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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郭镛(1 / 1)

京师,东厂巷子。

岑恈连着几天几夜的快马加鞭总算是到了京都。可还没进东厂大门就先被宫里的杨清风叫走了。他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去,但杨清风专门派了平日里在身边服侍的小公公,似乎是有急事一定要他去。

岑恈没法,只好跟着那小公公先进了内廷二十四衙门。

弯弯绕绕走过几道宫墙,小路边的花草越来越少,终于到了尚膳监管事的地方。

杨清风正教着新进宫的小太监如何将面团揉捏成宫里小主子们喜欢吃的样式,见岑恈终于风尘仆仆地赶来,连忙放下了手中已经捏成形的小兔子,拍了拍掌心的面粉就朝着岑恈大步流星地走去。

“岑师叔!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岑恈本就心情不大好,见杨清风这幅“家庭主夫”的样子更是眼睛鼻子都不怎么高兴。

“有什么事这么急?大白天的把我叫到二十四衙门里头,你是嫌我的命不够长是吧?”

杨清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先用清水好好盥洗了自己的手,然后将每个指缝都擦洗地干干净净才与岑恈重新说道:“师叔一路辛苦。可有用膳?需要我来做什么吗?今日尚膳监进了几篓子新鲜果子,都是从江南挑的时新的。面子里子都讨人喜欢的紧…”

岑恈皱着眉打断了杨清风的啰嗦:“不用杨小侄操心,我不吃什么果子。尚膳监的东西,内廷里除了后宫的主子们谁还敢乱吃?”

杨清风这见岑恈虽说还是很不耐烦,但神情较之刚进来那会和缓了许多。这才说回正题:“岑师叔,今日如此冒犯实在抱歉。但我在宫中有一好友…近日突然就销声匿迹了,还想请您帮小侄查一下她的下落。”

“宫里的朋友?”

岑恈有些奇怪,杨清风的眼里心里除了他那个小师妹陈文,还没见过有什么其他的朋友。不过岑恈也不关心,皱着眉略微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宫里的人失踪一般就两种情况。要么是自己出逃了,但这样做的几率小之又小,毕竟宫里的规矩在那摆着,谁都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

“而这第二种情况嘛…杨小侄,要是你的这位朋友惹上了什么贵人,被自杀,或者被投湖了,也不是不可能。再等个两三月,尸体自然会浮上来的。”

“不过到时可能面目全非…”

杨清风打断了岑恈的推断:“夏女官不会惹到什么贵人的。宫里最大的贵人就是她服侍的主子,而且失踪前那几日她也没有什么异常情绪。就更不可能自己逃跑了。”

岑恈看着杨清风冷静的样子,看来这位朋友还是没有他的小师妹重要啊…

不过…夏女官?岑恈心中咯噔一下。

“你说的夏女官,名字叫什么?”

杨清风见岑恈似乎是真的要帮自己,连忙开口道:“叫夏至。夏天到来的夏至。”

岑恈忽然就愣住了:“所以你说的那位最大的贵人…是皇后娘娘?”

杨清风见岑恈似乎是知道什么,也开口反问道:“岑师叔知道她?”

何止是知道…我前几日才见过呢…

岑恈觉得有些好笑,这东厂的女探子怎么又与西厂留存的唯一势力扯上关系了?而且杨清风还这么急冲冲的等自己一回来就拉过来问…似乎关系还不一般。

“我大概知道一些。这位女官应当是被派去外地办事去了。我去云南的时候…还见过她。”

“云南?”杨清风突然激动起来:“那您见到师妹了吗?她最近何如?”

岑恈瞥了瞥眼不想回答,可碍于杨清风此时急迫的神情都要立马追去云南看他小师妹了,岑恈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她一切都好,好到还能与东厂作对呢。”

杨清风听出来话语中的一丝埋怨,看向岑恈的目光变了一瞬,又立即恢复了刚才的神情:“一切都好?那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是白了还是黑了?”

岑恈摇摇头:“陈丫头戴着帽帷我没看太清。不过她连声招呼都没与我打,我也不大想看她。”

杨清风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替陈文解释道:“师妹自小有些眼疾…可能是没有看见师叔您…”

“不用你说,陈丫头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可何师兄又不是我害死的。形势逼人,我从御马监出走之后除了去东厂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自小不喜我,我知道的。”

杨清风顿了一下,转而问起了夏至的问题:“那…夏女官现在也是在云南当差?她去那么远做什么…什么日子能回来呢?”

岑恈狐疑地看了眼杨清风:“问这么多干嘛?她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自然是看她主子的意思。皇后娘娘的心思我可不敢猜。怎么,杨小侄你终于想通了不在陈丫头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杨清风笑了笑以同样有些戏谑的语气回道:“吊死我也要死在这棵树上。此生不改。”

岑恈难得地大笑了两声。随即又恢复了平常刻薄的样子:“杨小侄还有什么事吗?”

杨清风见岑恈这是准备走了,连忙起身将人送出:“没事了。多谢师叔告知。师叔慢走。”

岑恈却冷哼了一声:“慢走什么慢走,东厂的人都快催到门口了。我走了!”

杨清风连忙叫起身边的小太监去把岑恈恭恭敬敬地送出内廷。看着前面那人越来越远的背影,杨清风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人。

“清风,现在我能确定了。就是…岑师弟下的毒。”

郭镛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脚边拄着拐杖,看上去有些老弱之态,眼神比之从前却清明了不少。

杨清风嘴唇抿了抿:“真的…是岑师叔吗?”

郭镛摇着头回答道:“自从他在诏狱被锦衣卫的人给切了命根,性子就一日比一日暴戾,再没有从前你何师傅在的时候那种温和的样子。”

“我早该看出来的…无缘无故他又何必去什么东厂当领班…我早该察觉到的…”

杨清风转过身,看着这个一年前还意气风发的老者如今却满目沧桑。这还是他的郭师父吗?

“师父…你恨吗?”

郭镛定了一会,看着天边已近黄昏的天色,摇了摇头:“两年的癔症,老夫在梦境中感悟到也明白了许多。”

“残破身躯一副…又何谈什么复兴西厂?汪督公几年来一封信都没有往京师传过…我们这些老人心中的执念…或许他早就已经放下了。”

“恨岑师弟…我不恨的。当年那个大雪夜是我没有拉住他,任由他跑出了御马监。结果落下一身伤…一年的功夫才缓过来…”

“清风…你说这人活一世到底图什么呢?我可以接受他怪我,可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又恰恰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杨清风沉默不语。这一个月来通过停药换药各种方式才终于让他的郭师父醒了过来。可没想到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却是把岑恈的真面目给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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