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靳陌眼皮一颤，目光带着冷意瞥向痕妄，“你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多余了。”
“就算戴上它会让陆招娣死，她也必须戴上。”
“所以你觉得你的这个问题，重要吗？”
痕妄：“……”好像，的确不是那么重要。
所以他抬起手，缓缓的接过了盒子。
也没再多想什么。
反正他见过不少凄惨的人。
都跟他没关系。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封靳陌勾起殷红的薄唇，狭长的紫眸，看不出一丁点情绪，越是他这样平静的外表下，就越是能掀起暴风雨。
他说：“如果陆招娣不能发挥她的利用价值，你趁早解决了她，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痕妄面露疑惑，忍不住说：“封殿下，她并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威胁。”
不是他在意陆招娣的生死，而是他很奇怪，封殿下为何执意要盯着她对付，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就算是再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封靳陌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害群之马，不解决，难不成让她一直作妖？”
“我只是想让秦兮回到我身边，没想过要跟秦兮真正的成为对立面，她的存在，会让我跟秦兮的关系，更加恶化。”
陆招娣是他救下来的。
倘若将来，陆招娣对秦兮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或者是伤害了她。
那他救陆招娣做什么？
当初他救陆招娣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让秦兮回到自己身边后，把陆招娣当成礼物献给她么？
最后秦兮没有回到他身边，陆招娣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既不能讨秦兮开心，还有可能给秦兮带来麻烦，他可能是脑子有大病，才会让她活着。
痕妄沉默了。
封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里就只有秦兮，没有其他人，好像秦兮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只围绕着秦兮转了吗？
那c国的那些民众呢？
有被他放在眼里过吗……
皇室唯一的继承权，都在他手里，他如今已是整个c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变成这样，实在不值得。
或许他不理解爱情是怎么样的吧。
所以他没办法体验封殿下的心境。
“封殿下，您这么优秀，完全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不值得。”
“嗯，确实有点不值得，但我愿意。”封靳陌慵懒的回答道。
随即，便睨向痕妄，语调轻漫，没什么情绪的说：“你还有事吗？若是没事，就走吧。”
“封殿下……”痕妄动了动唇，“您心里除了秦兮，还会装下别人吗？”
这个问题。
挺重要的吧。
要是将来，封殿下不能娶到秦兮，难不成他打算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
如果他没有孩子，怕是很难在皇室立足，他皇室家族的一些亲戚，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封殿下的位置，万一他真的不结婚，这，一定会对他地位造成影响。
毕竟，作为皇室掌权人，不生孩子……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封靳陌：“你怎么还关心起我的私人问题了？”
他扯了扯唇瓣，冷冷地瞥了眼痕妄，神色清冷，一双紫色的瞳孔，看似波澜不惊，但却夹杂危险。
“抱歉封殿下……我不是故意的。”痕妄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只是关心您。”
“没必要。”封靳陌语气有些淡，“我喜欢秦兮，这一点不会改变。”
他是一个浑身带刺的人。
不会再靠近其他女人。
对他来说，那些人都很麻烦。
他也不会掏心掏肺的再去了解另一个女人。
秦兮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曾经比谁都要了解她。
虽然现在他对她的了解不比曾经，但他依旧愿意花时间，继续去了解她。
可若是换了别人。
他绝对不会去了解。
痕妄听到封靳陌的回答，眼中浮现出了坚定。
心想。
既然封殿下非秦兮不可，那他就一定要竭尽全力的把那个女人带回到他的面前。
痕妄深吸了口气，“封殿下，那我就先走了。”
封靳陌嗯了一声。
痕妄转身，朝着地下室门口走去。
然而，走到地下室门口时，他竟惊奇的发现，那个老头并没有离开，只是守在地下室最外面，他看不见的地方。
甚至，在他离开后，他又去了封殿下那边。
痕妄敛了敛眸，也不敢想太多。
只能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
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缓缓地走到了封靳陌的面前。
语气也带着尊敬，“封殿下，那人皮面具带有剧毒，您要谨慎给人使用。”
他不明白封殿下为什么要让他们做人皮面具时，添加那么多对皮肤不好的剧毒……
当初姬念的那个人皮面具，可是完全没有毒的。
见封靳陌不说话，老头又提醒了一句，“那面具要是触碰到人脸上的皮肤，短时间内只是灼伤，要是一直戴着的话，会让整张脸慢慢腐烂，后果严重的话，会造成生命危险。”
“多久？”封靳陌看向那老头，补充了句，“戴多久会使脸彻底腐烂。”
“大概半年左右。”
老头沉思了会儿，又道：“但那种东西，对人的诱惑力太大了，戴上一次之后，就不会想着要摘下来了。”
毕竟，哪个女人能拒绝让自己变漂亮的东西？
封靳陌慢悠悠的哦了一声，唇瓣还勾起了一抹残酷的笑容，“知道了。”
半年时间，够了。
他只管秦兮能回到他身边。
其他人的痛苦，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更何况是那种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女人。
老头又讪讪微微的说道：“封殿下，我可要提醒您，那玩意一旦染上，是没有办法治疗的。”
一旦脸颊发生溃烂，无法逆转。
就算找最好的整形医生也不可能。
封靳陌却冷笑，很残忍的说：“能不能治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双眼冰冷嗜血，周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冷感。
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头，也着实被吓到了。
封殿下的残忍程度，皇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真正亲眼看见过后，晚上回家睡觉，怕是都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