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辰宇心中暗叹一声,回头看了看刑无稽,见他眼瞅着这边满脸茫然之色,知他黑暗之中看不见这边情况。正待告知,忽听外面一声长啸传来,紧跟着四周不同方位同样传来长啸之声,似在互相呼应。
长啸声高亢有力,显是内力深厚之人发出,共有六道。发出之时尚在远处,啸声未落便来到了院外。只听一人沉声问道:“都到齐了吗?”
几个声音纷纷答应。
接着那声音沉声喝道:“朋友,出来吧!”
马辰宇心想,难道对方是在叫我?稍一犹豫,便听对方又喊道:“既敢杀我段家之人,却又怎做鼠辈,藏身屋内无胆出来相见?”
马辰宇暗想,看来杀人的罪名是背上了!轻轻拍了一下刑无稽肩膀,一拉门走了出去。
只见院内站着一名中年蓝衣男子,屋顶、墙上还站着五名同样装束的男子,年龄不一,皆穿蓝衣长袍,呈包围之势。
马辰宇抱了抱拳,朗声说道:“在下虎威镖局马辰宇,追查镖箱到了此处。不敢请教各位尊姓大名?”
站在院内的蓝袍男子冷冷回道:“大理段子寒。”
马辰宇见他年约四十左右,满脸尘霜之色,双鬓斑白,显是心力劳顿所致。听他言语中仍以“大理”自居,不由暗叹一声,心想段家都已消亡三百多年,莫非你还想复国不成?
马辰宇对大理段家没有太多好感,以前师父在谈到段家之时,叹道:“大理段家本中原汉族人士,战乱期间去了大理,机缘巧合之下成立了大理国。由于国小力微,缕受高丽国等外邦欺凌,难以自保,后庇于大唐,主动称臣,方保得一时安宁。唐末被蒙古灭国后又以世袭贵族身份成为元朝臣子。由于元朝对汉民打压甚厉,汉族百姓的地位猪狗不如,生活疾苦,最终导致起义,建立了明朝。朱元璋部队入滇之前,曾数次派使者劝说段家,许诺甚厚,甚至同意大理国自治,恢复唐时制度,希冀段家能念血脉之情共建汉族王朝,但却遭到了段家拒绝。段氏当家人段世为表决心,残忍杀害了多位明军使者,态度甚为坚决。终致朱元璋大怒,钦点三十万大军入滇攻取。段世歃血三军,带领族人亲赴战场屠杀同胞义军,后被明军击溃,段家从此在世人面前消失。当时武林中人恨段家黑白不分,纷助明军攻打大理,段家兵败之后更是遭到了江湖追杀。段家本也属武林一脉,但搞到最后却又难以容身江湖,也是令人颇感遗憾!”
想到这里,马辰宇微微叹道:“段大侠,在下并未杀段家之人,方才进屋见到段老前辈不幸身亡,正感震惊。”以武林身份称呼段子寒。
段子寒嘿嘿一声耻笑,冷声说道:“段普虽是我大理一名总管,但为我段家效劳一生,忠心耿耿。不管是谁杀了他,或者伤了他,我都要灭他全家报仇雪恨!”
马辰宇听他语带嘲讽之意,似在嘲笑自己敢做不敢当。不由心中有气,暗想此人不问仔细便妄自评断,显是刚愎自用之人,同时说到“灭他全家”之时语气淡然,似乎理所当然之事,残忍性情显露无疑。
马辰宇哈哈一笑,说道:“如此甚好!”身子一纵向他扑去。
段子寒吃了一惊,没想到马辰宇突然动手,身法之快出乎意料。急忙后退,同时右手拇指抬起,“哧”的一声,对着马辰宇胸口射出一股刚猛指风。
马辰宇也不闪避,仿若未见,脚步跟进,手臂一长便点向他前胸。这招正是前些日对付段老者段普的招式,使用时全身暗运少林金钟罩内功心法,反弹对方指力。此招在近距离攻击中往往能出奇致胜,当时段老者便是被这招打败。
段子寒心中大喜,眼见对方竟不回避,仿若不把自己指风当回事。当下催动指力,对着马辰宇腹部射去。刚一碰上,却突感指风从马辰宇身上弹回,并呈更加威猛之势向自己腹部袭来,同时马辰宇指风也已点至胸前。
两处同时受敌,段子寒心中一声惊呼,知再也躲避不开,眼睛一闭,只待等死。
忽觉身子被人一把扯得腾空而起,堪堪避开了下面那道指风,接着被人一掷之下,落地后忍不住连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段子寒在刻不容缓之际竟然意外的死里逃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怔怔看着马辰宇发呆。
马辰宇身子已高高跃起,避开了身后的几道指风攻击。半空中大喝一声:“也接我一指!”右手中指连弹,发出五道凛冽指风分向五人射去。
五名蓝袍男子见指风猛烈,竟不敢接,纷纷闪避。只听“哧”“哧”五声,原先站立之处被射穿五个指洞,不由大惊。
只听段子寒大喊一声:“结阵。”盘腿坐到了地上,满脸肃穆之色,右手拇指冲外。
其余五人跳到院中,盘腿坐于他的身边,也是各出一指向外。
马辰宇微感奇怪,身子坠落下来。脚尖还未落地,便听段子寒大喊一声:“发!”
只见六人指风发出后汇合在了一起,形成一股异常刚猛之力向自己击来。
马辰宇吸一口气,有意试探一下体内那股邪热之力,也不闪避,运起全身功力,中指对着那道指风弹出一指。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上尘土飞扬。
马辰宇连退几步,只感手臂发麻,心中暗叹六脉神剑果然非同一般。却见地上六人满脸惊愕之色,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段家六人个个内力深厚,平时一人便打遍江湖,难遇对手,满拟这合力一指之力定然会将马辰宇击得粉身碎骨。哪知对方仅退后几步,脸色如常,六人不禁内心骇然。
段子寒大喝一声:“吸气,发!”六道指风又合在一起向马辰宇发来。
马辰宇心中大怒,他方才救段子寒一命无非是想告知对方,自己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谁知段子寒非但无感激之心,反而指挥众人对自己全力击杀,人品可见一斑。
心中再无顾虑,飞身而起避开那道指风,半空中运起“轩辕心法”,左手猛的击出一股刚猛掌风,同时右手中指连弹,六缕指风后发先至,一起向地上六人击去。一掌六指,倾尽全身功力,再无保留。
段家六人大惊失色,急忙伸指迎向射向自己的指风。明知凭己之力万难抵御,却也无可奈何,何况即便能抵住马辰宇的指风,随后扑来的掌风也是再无办法,看来今日不死都是侥幸。
正在六人惊惶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大力,硬生生接住了马辰宇的指风掌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