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宵望向珠玉,震华则是站在两人的中间,一边一个,小手牢牢的抓住了她们的衣角。
见她们露出犹豫之色,银觉道:“云顶天宫归为钦天监直管,非是开放之日,平常想要进去是不可能的。你们来此,是为了与王妃汇合,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这些话,劝到了点子上了。
琼宵思考少许,便郑重的点了点头。
珠玉手上的金算盘,轻轻的一晃:“我们家大姑娘,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唐王府的王妃了。银觉姐姐还是将称呼改一改,不然等会被我们大姑娘听到了,心中定时会不快。”
银觉淡淡的说道:“此事是主子们的问题,还是由主子们去商议决定,咱们这些做属下的,只需要好好的执行主子的命令即可。”
“先进去再说。”琼宵皱眉。
珠玉不服气,还想要反唇相讥,把事情掰扯清楚,她的手腕却是被震华给握紧。震华盯着她的眼睛,轻轻摇头。
即使不用手语,珠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她听话,一定要从长计议。
小财神不服气的咬紧了嘴唇,心里边对主子的担心,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
她没再坚持己见,而是退回到了队伍之中去。
银觉朝着琼宵点了点头:“咱们走吧,莫要让王爷久等。”
女侍队化为两列,跟随着走在最前的琼宵和珠玉,一起来到了唐王府的仪仗队跟前。
仪仗队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她们走了进去,瞬间就与整只仪仗队融为一体,外围站着的侍卫,个个人高马大,他们身形挺拔,轻而易举的就将这几十人完全挡住,再也没人注意到女侍队的存在。
整个融合的过程,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呼吸。
仪仗队继续向前,唐王所乘坐的马车不止极为华贵,还显得非常的大,由十二匹战马拉着,缓缓而行。
马车的前后左右,皆是脸上扣着玄金面具的护龙卫,他们的穿着打扮极其有特色,令人一见难忘。
云顶天宫前的偌大广场之上,信徒们纷纷站了起来,好奇的张望着。
“好像是有大人物来了。”
“似乎是金枝玉叶,皇族子弟出行,真是威风极了。”
“如此威武气派,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到了?也只有国之储君,才配的上如此气派的仪仗队吧。”
“胡说些什么,也不怕掉了脑袋。你没看见,人家的旗帜上,写着的那个大大的唐字吗?是这是唐王千岁的仪仗队,是唐王到了。”
“唐王?哪个唐王?皇上的儿子里,竟然还有人得了封号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慎言!这位唐王千岁可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皇帝的亲弟弟。他可不是普通的皇族子弟,当年携几万军马上战场,骁勇无比,对上了北国的军马,在乱军之中,一队人就把北国军马大元帅狄荣给绑了回来,所以这位爷号称是战神,真正的战神。”
“奇怪,这位我也是有所耳闻,可我还听说,唐王病重,缠绵病榻多年,随时都可能不治,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
无数人压着声音在窃窃私语。
周围仿佛到处都是声音发出来,但又听不太清楚,究竟是哪里在闲聊说话。
“你们瞧,云顶天宫的正门打开了,仙师换上了庆典时才会穿着的服侍,盛装相迎,果真是唐王到了。”
无数道目光,一齐望了过去。
果然见到钦天管大神官颜汐,衣袂飘飘,宛若降临凡间的仙人一般,由一队仙童一队玉女簇拥,从云顶天宫之内鱼贯而出。
红毯铺地,净水扬尘。
仙乐齐奏,仙娥起舞。
此间非是凡尘之地,自是处处精巧。
大雨过后,几道彩虹,挂在远处。
抬头望去,顿觉此间仙气袅袅,真宛若是到了仙境一般。
颜汐一路来到了马车前,跪倒在地,以大礼相迎。
“钦天监主事颜汐,拜见唐王千岁。”
许久,马车内都没有动静,周围也无侍从上前,让大神官站起身来。
一切宛若是定格在了那里,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却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颜汐,毕竟是见惯了许多大场面的,比任何人都淡定,姿态优雅的跪在马车之下。
仙乐不停,仙舞不止,仙童玉女们如众星拱月一般,将他环在了正中。
虽是颜汐没什么反应,那些年岁尚小的仙童玉女跪了一会便掩不住怒色,只是碍于唐王尊贵,不敢冒犯。
“云顶天宫已做好迎接准备,恭请唐王千岁。”
颜汐站起身,环着马车,跳起了祈福之舞。
这是钦天监的最高礼仪,每逢有贵客到来,便会致以最高的敬意,献上满满的祝福。
除了皇帝和皇后之外,唐王是唯一能够让大神官亲跳祈福舞之人,因他保家卫国,守护万民,因他舍命不要,责无旁贷。
他是这东盛国的战神,更是万民的守护神。
这一笔功绩,早已牢牢的记载于史册之上,贤名必将名传后世。
就这样,唐王一面不露,一言不发,就被大神官亲自接引入了云顶天宫。
虽然今日正值每月的初一,是允许守在云顶天宫之外的信徒们进来祈福烧香的日子,但因为贵客临门,云顶天宫随即有仙童出来,告知诸位,为了一切确保安全起见,今日闭门谢客。
那诸多不满的声音,仙童却好似没有听到似得,他说完话就走。
这里是云顶天宫。
到此之后,就得遵从云顶天宫的规矩。
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云顶天宫的大门缓缓关闭。
颜汐也已站在了马车前,深施一礼,“恭请王爷。”
马车之内,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大神官,这一句恭请,本王倒是不敢领受了。”
颜汐维持施礼的姿势:“王爷此言,颜汐不懂。钦天监与云顶天宫素来对王爷极其敬重,虽然今日是王爷突然到访,云顶天宫这边虽是没有准备,却仍是以大礼相迎,并不曾有分毫怠慢之心,更未有冒犯之处,王爷为何菜才一到访,便是心生不快呢?这实在令颜汐与钦天监诸人惶恐不已。”
“颜汐,你好大的胆子。”马车之内,那道声音愈发的冰冷,已有勃然大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