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袁飞抬头,狠狠剐她一眼,将龙沅夕瞪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放下碗筷擦掉嘴颇为豪气的说:“我练武的,那么点小伤根本伤不到我。”
龙沉修那家伙是下狠手了,可是他的身体也不是豆腐,更何况总感觉那家伙心不在焉,按照以往龙沉修都是往他痛处打。
“还嘚瑟上,没事就好。”龙沅夕颇为惆怅的叹息,整个伯爵府宽广没错,如今两个小的不在身边陪着,云阁格外的冷清。
凤袁飞夹起菜丢到龙沅夕的碗里,道:“你别管龙沉修那家伙,他不值得。”
望着碗里那块一半在碗里,一半悬空的肉,凤袁飞的怪异的语气吸引她的注意:“你们又打架了?”
那伤根本不是摔出来的,是小徒弟打得吧。
瞧这孩子爱面子还说摔出来的。
凤袁飞将筷子砸在碗上,他压抑着怒意,说道:“你能不能别总以长辈的口吻跟我说话。”
那语气简直跟他娘一样。关怀之意他知道,但是他心里不舒服,他不是小孩子,他是男人。
龙沅夕一愣,半晌反应过来,他们的年纪也到青春期了,她也不是他们的亲人,师父也当的吊儿郎当的,凤袁飞有这种不满也很正常。
“好好好,以后我把你当大人对待行吧。”龙沅夕顺应着安抚混世小魔王,像对待炸毛的猫,顺着他的毛。
凤袁飞并没有高兴,他沉着脸站起来,手拍在龙沅夕的椅子上,凑近她的面前,整个身子压下来,在快要碰上她的额头时停下,沉声道:“龙沅夕,你要是想当个好师父就少靠近我。”
不然,他会忍不住对她出手,到那时,她又会是什么表情。
龙沅夕有瞬间的僵硬,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凤袁飞,感觉瞬间男性荷尔蒙爆棚,天呐,龙沅夕你还是个人吗,居然觉得十一岁的娃像霸道总裁。
你年纪也不小了,能不能别被小屁孩镇住,想些言情小说的套路,你师父的尊严已经被眼前的徒弟狠狠压住,他铁定会在背地里嘲笑的。
想起后面凤袁飞可能对指着她大笑被自己徒弟镇住,她就忍不住觉得尴尬,面子挂不住,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她两个徒弟跟她都不对盘,不能因为最近他们都老实而掉以轻心呢。
一把勾住凤袁飞的脖子,将他压着倒在自己的大腿上,她叹息:“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尊师重道会不会,在哪学的霸道总裁发言,给我老老实实的改掉那些臭毛病。”
凤袁飞噎住,像被人活生生喂屎的感觉,不停的挣扎想要起来,被龙沅夕压得死死的。
龙沅夕:“我呢,怎么做师父我说了算,你呢别给我下定论,知道不?”
不就是到京都不想让她管,想出去浪也得过她这关。
毛孩子,整天搞着有的没的。
“龙沅夕,你个傻女人。”凤袁飞涨红着脸,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自知,他都那样说了。
还是她笃定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两人完全不在同个平台上,龙沅夕掐着他的脸:“都说了,给我改掉那些臭毛病。”
叫师父傻女人什么玩意儿,真是霸道总裁上身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像还容易得中二病。
“龙沅夕!!!”
……
昨晚跟凤袁飞胡扯太久,导致最后凤袁飞宿在云阁里,清早龙飞延发现凤袁飞从云阁出来的时候非常不悦,询问原因后才松口气。
“家主,凤袁飞与龙沉修虽然只有十一岁,但他们也是男子,您已经十四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应当注意名声才是。”
议亲,龙沅夕抽了抽嘴角,十四岁议什么亲,很何况凤袁飞昨晚又不是跟她同房,住在旁边的房间与在韩阳城没有区别,影响什么名声,真是无法理解古人的观念。
“长老,我的身体你知道的,活多久都不知道呢,如何议亲?莫要祸害了别人才是。”龙沅夕以自嘲的方式将龙飞延的注意从凤袁飞的事上转移。
龙飞延:“家主莫要自弃,定会找到解药的。”
拼上他的老命,也会替龙沅夕寻来解药。
“不要再说解药,先解决眼前的事。”龙沅夕挥手,在十四岁嫁人,除非她疯了。
“家主,这是名单,上面划去的都是已经收监的人,没有划去的都是不听命令的。”
先前龙沅夕有过命令,若是不听命令直接拿人,以齐王与京都的守卫军完全没有将大部分拿下,没有拿下的人铁定是身份无比尊贵的。
龙沅夕核查名单,涉及其中的贵族包括永泰伯爵已经入狱,剩下的有三人没有被抓捕。
永固公爵幼子白起玉,齐王胞弟伯亲郡王长子齐辛以及齐王的长子齐染陌。
其中白起玉的母亲是齐王长姐,曾经为幼年齐王披荆斩棘,唯一拥簇齐王成为君主的公主,现在也是齐王亲封的太乐长公主。
好家伙,全是王亲贵族,难怪无人敢动。
龙沅夕问道:“上告齐王了吗?”
龙飞延:“并未。”
此事极难处理,若告知齐王,众多贵族下狱,王亲贵族自然也不能免,他们一旦下了牢狱,到时候王家颜面扫地,又得罪那么多王亲贵族,连齐王也定会不满。
若是不告知齐王,有意隐瞒被查出,落得个包庇欺瞒之罪,为平息天下悠悠众口保全王亲贵族,齐王定会拿龙家开刀做天下表率。
不管是哪种选择,龙家都不会好过。
这差事本就不是什么美差,几乎让龙家得罪大半个京都,甚至现在还牵动齐王。
做得好是英雄,做不好是罪人。不管英雄罪人总会得罪一些人。
“替我备下马车,我们去王宫。”
“好。”
进宫的马车很快准备好,一路驶向王宫,沿途的京都百姓都盯着车上的族徽看。
那是明远伯爵府的族徽,近日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明远伯爵回京了,那个才十四岁的少女伯爵会作出何等惊世骇俗的事都犹未可知。
不过她人尚未回来,京都就已经翻了个天,曾经压在平静下的浪涛也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