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的是东东,我可以一直维持那个状态,只要你喜欢。”圣主道。
龙沅夕黑了脸,“你压根没听明白我的话!”
圣主歪头:“那你喜欢怎样的我?”
“哪样的你,我都不喜欢。”
“......”圣主沉默良久,撑着手在她的两侧:“没关系,可以培养的。”
“......”真是鸡同鸭讲。龙沅夕使劲拽自己的手,没能拽出来。
突然,从她袖中飞出一柄小小的黑刀,它划开圣主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长长的血口子。
血口冒出黑色的瘴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圣主退出数米远,身上的圣光将那些瘴气压下,他沉下眼,看着手上的伤口逐渐转变成了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盯着他,诡异无比,充满了冷漠与恶意。
“龙沉修。”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族产生如此大的敌意与恨意,夺走了他的瘴气,连他亲近龙沅夕都要阻止,那只眼睛是何等的肮脏不堪。
圣主抽出了匕首,利落的扎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鲜血横流,在他的手腕上却有另一只眼悄然的睁开了眼,他再次落下匕首,将自己的手刺穿,那只眼又在其他的地方睁开。
那先前被他刺出来的伤口在下一个伤口出现之前就被修复了,周而复始,圣主身上的伤口全部恢复,可那只眼睛依旧存在在他的身上。
龙沅夕站在旁边看着他执着于那只眼睛,看着回到她手心的小黑刀,完全就是龙沉修那把诡刀的缩小版,他是什么时候将刀塞在她身上的,简直好像知道圣主会对她做这种事一样。
那只眼睛又是怎么回事,看着它不断的出现在圣主的身上,说实话有些骇人。
圣主停下了那类似自残的做法,将手中的匕首丢掉,他朝着她走过来,然而不等他靠近,手腕上出现的眼睛下出现了一张嘴,它发出诡异又阴冷的笑声。
圣主握了握拳头,不得不停下来,浑身燃起一道圣光,圣光之下,环绕在他周身的瘴气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消失,可是同时他自己的心脏也受到了等同自残的做法,让他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
他擦掉嘴角的血液,凝视着龙沅夕手心的小黑刀。
龙沅夕抬了抬手:“你还是不要靠近我了,不然....”全身的长满眼睛,长满嘴什么的,她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小黑刀的目标人物只有圣主,对她倒是老实亲切得很。
圣主停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说道:“给我,毁了它。”
龙沅夕抽了抽嘴角,真是不可理喻,他凭哪点认为,她会听他的话将手里唯一能够保住她晚节的东西交出去?
“行了吧,我看今天的圣主殿下不太冷静,有什么事下次再谈。”龙沅夕将手中的小黑刀当令箭用了,拿着它成功的躲过了圣主,走出了宫殿。
又是先前的那两只红人鱼,他们有些诧异的看着龙沅夕走出来,又看了看没有动静的内殿,似乎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回去了。”龙沅夕不像阶下囚,反倒像是客人径直往牢房的地方走。
在经过先前她被拉住的那个关押小孩的牢房时,她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牢房内的五个小孩子,他们颓废无聊的坐在那里,双眼中却满是希冀。
龙沅夕再往前走,几乎每个牢房都关押了人族,但是相比先前那些小孩子,这些成年人的颓废远远高于少年。
他们眼里没有对生的渴望,对龙沅夕也不感兴趣,唯一让他们觉得有兴趣的就是今天人鱼族又会给他们送来什么样的美食,以及在下次配偶的时候应该找哪个姑娘。
难怪人鱼王会对他们如此的不屑,他们此刻的状态与关在笼子里等待宰割的猪马牛羊没有任何区别。
回到牢房里,无形的画地为牢再次笼罩,让龙沅夕也不能出去。
她展开先前收在锦囊里的布条,里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救救我们。一起逃出去。
“师父,这是关押在这里的人给你的吗?”念芫拿着字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好像小孩子的字,而且还不太会写字的样子。”
龙沅夕点头:“是这里的几个小孩。”
先前她看过那些人族的牢房了,那几个小孩子的牢房比起其他孩子与成人的牢房要更好一点,家具之类的都是崭新的。他们的待遇比起其他的孩子似乎好上许多。
也不知道,对人鱼族而言,受到特殊待遇的这几个孩子又是怎样的存在。
“噢,他们好聪明啊。”念芫将那张布条翻了过来,在手里搓了两下,那张布条居然分成了两张薄薄的布,摊开来中间那层居然画着一张地图。
“看样子,是整个地牢的地图。”念芫道,如今他们被困在画地为牢中,没办法通过领域去感知整个地牢的情况,这张地图的确可以帮他们。
龙沅夕:“他们受到优待也是有原因的。”
既然人鱼族分了上下等级,那么养的‘牲畜’自然也要分出个高低来,人族要如何区分高低呢?自然不是看谁胖谁瘦,那么就是取决于他们的智商,智商高的孩子受到优待,甚至还教导了他们如何写字,为的就是等待他们长大后能够提供给上等人鱼族。
能够享用他们的,怕只有人鱼王黑朔了。
人族,若是一直将他们关在这里,不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的话,他们或许会永远待在这里,可是他们教给了他们知识,不管是他们的言辞里还是书里包含的关于外面世界的色彩,都足以让人族对现有的生活产生不满,进而出现现在这样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也要出去的人。
“看样子,得带着这几个孩子一起走了。”龙沅夕道,念芫却沉默了下来,对于小孩子,出了圣主那一桩事后,她都有些疑神疑鬼了,觉得这些小孩子也是有目的靠近他们的。
“这几个孩子应该值得信任。”柳倧突然开口了,他拿着那张布条说道,或许是治愈异能的特殊性,仅从人的贴身衣物就能感知到其主的情绪,从这张布条上他感知到了渴望与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