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才的语调并无波澜,只是随意地平静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便吧。”
一凡无奈地叹了一口,没想到阁主竟然不再,这可是愁了眉头。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甘,一凡请问到:“那阁主大人何事归来?”
刘秀才只顾着提出一个花洒,无所谓地说道:“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的。”
说了跟没有一样的废话,让一凡有些恼火,但眼下也不敢和刘秀才多言几句,便也只能请推道:“打扰了。”
刘秀才淡然地浇着花朵,随意说道:“无妨。”
没有得到阁主去向的下落,一凡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向司空瑶说道:“抱歉。”
既然阁主都已经不在陨星阁内了,那银杏果花的下落,怕也是有些困难了。
司空瑶也是叹了一口气,收起了自己失落的情绪,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阁主不在的话,我们就想想别的办法吧。”
不过话虽如此,连陨星阁都没有银杏果花的话,那就更不要提别的地方了。连这儿都是没有的话,还要上哪里去找?想到这里,两人的情绪都是有些低落。
而就在两人正欲离开之时,身后却是响起了刘秀才平淡的话语。
“你们找银杏果花,所谓何事?”
似乎事情还有转机,一凡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速来孤傲的刘秀才突然间会对这件事情有兴趣,猛然转过头来问道:“刘秀才可是知道银杏果花的下落?”
刘秀才收起落水的花洒。平淡地道:“这种东西,用处不大,知道其用法的人,更是少数,唯有叶家之人略知一二,你们是有求于叶家?”
顿时眼睛之中流露出了欣喜之色,一凡也是想不清为何刘秀才会突然间对这件事情如此感兴趣,便是说道:“着实是有求于叶家,我们的朋友身染重毒,因而需要这种药材的调解。”
刘秀才难得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与叶家也是旧交。如若是他们有求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们出一办法。”
一凡欣喜若狂,声音的音量都是高了不少,道:“多谢刘秀才馈赠!”
刘秀才宠辱不惊地道:“无妨。早些年三队曾经上缴过一枚银杏果花。如果你们去找他们的话。或许可以探知到其来历”
一凡重重地鞠了一个躬,说道:“多谢刘秀才!’”
打探到了一些可能性的下落,一凡欣喜若狂。猛然转身对司空瑶说道:“我们走!”
司空瑶也是会意地点点头,说道:“嗯!”
两人离去之后,刘秀才提起花洒,看了一眼两人跑去的方向,直到其消失在了尽头,突然笑道:“这一天,终于也是来了啊。”
而后又从茅草屋中走出一人,不明所以地问道:“先生为何要骗这两人?”
刘秀才转过身来,映入眸中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少年,所谓鹤发童颜,不过如此。
刘秀才淡然地笑道:“这不也是替你省却了烦恼。既然银杏果花已经不在阁内,我说和你说,都是一样的。”
阁主继而又是不解地道:“那先生为何又要替他们指明去路。”
刘秀才将花洒轻轻置于一旁,说道:“因为我这把老骨头,也想活动活动了啊。”
阁主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你已经是卜到他们要为何事而来?”
刘秀才点点头,道:“卜与不卜,又有什么区别?叶兰刀一出,事情便已经开始了。”…
阁主忘了一天暗无光影的天空,说道:“那当真是叶兰刀?”
刘秀才漫步向茅草屋走去,同时说道:“若不是叶兰刀的光,又如何能够照入到陨星阁之内?”
阁主替刘秀才让开一侧,同时又再度问道:“既然如此,想必这刀光也一并照入了那些势力之处,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也有所准备了。”
刘秀才表示肯定地点点头,说道:“自然如此。”
借过阁主让开的路,刘秀才径直走入茅草屋中,从容不迫。
相比之下,阁主倒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问:“依先生所见,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茅草屋中,一缕微光闪动,随后一言轻轻飘出,刘秀才说道:“阁主若是有心参与这琐碎的陈年旧事,何不随我一并出关?”
阁主叹息了一口气,道:“那些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不愿再去趟那趟浑水,陨星阁能够发展到了今日运势,来之不易,我不得不珍惜他,这里不仅仅是我的陨星阁,也是那些孩子们的家。”
忽然微光一颤,继而有刀声响起,落鞘的刃牙划过刀鞘内壁,发出清脆的响鸣,如同啼叫的飞鸟一般。而周围的温度,竟然是骤然下降几分。
一股冷意来袭,阁主叹息道:“先生果真决意如此?”
“陨星阁必须有人出面,既然你不愿意参与那些陈年旧事,便由我来,你只管放心。”刘秀才从茅草屋内走出之时,腰上依然别着一把纤细长刀,比剑微微宽上些许,却不及普通刀刃厚重。和一声白衣的书生相称,倒是格外的别致。
而当阁主再看向刘秀才双眼之时,哪里还有半点秀气模样,那猩红双眼,分明是渴望鲜血已久,饥饿难耐。
刘秀才往前大步而去,阁主挽留到:“只是会面商议,无须带刀出门。”
刘秀才脚步微微一顿,随机右手轻轻搭在刀鞘之上,喃喃道:“你若如此天真,陨星阁避遭大祸。”
拇指挑起刀柄,刀身露出一截光芒,那是令人感到心悸的寒光,仿佛可以斩断时间一般,凝结的冰霜,显示出了这把武器的属性。
阁主又道:“克制了这么多年,终于也还是忍不住了吗?”
刘秀才的嘴角浮现一抹阴冷笑意,随后刀归于鞘,落入之时,恰有一道寒冰光纹溢出,直径飚射出去,掀动起一身白衣随风飘动,而后再观阁主身后,茅草屋依然轰然腾飞而去,余留一荒芜,原先精美的花田,也依然是化成满天花瓣飞舞。
刘秀才兴致盎然地说道:“我从那一年开始,就一直忍耐到了现在,这可绝对不是克制啊。”
语罢,刘秀才的身形微微一动,竟然是凭空消失在了原地,如同幻影一般。
见到刘秀才已然动身,阁主也是叹出一口起来,无奈地说道:“停止了三十年的纷争,终于又是要开始了吗?”
往向天空之时,仿佛那片深邃的黑暗都是微微亮起,但那绝对不是光明的亮度,而是火焰一般,令人感到恐惧的血色之意。
阁主转身之时,略显无奈地道:“就算要走,也不至于把我的茅屋掀飞而去吧,这下子让我住哪里去……”
另一方面,一凡带着司空瑶一路小跑,迫不及待地朝着陨星阁的住宿跑去。
一凡的脚步跨得格外之大,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让后头跟着的司空瑶有些吃力。
司空瑶忍不住说道:“一凡大哥,稍微慢一下,我跟不上了。”…
一凡这才响起自己有些太过浮躁了些,于是放慢了脚步致歉道:“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平时赶路的话,我和水英都是竞速,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步法,先前还把你当做是水英了,实在抱歉。”
一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随后又是惊奇地说道:“不过我已经加速赶了一段时间,你竟然能坚持到现在,实在厉害,我见你内功并不深厚,应该不是练武之人,没想到竟然有这等天赋。”
司空瑶莞尔一笑,道:“嗯,虽然没有学过,但是以前我跟过一位老前辈学过一些气功调节声息的方式,所以还可以跟上一点,但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
一凡点点头,仔细打量一番,随后说道:“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凝神闭气的心法,颇为罕见。”
司空瑶点点头,向一凡解释道:“啊?是吗,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听老奶奶说,这套心法叫做太极吐纳。”
一凡的脚步猛然一顿,骇然转过身来,如遭雷击,惊愕地问道:“你是说……太极吐纳?”
司空瑶也是被一凡的反应惊了一下,不解地道:“啊?有什么问题吗?”
一凡咽了一口唾沫,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心情,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等奇遇,真是令人羡慕。”
司空瑶喃喃道:“一凡大哥,这太极吐纳?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一凡叹了一口气,笑道:“没有什么问题。这太极吐纳,在内功心法里面也是算作极为上成的武功心法,我还以为已经失传了,没想到你居然得到了传承,实在是好运啊。”
司空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些武学内功的事情,她倒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于是也只喃喃道:“这样啊,那也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加快脚步吧。早点找到银杏果花,替白夏解毒。”
一凡点点头,道:“也是,走吧!”
随着两人不断往前,一栋栋林立的建筑也开始浮现,经过半小时的赶路,也终于到了陨星阁的住宿所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