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根本就不如自家闺女看的通透。
祁朗听了祁柒柒的话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不再言语。
当个大地主,似乎也不错……
祁朗并没有强制祁柒柒入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反而在心里衡量了祁柒柒的打算。
他毕竟是一个父亲,还是很爱自己孩子的父亲,祁柒柒对他来说,更是世界上唯一有着直系血脉的亲人,他更愿意祁柒柒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这件事祁朗没有反对,便算是定了下来。
他这次回来也带回来了个不好的消息,他做账房的那个铺子也不做了,最近这几日已经有了消息传过来,说是下月底赋税要增加整整一倍,这些个本就没有太大利润与后台的商户是最难生存的,自然也是最先放弃的。
也就是说,他要去找一个新的营生来养活这一大家子人。
如今还要加上一个秦悦,半大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祁朗的压力自然不小,却依旧把秦峻递过来的银子推了回去。
毕竟秦峻这一路上横穿已经开始有了乱象的州府,比起留在此处的他们来说,秦峻是更难的。
秦峻没有推辞,将地图与银子一起收了起来,眼眶却是悄悄的红了。
祁柒柒见此跳下了椅子,她刚刚被祁朗放在了桌子上正一屁股坐在了那个地图上,好在并没有把那地图坐坏,她也知道那地图的重要性,早就跳到了唯一一张空着的椅子上。
她跳下地面拉过一边的秦悦,带着他向着后院藏酒的方向走去,“走走走,我领着你取酒去。”
祁家这小院本就不大,可这几年却被祁朗与祁柒柒打扮的已经别有一番风格,小院周围是用青石砌成的围墙,前院的位置被祁朗挖出了一个小地窖,里面存放着一些东西,大门通向屋子的地方是整齐的石板,以这条小路分为了两半,另一面却被祁朗挂上了一架秋千。
整个前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至于后院,被他们种下了为数不多的蔬菜的种子,此时出的并不多,却也为后院多了一些点缀。
那埋酒的地方距离屋子并不远,可祁朗埋得却是十分深的,她也不动手,带着秦悦到了那地方给他指了位置就看着秦悦吭哧吭哧的在那里刨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满手尘土的秦悦才把那两坛子酒挖了出来,祁柒柒就跟在提着两坛子酒的秦悦身后亦步亦趋的跟了回去。
两人回去的时候桌子已经被移到了中间,一左一右两间卧室里的两把椅子也被移了出来摆放在了桌子四周。
一张三人吃饭的桌子周围此时摆放的五把椅子显得有着拥挤,好在几人都不在意。
芸娘已经把菜肴摆放在了桌面上,她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然而就算如此样式也只有简单的几样罢了,主食依旧是豆饭,却能看到是被精心处理过的,里面已经看不到豆壳的存在。
两人走进屋的时候祁柒柒就被芸娘敲了下脑门,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领着秦悦洗了手坐到了桌子周围。
这顿本应该沉闷的晚食却出乎意料的愉快,最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祁朗这两坛酒都被喝了个精光,大部分都进了祁朗与秦峻两人的肚子,祁柒柒与秦悦也被祁朗与秦峻拉着喝了一杯,芸娘倒是一口都没有喝。
两人把酒言欢,两个大老爷们硬生生的用这两坛酒喝到了月上中天,秦悦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祁柒柒看了看依旧陪在祁朗身边的芸娘,也悄然的退下椅子,打算去后院透透气。
整个屋子此时都充满了酒气,她闻了一个晚上,打算闻一闻不带酒气的新鲜空气。
然而祁柒柒却没想到,会在后院的围墙上见到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