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其中,反而倒不像是星光了,有点像是萤火虫广场。看来新世界也有网红照骗啊……
不仅如此,加文贝尔还消失了。进入广场之后,加文贝尔对她说:“向小姐,等一下我们在广场中央雕塑下面集合,请等我十分钟。”不等长谷追问,就倒着小短腿一闪身没入了广场的人流中。
广场中间的雕塑被包围着……每个人都想找到一个每人的角度拍照留念,毕竟是地标性建筑,怎么也要证明“我来过了”嘛。
偌大的一个大型雕塑下方,竟然找不到立足之地……时不时就有人站在身边:不好意思我们留一下影喔~短短五分钟,向天真本人就充当了三次摄影师,而长谷成为了(好看的)背景板。实在是有点不耐烦,抓起长谷的衣袖一起走出拍照的人群。
“总算是松快了,刚才都快透不过气了。“向天真最不爱凑热闹,转身对长谷说……
“欸!人呢???”拉出来的不是长谷,是一个穿着bulingbuling闪光塑料服装上面还滚动着字幕的男人,说他是男人,因为这剃着贴头皮的短发,衣服看上去也是不修身的宽松版型,包也是男士常用的款式。
总之,无论五官如何好看美丽,看上去都是个男人。
就是太高了,得仰起头来看。
“这位女士,你拉错人了。”声音清亮好听,是个男人。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向天真有点局促,伸长脖子目光越过他的肩膀:“长谷!!!你在哪啊!”
声音太小,在喧闹的人群中四散去,就像是投进水里的一粒沙。
“你走丢了?”男人伸出手来摸了摸向天真的头顶。
空气好像凝滞了。
血液刷一下全部聚集在脸上。如果有一面镜子,向天真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虾。
“我、我、我……我和我哥哥走散了。”向天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的:“在那个雕塑,对雕塑下面,人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那我陪你在这等一会。”又被拍两下头。
广场上的星光开始闪烁起来。
“你哥哥长什么样?”男人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
“比我高一点,长头发,黑色长头发,穿着带穗子的长袍,长得很好看。”向天真比比划划地说,还不忘补充一句:“不过没有你好看。”
男人轻轻一笑,向雕塑处望去,长头发的人太多了,一时不太好找。
向天真想起纸条的教训,给长谷发了即时通讯:“我们在雕塑东边五十米的绿地长凳上等你。”
又想了想,对男人说:“谢谢你,我们加个好友吧。”
通讯录上出现了一个如假包换的本人侧颜头像,和一个叫亚恒·墨菲的名字。
长谷还没来,倒是加文贝尔先出现在了眼前,小短腿上圆圆胖胖的身体再明显不过,正拿着纸袋向雕像处匆匆走去。
“贝尔!!!加文贝尔!!!!加文贝尔!!!”努力的挥动着胳膊,终于把加文贝尔的额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狐疑的看着墨菲问向天真:“长谷呢?”
“走丢了。”向天真说:“我们在这等他呢!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墨菲先生,刚才从人流里解救了我,陪我在这等你们。”
墨菲站起来:“看来你找到朋友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又向着雕塑的人群过去了,看起来好像在那里有什么事情。
“长谷怎么这么粗心啊?”加文贝尔一边说一遍坐下,顺手掏出了一个小纸袋:“给你的,我们就在这等他。”
向天真打开纸袋,里面是几个肉串,闻起来像是炭火烤制的,酱汁随着热量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哇!”炭火烤肉就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一样,不,确实是上辈子的记忆。
加文贝尔说:“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快尝尝。”
的确是很喜欢。
肉被切成适中的大小,能在酱汁中浸泡了很久才被穿成串,味道渗透了所有的小肉块;烤制的时候一定刷了不少油——这几种肉的油脂都不算丰厚,仍有一些被烤焦了的边角是酥脆的口感,是油脂浸炸出来的成果。
说起来这个甜甜的酱汁,味道很是清爽,比照烧酱的甜度要低,咸口更重,还有微微的奶油味,但是搭配不同的材料,又组合出不同的味道。
就像是一个出色的绿叶,将红花陪衬的格外艳丽。衬的黑耳兽尾巴肉更清甜,乌拉尼奥鸟翅鲜美无比,蔬菜串则是格外的爽口,搭配着炭火的味道,每一样都特别好吃。
等到长谷回来的时候,纸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堆木签,吃的酒足饭饱的向天真和加文贝尔靠在椅子上交流美食心得。
“这个店啊,人不是很多,我真是怕它那一天倒闭了,我就没得吃了。”加文贝尔感叹。
向天真摸了摸自己的胃:“这附近不都是商业区?还有小饭馆?我以为都是大饭店呢……”
加文贝尔道:“嗨,商业区都是后来的,不是还有原住民?大家都得穿衣吃饭。这家饭馆别看小,是人家家传的,父母就是做这个的,自己家的房子,住在二楼,一楼营业。”
朝着东边努努嘴继续说:“就在那面,那栋圆形高楼东边一点的小社区,往里面走第三个巷子左拐,第五还是第六家来着,反正有个招牌,到了就看到了。”
“我要是也有个家传的小饭馆就好了。”向天真十分羡慕。
加文贝尔说:“你已经有了啊,饭馆是现成的,就剩下家传了……”
向天真歪着脑袋:“这个啊,有点难,再说吧。”
加文贝尔急忙说:“不难的,只要有机会……”
长谷拍了他一下,吓了加文贝尔一跳:“我们要回酒店休息了。”
加文贝尔看了看广场电子钟:“时间还早呢?酒吧玩一圈?”
“我妹妹不去酒吧。”长谷冷着脸,说完拉着向天真离开了广场,留下加文贝尔独自欣赏夜景。
下车之前,长谷说:“离他远点,不是好人。”
向天真莫名其妙:“谁?”
长谷冷冷的说:“加文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