第二女子监狱。
数十盏强光灯照亮操场。
叶诗诗拉着儿子的小手,走入人们视野。
虽然这里五百多名女囚皆是重犯,但并非每一个女囚穷凶极恶,有的逼迫杀人,有的为所爱男人犯罪。
这些女囚人性未泯,同情乃至可怜叶诗诗、小浮生。
四名警卫将母子俩带到柱子前。
“吊起来!”
监狱长冷着脸下令。
四名警卫虽敬佩叶诗诗,但他们是特勤局的人,很清楚要把叶诗诗吊起来的,不是监狱长,是这世间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他们哪敢迟疑。
“求求你们,不要再伤害我妈妈。”
小浮生见妈妈要被吊起来,哭着哀求。
一名警卫控制小浮生,心酸不已,想不通上面为什么这么对待母子俩。
女囚队列中,彭胜男冷笑。
这个心理变态的娘们儿,最喜欢看漂亮女人遭受虐待,对她而言,美中不足的是,不能亲手虐待叶诗诗。
在众人注视下,浑身血迹斑斑的叶诗诗被吊起来。
叶诗诗没显露一丝痛苦、畏惧,就如历史上那些笑对酷刑与死亡的女英雄,凝望远处那座高高的岗楼。
岗楼里,高高在上的沈公脸色变得阴沉,因为叶诗诗的目光令他很不舒服,感觉被小觑被鄙夷。
心里有鬼的人,总是疑神疑鬼。
这位华国no1亦不例外。
“妈妈……妈妈……”
小浮生哭喊。
叶诗诗转脸瞧儿子,温柔道:“你要想成为爸爸那样的超级英雄,就不能哭,爱哭的孩子,没出息。”
小浮生抽泣点头,两只小手胡乱擦抹脸上的泪水。
叶诗诗笑了,眼中有泪,既欣慰也心疼。
一些女囚、警卫,听叶诗诗又一次说自己丈夫是超级英雄,或嗤之以鼻,或面露不屑,尤其彭胜男笑出声。
“南姐,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站在彭胜男背后的女囚小声笑话叶诗诗。
“我倒是很想见识她的超级英雄丈夫。”彭胜男边说边笑,耻笑叶诗诗,也是在耻笑叶诗诗的丈夫。
狗屁超级英雄。
兴许见到她,都得畏畏缩缩。
站在彭胜男周围几个女囚也都笑了,不完全是刻意讨好彭胜男,也是发自内心鄙夷叶诗诗。
监狱长大声道:“你们所有人,在这里看一个钟头才能回去休息,一个钟头后,你们应该都能明白,遵守监狱规矩,多么重要。”
深夜,杵在这里一个多钟头,很多女囚心生不满,可在这里,只能逆来顺受,别无选择,谁抱怨,谁倒霉。
一些女囚则怒视叶诗诗。
她们没胆量挑战监狱管理者的权威,便迁怒叶诗诗。
如果接下来,叶诗诗继续待在这里,这些女囚十有八九会为难叶诗诗,甚至成为彭胜男的帮凶。
距监狱一公里的矮山上,恢复真容的陈梵盯着监狱,神情冷酷透着杀意,令站在身后的卡伦和贝拉心悸。
“虽然母子平安,但诗诗姐和小浮生脖颈上戴着特制爆炸项圈,这项圈由黑暗裁决所研发制造,专门用来禁锢犯错的血族成员,威力极大,能炸死七级超凡强者,普通人,或者说人类根本打不开这种爆炸项圈。”
贝拉向陈梵说明情况。
“黑暗裁决所……”
陈梵皱眉瞧贝拉。
卡伦赶忙解释“去年,裁决所一处制造特殊武器的秘密基地遭到攻击,流失一些武器,其中就包括这种爆炸项圈。”
“你的意思,裁决所强者参与进来的可能性不大?”
“是!”
卡伦点头回应陈梵。
贝拉蹙眉想了想,道:“我觉得,爆炸项圈是德库拉氏族渗透华国的证据,也是德库拉氏族袭击裁决所秘密基地的证据。”
“看来,由你们四大氏族强者组成的裁决所,越来越差劲,德库拉氏族已经猖狂到,随意使用抢来的东西。”
陈梵不温不火的言语中,流露对裁决所的不满。
卡伦、贝拉尴尬低头,不得不承认,裁决所威慑力日渐减弱,导致德库拉氏族索隆家族蠢蠢欲动。
“这种爆炸项圈怎么取掉?”陈梵问兄妹俩。
“裁决者的血,是钥匙。”
卡伦说着话从衣领里拽出佩戴的红色水晶吊坠,这水晶吊坠之所以是红色,因为里面封存着爱德华的原血。
原血,蕴含强大生机和威能。
身为裁决者的爱德华,修为接近男爵,半年到一年才能凝聚一滴原血,他将原血赐予后裔,在危急时刻保命用。
“哥哥,这是父亲的原血……”
贝拉急了,水晶吊坠里封存三滴原血,是他父亲耗时两年的心血,用来解锁爆炸项圈,太可惜。
用华国人的话说,这是暴殄天物。
再者,失去三滴亲长原血的卡伦,等于丧失一道“保命符”,至少等两年才能重新拥有这道“保命符”。
“在圣域,梵哥救过我们不止一次,帮我们提升修为,这种时候,我怎能吝啬,不拿出父亲的原血帮梵哥,如果等父亲来这里解锁爆炸项圈,得等一两天,夜长梦多想。”
卡伦说着话将封存原血的吊坠塞进陈梵手里。
“这人情,我记下了。”
陈梵不是一个虚伪的人,没假惺惺推让,尽快救出妻儿,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以后他会加倍回报卡伦。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陈梵一向如此。
“你们在这里盯着,如果有漏网之鱼,你们处理。”陈梵说着话抬手摸了摸背在背后的长条包。
长条包里,装着那柄被他视为神兵的连鞘古剑。
有这柄剑,他不怵血族男爵。
“梵哥……”
卡伦想跟随陈梵杀入监狱。
“不确定里面是否还有别的致命陷阱,咱们一起杀进去,不妥。”陈梵话音未落,从原地消失。
卡伦、贝拉无奈对视。
陈梵说的有道理,三人同时进去,一旦遇险,连个接应的人都没。
操场上。
警卫、女囚默默熬时间。
大家都希望一个钟头赶快过去。
被捆绑双手吊起来的叶诗诗,神情始终平静,似乎身体上的伤害,已无法带给她哪怕一丁点痛苦。
“爸爸……快来吧……”
小浮生抽泣呢喃,还很弱小的他,只能盼着爸爸来救妈妈。
控制着小浮生的警卫,暗暗叹息,心想:你爸来了,只会多一个亲人遭罪。
忽然,一股强大威压带着强风卷着沙尘,滚滚而来,聚集在操场的警卫、囚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