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莲坐了好一会,拖着扫帚下了楼,她蓦然想起老杭的事,她打起精神收拾一番静静等待。
这老色头上次看到她就调戏她,今夜给他个机会,看他来不来。
她不知道,老杭家的此时此刻,正坐在他家灶台边上烤火。
一个大树桩正在燃烧,熊熊烈火正如此刻他内心的煎熬。
他抽着烟,他家老婆还在灶台上忙活。
他扭头看了一眼那老妇人,五十来岁,身前围了一块布挡灰尘的,本本分分的,他忽然觉得很对不住她。
老杭家的,没别的,好色是有些,可胆儿却没那么肥。
犹豫了好久,他终究是没去。
去了,那就回不了头了!
外面的女人不是好惹的!
老杭家的抽完那根烟,丢入火堆里,扭头进了屋睡觉去了。
余莲这边,等到半夜,窗户外黑乎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垂下眸,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的寂寞谁能懂?
谁了解她的苦?
没有….
第二天清晨苏越早早起来,下楼后发现余莲煮了饺子。
余莲又没事人一样,指着后面灶台,轻笑着问,“越越,煮了饺子,你去吃!”
苏越淡淡看着她,满脸嫌恶。
真的,这女人的脸皮是没救了。
“钱呢?”她问道,
余莲捧着碗低着头,很小声道:“越越,妈妈这么辛苦给你忙里忙外的,桌椅准备好了,卫生打扫好了,还给你付钱买桌椅,我拿个几十块钱不行吗?”
她余莲什么都可以给别人,唯独钱不行,别说一百块,一分钱都不行!
苏越看着她冷冷一笑,“好,你等着!”
苏越大步出了门,在三岔口买了几个包子,就拿着钥匙进了对面的门。
小刘也差不多时间到了。
苏越让搬了一个长桌子,放在门口。
拿着名册等在这里。
余莲想吞钱,门都没有!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学生陆陆续续过来报名,每来一个,苏越核对下课程和当时交钱她写的收据,再放进去。
门外面也排起了长队。
到收到第十二个学生时,问题出现了。
“你的收据呢?我跟每个人都交代,来上课第一天带收据过来,我要核对课程,你的呢!”
一个初二年级的男孩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众目睽睽之下,眼眶都红了,
“我,我没有……”
后面不少学生就嚷嚷了。
“没有?你该不会冒名顶替吧?我们都带了收据呢!”
后面好几个男学生掏出了自己的收据。,
这男孩子瞅一眼,急的哭了。
“苏…苏老师,我真的交了钱啊,上周日我跟我妈来交的钱!呜呜呜,我没骗您!呜呜呜!”
小孩子面儿都薄,生怕别人以为他没交钱来上课,以后可是要被人围攻的。
苏越耐心问道:“你的钱给了谁?”
“给了余奶奶….”
小男孩往对面菜市一指。
因为这边动静闹得有点大,隔壁不少大妈大叔都过来看热闹,一听这情况,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很快,不只是这位初二的男孩,后面有三个学生也都站出来,说自己交了钱。
苏越望着他们满脸痛心,道:“可是很抱歉,她并没有给我钱,也没告诉我谁报了名!”
在场所有人听了,悚然一惊!
怎么会这样?
那小男孩更是心往下一沉,顿时记得哇哇大哭。
“苏老师,我真的交了啊,我妈妈教了三百块呢,这可是我家里前不久卖了几只肥猪得的钱呢,呜呜呜!”
小男孩吓得坐在了地上。
“苏老师,我交了一百五十块…”
“我交了二百块…..”
“我也交了一百五十块….”
一下子门前的地坪上哭成了一片。
这下周边的大妈们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嫂子扶着最先那个男孩站了起来。
她姓陈,陈嫂子走过来对苏越道:
“越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越站起来,也很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收任何一个学生的钱都会打收据,上面会写好课程类型及节数,但是突然来了学生说是交了钱,我也很奇怪,不过我相信学生们不会撒谎,估摸钱是给了我婆婆余莲,只是很可惜,她并没有给钱我,更没有告诉我,有什么学生来报名,报了什么课程!”
陈嫂子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招呼着几位学生指向对面,
“走,你们跟着我去对面问问!”
学生们也很生气,一个个擦干眼泪,跟着陈嫂子过去了。
早上是卖菜的人流高峰期。
菜市人满为患,余莲忙的脚不沾地,一边笑呵呵跟人聊天,一边喜滋滋收钱。
四个学生跟了过去,其中一位半路看到几位学生结伴过来要去上课,拦住了其中一位,
“许伟,你快跟我来,周日那天我们付的钱,都被人吞了,并没有给苏老师,苏老师不知情呢,这位阿姨要带我们去对质,你快来!”
这个叫许伟的,是初三的学生,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平常在班级是垫底的人物,他爸爸做包工头,很会赚钱,他打小家庭条件优渥,母亲比较惯着,是个娇惯的性子,无法无天的主。
在学校,也算是刺头!
这一次实在是他父亲给了压力,他妈有听说苏越这边包及格,而且不及格全退。
于是,他妈一口气把所有科目都给报了,反正不及格退钱嘛,过了那不是大喜事,他们许家又不差这点钱。
许伟吊儿郎当背了个贴着五角星的邮差包,听了这话,眉头顿时竖了起来。
“有这回事?”
许伟音调儿很高,一把将书包丢给旁边一个好友,“你先带进去,我去看看!”
于是,陈嫂子带着几位学生来到了菜市,而对面几个邻居也都跟了过来看热闹。
陈嫂子拨开人群,走到了正在收钱的余莲面前,几个学生跟在后面。
“余大妹子,这几个学生说上周日交了钱给你报名参加补习班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余莲闻言顿时觉得不对劲,她一边找钱,一边往陈嫂子后面瞄了一眼,皱着眉道:“没错,我确实是收了他们的钱,不过我已经给了越越啊,越越说让他们去上课就行了啊,怎么回事?”
余莲装作一副很惊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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