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她却从没有想过,当知道自己被算计,她想的是复仇,心里只有怨恨,当生孩子要死时,她想的是放弃,当到了险境,势力悬殊时她只会自怨自艾,甚至主动的选择了死亡,她没有想过孩子,更没有想过什么未来。
如今一根小小木棒在手,一种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在胸口翻腾。
阮老宗主的目光在自己女儿与夏青身上转悠,真是没想到这个夏青几句话竟让女儿毫无生气的样子瞬间变精神了许多,他对着身后的侍卫道:“给她们一个痛快。”
“是。”
黑衣侍卫出手,对眼前的女子,他并没有用出全力,然而,连着三招却被这个名叫夏青的女人躲过,黑衣侍卫心底讶异了一翻,这个女人步伐无章,不过身手挺矫健,而且她的眼晴专注锐利的盯着他,好像他只要一动,她就随时以命待博。
于此同时,听得李贵妃一声惨叫,就见一黑衣人手中的剑已刺进了她的胸口,而她一直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孩子不受到伤害。
趁着眼前黑衣人分神之际,夏青手中的烛台朝着他刺去,黑衣人拧拧眉,真是自寻死路。
就在黑衣人手中的剑刺向她的胸口时,夏青一个侧身,避开了致命的伤口,剑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肩胛骨,夏青一个用力,让整把剑都没入了她的骨血里,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烛台狠狠的划向了黑衣侍卫的颈部,铁钉瞬间就在颈上划出了一道深痕,血喷了出来。
直至喷到了夏青的脸上,夏青眼连眨都没眨一下。
黑衣人猛的放开剑,一手死命的护住脖子被刺到的地方,可鲜血还是不断的涌出来,黑衣人到死都无法相信他一个训练有素的影卫只因轻敌而被一个女人夺了性命。
夏青喘息着,疼痛让她的额际渗出了汗珠,但她依然站得趣÷阁直,冷凛的看着这些人。
阮老宗主拧起了眉,月光很亮,亮得人心慌,这个女人沾满了一脸的血,却也印衬出她这双眼晴的不同寻常,好黑的眼晴,黑得太浓,让人非常不讨喜。
正巧,他是个讨厌黑色的人。
“杀了她。”这一次,阮老宗主的声音已带着杀气。
寒光一闪,二名黑衣人一跃而起冲向了夏青。
夏青丢开了手中的烛台,一手握上了没入她肩胛的剑,一使劲,剑拔了出来,同时,拔出的同时鲜血也溅了出来,就在血要溅入她的眼中时,一双修长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晴,温热的鲜血直接洒在了这双手上。
腰际一紧,身子被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夏青抬眸,看到了一脸嗜杀之气的应辟方。
于此同时,应辟方朝前来杀夏青的二名黑衣人击出了一掌,瞬间的事,黑衣人倒地吐血死亡。
“王爷?”他来了,他果然来了,夏青傻傻的看着他。
望着这张布满了鲜血的脸,还有肩上那一个惊心的大窟窿,应辟方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他紧紧注视着夏青的眼晴,看到这双眼晴依然是黑白分明的,心里才松了口气。
脸好黑,以为是自己对他的称呼让他不高兴了,夏青忙又唤了声:“相公?”
然而,换来的还是应辟方的冰冷,他冷冷的望着怀中的这个女人,愤怒,怜惜,怨恨复杂的一一闪过,最终,他只是漠然的看了眼她,目光便定在了阮老宗主身上。
“瑾王爷,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找到了王妃。”阮老宗主哈哈一笑:“看来老夫还是小看你了。”
数十名影卫突然跪现身在应辟方周围,一手握关手中的剑随时准备杀敌。
阮宗主的眸色一沉,一挥手,身边顿时也出现了十几名影卫,阮老宗主冷声道:“瑾王爷,你的对手是瑞王,如果这会你跟我撕打,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那又如何?”
“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值与不值,也是我说了算。”
“瑾王爷,你明知道当时老夫是最为器重你的,所以才将诗颜嫁与你,可你呢?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将诗颜二兄妹杀了,你太让老夫失望了。”
“阮宗主,别将你的野心说得这般冠冕堂皇,都是明白人,我要的也是你要的,凡你们阮氏女子所嫁的人,目的是得到,而非付出。”应辟方冷冷道:“今天,你动了我的人,自然是要付出相应代价。”
“代价?哈哈哈……什么代价?”
“比如说,琳歌。”
阮老宗主冷哼一声:“身为阮家儿女,要准备着随时为家族奉献出生命,她们懂得这个道理,随时准备着奉献着自己。”
“是吗?那阮老夫人呢?对你来说,也只是一颗棋子吗?”
阮宗主脸色一沉,随即又冷笑道:“我早已派人去接了她。你无法拿她来要挟我。”
“是吗?恐怕你的人是有去无回了。”
“你说什么?”
“而且,我并不是拿她来要挟你,我要的是她死。”应辟方的止光充满血腥的光芒,足见此刻他心中的怒火,无法消来的怒火。
“你敢。”阮老宗主上前一步,若不是几名黑衣侍卫拦着,只怕他已持剑冲了过来。
“我敢。”应辟方嘴角一扬,冷厉的笑容使得他满是杀戮的目光更为残忍:“凡是惹了我的人,我必然百倍报之。阮老宗主,这只是一个开始。”
竟然让他的女人受到了如此重的伤,不可饶恕。
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人掳走,不可饶恕。
竟然让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来找人,不可饶恕。
但他更不能饶恕的是自己。
“应辟方--”阮老宗主的镇定已经不在,刚硬的脸庞怒火熊熊,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杀--”应辟方一声令下,数十名影卫腰中的剑刷刷亮相,在寒月之下划过一片片的亮花冲向了阮家的人。
顿时,一片兵器的交接声。
同时,不远处的村庄也响起了狗叫声,一声,二声,三声……很快,狗叫声成了一片。村庄有了灯光,原先的一盏到最后的通亮。
不一会,上百位村民纷纷拿着助具,扛掀和棒子跑了过来。
只是在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时,这些村民都傻了眼。
不一回,所有人集体向后转,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一盏茶的时间,阮氏所有的黑衣影卫被应家暗影消灭的干干净净,只留个持剑的阮老宗主一个人站着,他全身完好,衣裳连一丁点的破损也没有。
暗影们退回,退到了应辟方身后,静候命令,动作利落,毫无声息,足见这批暗影的能力。
阮家不是没有这样的暗影,只可惜阮老宗主这次失算,带出来的只是执行任务的普通影卫,所才会这般一败涂地。
“你为什么不杀我?”阮老宗主硬声问。
“我说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应辟方冰冷的直视着他:“阮老夫人的死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至于接下来,你睁大眼晴看清楚就行。”
阮老宗主捏紧了拳,如果没有那个庄清柔,瑾王此刻找到的已是夏青的一具尸体,而他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羞辱。
这只是一个开始吗?阮宗主转身离开,他接招。
“相公?”夏青只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意识有些模糊了,这会她是依偎在应辟方的怀里的,可是这个男人没有理她,对她很冷漠,习惯了他总是粘着她,习惯了他的温柔笑意,夏青突觉得有些不习惯他现在冷漠的样子,真是奇怪了,前些日子她还在说不习惯他的闹腾劲的。
所以,没看到他温柔的样子,她不想昏过去。
应辟方只是冷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将她抱起的动作却是万分轻柔的,仿若珍宝般。
“王爷,大夫来了。”一影卫过来禀报。
应辟方低头看向夏青,夏青则是虚弱的朝他笑了笑,下一刻昏了过去,整个人脸色惨白的靠在他的怀里。
应辟方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声音里哪还有方才的镇定与魄力,惊惶的喊道:“大夫,快看看王妃怎么了。”
被半路抓来的大夫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赶紧把脉,把完脉又看着肩膀的伤口:“王妃肩上的伤口僻开了要害,并无大碍,只是她腹中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应辟方抓过大夫的手厉声问,心中暗恼自己看到夏青时以为她并没有什么事,虽然满身的血让他吓了一跳,但见她并没受到要害,因而只顾着生气忽略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被应辟方的声严厉色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道:“孩子,孩子有小产的迹像。”
“必须保住孩子,如果孩子不保,你的命也将不保。”
“小,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应辟方目光复杂的望着躺在怀里面色苍白的女人,既是心疼又是自责,但也有对她的埋怨,她将她自己的性命当做什么了?又将他对她的担忧视做什么?
她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王爷,贵妃娘娘还有一丝气息。”影卫过来说。
“让大夫先救王妃。”应辟方果断的道。
这次的春狩,以李贵妃与瑾王妃的突然失踪乱成了一团。方圆三百里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并没有任何的消息。
“王妃,王爷来了。”侍女进来禀报道。
庄清柔脸上一喜,匆匆迎了出去,见到封轩进来才要行礼,不想封轩突然一手抓过了她,俊美的脸上盛怒不已:“说,瑾王妃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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