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从梦中惊醒过来,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轻轻叹了口气。
外面的天还是黑着的,她转头看向自己床榻一侧,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影,不由好奇。
她记得明明和李故晨一块回来的,这会儿天还没有亮,能去哪儿了呢?
这么想着,便下了床,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看着周围的一切,静悄悄的,什么人影都没有,将身上披着的衣服裹了裹向门外走去。
一路上,她根本就没有看见一个人。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终于看到躺在地上七横八竖的人,猛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脸上带着一抹震惊。
急匆匆的跑了过去,颤颤抖抖的靠近一个人。
只见她背对着自己,她拿着旁边的一个小厮,轻轻地倒了倒:“喂,醒醒。”
只是那人翻过来脸的时候,她啊的一声尖叫连连后推,不敢置信,只见那个人口吐鲜血,眼睛瞪得很圆,直直地看着自己。
她转头看向周围,只见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一副状态,她只吓得头皮发麻,腿都不由得软了几分。
慌忙的向外冲去,她要找李故晨,她要找紫轩疾风。
这些人都去哪了,为什么都不在府上,难不成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还是自己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在做梦?
李故晨根本就没有成功,所有的一切都是既定的结局!
李故晨还是死在了王宫,所以现在被抄家了!
桑榆忍住心中的害怕,在路上狂奔,她看着路上横七竖八的全部都是尸体,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没有一个活人。
她不知跑了多远,终于在一片大雾之中,看到了不远处皇城城门口,看着那个地方有一个人的背影,像极了李故晨,拿着剑直直的站在那里。
桑榆放缓了步子,肋骨尘的背影,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终于那一刻吊起来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不管如何,她只希望李故晨是活的。
慢慢的靠近,在临近的时候,伸手去触碰,又忍不住地开口:“李故晨。”
只发现面前的人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她手慢慢的触碰到她的肩膀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肩膀十分的僵硬。
随着桑榆的动作,面前的人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整个脸怼向了她,只发现李故晨嘴角带着血,眼睛闭着,胸口处中了很多支箭。
“啊!”桑榆既害怕,又不敢相信,绝望的嘶吼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李故晨,李故晨!”
“美人,你没事吧?你醒醒,醒醒。”紫轩刚刚拿了茶水进来,就突然听到里面大吼大叫的声音,被吓坏了,跑进来,就看到桑榆手足无措的样子。
桑榆听到紫轩一阵一阵的呼唤,终于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这,这是哪里?”
紫轩见她惊魂未定,估计是做了噩梦,耐心的看着她小声解释:“这里自然是您和千岁爷的屋子了。”
“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做噩梦了?”
桑榆听到紫轩的话,这才回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见早已经天亮了,这才回想起来。
刚刚估计是做了个梦,又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扭了一下,只觉得疼痛不已,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终于梦醒了。
紫轩见她是奇怪的动作,忍不住的笑着摇了摇头:“美人怕是做了噩梦吧,一大清早的就这样呼喊千岁爷的名字。”
桑榆想起了自己刚刚做的梦,转头看了一下,周围早已经没了李故晨的身影,这颗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手死死的扣着紫轩的胳膊。
“李故晨呢?他去哪了?”
见桑榆如此紧张,紫轩慌忙的伸手安抚着她的情绪:“桑美人请放心,千岁爷刚刚去上早朝了,估计过会儿就回来了。”
“上早朝,上早朝就好,可是昨天晚上发生那种事情,怎么?”
“昨日发生的事都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一切,在今天早上太阳升起的一刻,全部都已经恢复平常。”
“但事情总是需要人去解释和解决的。”
这话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说了,转移话题的说道:“千岁爷走之前特意交代了,说是您怀了孕,身体犯懒,不允许早早叫你起床。”
“你的药还有早上都已经预备好了,现在带您过去吃些东西吧!”
桑榆听完这话,转头看了一眼早就已经预备着的丫鬟,擦拭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汗珠,但没再继续多问。
现如今朝堂之上的事情,自己还是少管少说一点,毕竟周围的人也不一定所有的都是安全的。
万一有个多嘴多舌,或者别人的奸细。
自己多说一句,说不定就会成为别人呈堂证供给皇上的证据。
看着紫轩让小厨房精心准备的食物,桑榆倒是没什么胃口,只是随意的吃了两口之后,就将筷子放下了。
现在孕吐的现象倒是不严重,不过却一直很想吃酸。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不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可有时候还真的不得不信,像现在只要有一点点酸的,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紫轩本来想着这药苦,所以就找了些酸的干果过来,没曾想,整整一盘都被桑榆全部下肚了。
她忍不住的担忧:“美人,我瞧着不能再吃了,你这胃怕是受不了的。”
“这些干果吃多了容易肚子疼,我还是给您倒杯茶吧!”
“别我还想吃放这吧,反正都没多少了。”看着旁边的丫鬟准备做事,将着盘子拿走,桑榆起身将盘子重新夺了回来,视若珍宝的样子。
紫轩瞧见她这样,忍不住的轻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还真像是个孩子,又恢复以前那调皮的模样了。
“现如今你可是孩子的母亲,总不是这样任性的,吃的太多,对孩子不好,还是一块拿了吧。”
“若是觉得无聊,我陪您出去走走。”
“真的吗?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吗?”桑榆听可以出去,自然是开心了,一直关在院子里,实在是憋屈的很,桃酥和浣臻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身边只留下一个紫轩伺候。
紫轩虽说比以前脾气好了许多,可是说起话来,总还是带着一丝的老气横秋,多半都是在教训自己。
什么注意分寸,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实在是厌烦的不得了,听她要陪自己出去,已经是让她欣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