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朝廷历史悠久,可以说在整个世界大陆被破碎前,他就已经存在并统治着周围的藩地。那场大战之后,中州的最高统治者陨落,中州皇族从此便也踏上衰败之途。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源于一个黑色传统。
每一代中州的皇,便是自这黑魔山产生。那隐匿于地脉之中的黑色之气因为吸取天地精华而已经可以匹敌天地灵气存在。
如果不小心吸收这种黑色之气便会发现,如果意志力坚强者,会随着黑色之气摄入量的增加而变成黑发黑眸之人。
即,传说中的异类神族。
其实当年第一任天龙体的产生原理便是如此,吸收黑色之气,再温养千年,如果天时地利,那便就产生了生命。
而且,经过多少万年的变化,天龙体的体质优势也是慢慢被人发现。在当初万世之祖那个时代,黑色,必然存在一段黑暗历史。
但这也是素格的聪明之处,万世之祖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也是情理之中。当然,这一切,万世之祖至今还蒙在鼓里。
越尚看着凌宪威毫不退让的神色,心中也是微微叹气,当年凌雪雁也是从路边捡回来的贱命,若不是因为她骨骼生得奇特,再加上对黑色之气反应如此强烈,兴许天龙体的产生,还轮不到她。
“宪威,三十多年已经过去,你还要跟我置气到什么时候。如今天下大乱,如果胡乱打开黑魔山,那便是拿着整个中州的百姓性命开玩笑啊。”
越尚的话是不假,黑色之气虽有天地灵气般的特性,但它更残忍的便是无差别虐杀。一旦将黑魔山开启,黑色之气便再无阻挡之物,到时无孔不入,绝对是天地绝命!
“那是我的女儿,我的外孙!你没有感情,我却有,虽无血脉却更胜血脉之情,你这个冷血动物又岂会明白。”
越尚也是被凌宪威的话说得微怔,他确实是硬派作风,坐在高位上,如若不为百姓谋福,那便是昏君,亲情有时候对他来说,反而是负担。
“宪威,我确实不懂何为感情,何为亲情,可天地诅咒在此,我们别无选择,我们的纯正黑色血脉已经断了几百年,如果再放走黑色之气,我们可能沦落到退出历史舞台的地步,你忍心让百姓们遭受外族的侵略吗?”
越尚突然悲怆的心情几乎快要感动凌宪威,可一想到封印中的清水,还有那未可知的下一代生命,凌宪威眼神仍旧镇定。“你知道当年为什么雁子要逃离中州而隐匿于世吗?”
越尚凝眸,“我怎么会不知道,黑色之气已经浸入她的生脉,死亡已经是她最后的选择。”凌雪雁的奇骨虽百年难得一见,奈何黑色之气侵蚀能力太强大,当年那场武林大战对她来说是伤上加伤,赵清水能活着出世,已是一个奇迹。
“你错了,黑色之气确实能要了她的命,但她却是死在赵天下手上。”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赵天下如此爱她,又怎会杀了她?”
“所以说医药公会会长虚无,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我曾听清水说过,他是千年前的九世转体,你的那座黑魔山,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他动过手脚了,赵清水的出生恐怕也是他一手安排。”
就连凌宪威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猜测,如果虚无连黑魔山都能控制,那凌雪雁的死和赵清水的出生是否也是一个局。
他想不通,如今黑魔山是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东西,那就只能将它放出去了。
越尚颓废地坐在地上,这一切来得太快,他还来不及接受就已经成定局。“黑魔山的精华之气。。。虚无。。。清水。。。”
越尚嘴中喃喃自语,黑魔山只有当精华之气被人控制便整个被控制,如今黑魔山性质已变,只有一个答案。
那便是,虚无将黑魔山的黑色之气中最纯粹的部分偷走,放置在了凌雪雁身上。
那么赵清水是天龙体便能说得通了,这样一个打娘胎里就被黑色之气,而且是其中的精华之气浸染,这几乎就等同于天地自然而生了。
赵清水恐怕是除天龙体祖先之外,最强大的人了。
黑魔山开启的同时,天地震撼,与西方天空形成强烈对峙,那弥漫天地的黑色之气几乎是瞬间就扫荡了所有的生命。
中州天地,已然除了血色,便是遍地尸首。
本周沪随着凌宪威、越尚一众躲进地下甬道时,心里便是一阵惊骇,他的嗅觉告诉他,除了地面之下,他头顶的那片天地已经寸草难生。
就在刚才,如果他们再晚一步到达宰相府,恐怕黑色之气也将他们当成了饵食。
“宰相大人,地上的黑色之气。。。”
“你是本周沪对吧,清水送你们出来的时候,可是有话让你们传递?”
本周沪几人如何从封印中逃离出来已经简短向凌宪威描述,清水牺牲自己的性命换来他们几人的生存凌宪威未置可否。
本周沪从怀里将鹰允交给他的碧绿盒子递向凌宪威,“‘万象天丹’,给赵老爷子夫妇的。”
凌宪威眼神依旧,接过盒子便再次快速朝甬道深处行去。本周沪对赵清水的只字未提,越发让他心里不安。
水深紧随本周沪而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在封印内的事情他深知未能完成山闵睿及红年的交付,可赵清水对他的关系定在兄弟这一点上,让他终于看明白一件事。
赵清水,就算到死,也不可能给他哪怕一点兄弟情之外的感情。
本周沪有些烦躁地扭头对上水深略显伤感的脸,不耐地道,“老早就发现的事实,却还欺骗自己到如今,如果你是作为他的管家之一,那么我只能劝你放弃这个职位,有多远滚多远。”
赵清水的管家,不需要如此优柔寡断之人,连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根本不配留在身边。作为本周家族的一员,作为药师顶尖人物,与形同于废物之人相伴,必是可耻之行。
水深哭笑,“我不是已经滚出他的世界了么,他在里边,我在外边,他若是死了,我与他真的就再无瓜葛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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