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讲道理啊?!!”
薛琼在几分钟前已经回到了家里,但当先前的那一幕发生时,他就丢掉了嘴里的烟头,在阳台上乱转了很多圈,时而捂着脑袋,时而摊开双手,极度焦虑。
“不讲道理啊?!”他又重复了一句,“如果这危险来得这么快这么凶,那为什么我还活着,导演也还活着?!不讲道理啊!!”
毒岛冴子好不容易把孩子哄到不哭,这才抬起头,皱着眉问道:“这就是你之前问的…知道就会死的事?”
“是啊,也是你之前猜会引来天谴的事…”薛琼指了指天上,“但是你听说过有天谴是特么的激光炮吗?”
毒岛冴子补充上了先前他俩推理到的下一个部分,“‘空间’?”
“我宁愿不信啊…”薛琼叹了一口气,“如果它真的无耻到这种地步,那我是真不想再活了…以这个轮回者的身份。”
“那个青蛙脸的医生,我已经和他谈好了。”毒岛冴子再次解开衣襟,喂奶,同时自然而然地跳过了先前的话题,“雅子…可以交给他们照顾。”
薛琼坐下,却低下头,手捂着自己的脸,沉重而严肃地问道:“冴子…你真的甘心吗?不怕吗?”
其实薛琼问的不光是把新生的女儿留在这里的事,还包括之前他俩约好的,让毒岛冴子也成为轮回者的事。
甘心吗?不怕吗?
“怕,也不甘心。”
毒岛冴子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于是薛琼懂了她的意思。
另一边,虽然中途发生了很多的意外,但学园都市上空的神战,最终还是以耶和华,这个世界中最后一位神明的彻底陨落而告终。
但当奥兹玛从耶和华的临死一击中回过神来时,却发现之前那个杀死了冰霜之萨亚的小子,早就已经不知所踪…而且因为上条当麻的那只右手,他就连用搜寻魔法去找都没有办法。
神官吉格伸出自己的鬼手,拍了拍奥兹玛的肩膀,即使被对方一下子震开也不以为意,他又指了指之前那座被气化的大楼的位置,淡淡地问道:“你觉得这有道理吗?”
奥兹玛回过头,眼神中的无尽混沌里,此时带上了更多的寒冷,“你回去问问卡赞,他最后一次讲道理是什么时候。”
吉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他们这些鬼神,不可能不知道卡赞和奥兹玛曾被指为叛国的事,于是他耸耸肩,用像在讨论早餐吃什么一样的语气说道:“准备一下吧,这可是接收一整个世界。”
包括刚刚跟上的上条当麻在内,整个逆十字教团先是在几个高端战力的帮助下,强行突破了学园都市的警备网,然后就化整为零,消失在了才从混乱中喘过气来的人群里。
因为逆十字教义的原因,选择加入的信徒们素质都比较高,心里更是有着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所以也没有人对先前的战场有任何的留恋,或者不依不饶地对着天空吐口水,毕竟他们很清楚,付帅先前说的话是对的。
在这场剧变之后,还会有更大的战场,更强的敌人在等着他们…
尼泊尔,一方通行眼见“最后之作”的情况有所好转,于是在做完一些收尾工作后,他就收起了自己的超能力,同时也让背后扬起的黑翼自行消散了。
但当一方通行缓缓睁开疲累的双眼时,却发现自己居住的村子早已被夷平了大半,而且在破坏范围的边缘,还有很多人在诚惶诚恐地跪着,祈祷着…
虽然神国大门的打开,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但随后那些“神”们就被关进了虚数学区,除了学园都市的观众们能看到那场神战之外,剩下的人们也只能看到各宗教的神明们齐齐出现,然后不知所踪了而已。
而这座村庄里的人,感受到的则又是不同的东西,虽然他们信仰的印度教和佛教的神明,先前也有现身在他们的眼前,而那时他们也同样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但见识了一方通行先前所做的事后,他们拜的就是眼前这位“活佛”了。
一方通行看着这样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得有些荒诞好笑。
当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最后之作”突然醒了过来,而且直接伸出一只小手,在一方通行最虚弱的时候握住了他的脸。
这倒不是她想起了众多御坂妹妹的死亡,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把先前重新连接上御坂网络时,收集到的那些海量信息直接交给一方通行罢了。
包括那场神战,亚雷斯塔莫名其妙的死亡,全世界内爆发的卡赞瘟疫和超能力暴-乱,似乎成为了新神的奥兹玛和吉格,甚至还有薛琼和付帅那场不怎么起眼的战斗,以及在他们与世隔绝的时间里,如同野火般在全世界燃起的“逆十字”教派,还把包括逆十字教义、卡赞瘟疫和信仰之间的关系、以及一些魔法世界的常识在内的大量资料交给了他,以供参考。
一方通行龇了龇牙,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信息被输入大脑而头痛,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不过几秒钟后,他就做出了决定,对一个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问出“您是活佛吗?”这种白痴问题的村民回答道:
“我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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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您从没有重视过,但奶妈这种事是严重违反人权的,出现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种退化,而且对孩子早期的依恋关系建立也非常不利——蕾娜再次声明道。”
“就算你这么说…”冥土追魂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感叹自己的头发在这些天里真是日渐稀疏,又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无奈地说道:“用奶粉的话,你觉得他们会允许吗?”
“那就我来,反正以后要做她母亲的是我——蕾娜经过了深刻的思考后,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瞎说什么!而且你有吗?!”冥土追魂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这种话当成一回事,而且后半句他自己都觉得很难说出口。
“我可以用激素——蕾娜提出了一个方案。”
“不行!身为医生,我能不允许你这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事!而且你想让她喝激素奶吗?!”和上一句话一样,冥土追魂喊出这句的后一半时,再次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没了。
“请等一下,或许不需要人工激素,以这具身体的能力的话——蕾娜想起了别的可能性。”
“出来了——蕾娜欣喜于自己的变化,并且准备解开衣服,向顽固的老头子证明一下。”
“总感觉这时候偏过头我就输了…”这样说着,但冥土追魂还是偏过了头去,“我去找护士要个量杯,还是先分析一下里面的成分再说…”
自从那场短暂而变数奇多,影响深远的神战过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奥兹玛通过异次元裂缝回到了阿拉德,而吉格则留在了这里,着手修建他自己的神国,顺便收拾这整个世界上的烂摊子…虽然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难。
虽然有很多的大城市已经被核弹摧毁,加上先前那短暂的混乱,世界范围内的死亡人口也达到了足足数亿,但全世界的局势,在两位鬼神开始直接影响感染者们的思想后,就以奇迹般的速度被稳定了下来。
接下来,吉格却没有主动去散播更多的卡赞瘟疫,没有强迫任何人信仰鬼神,反而是发动全世界的工业产能,加班加点地生产封能环,甚至那个到现在还在活动着,已经在东欧建立了一块稳定根据地的逆十字教会,他也没有主动去管…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并不准备强行让全世界的人都成为鬼神的信徒,而是让他们渐渐地以鬼手为贵,以感染卡赞瘟疫为贵,以此一步一步减弱直接的精神影响,建立世界范围内的自发信仰。
至于在那一战中损失最小的学园都市,吉格也没有直接去管,只是扶持了一个懂事听话的管理者而已,对包括超能力在内的研究听之任之。
因为他深知,一个力量体系完全一元化,而人类连思考的权利都没有的世界,是很难有什么长足的发展的,而鬼神们所谋甚大,对他们来说,僵尸一样的信徒再多,也没有数量更少,但每个都拥有自我意志的强大追随者有用…所以他才放任着逆十字和学园都市这两股势力存在着,去做那条水桶里的鲶鱼。
不过他还是以实际上掌控整个世界的新神的名义,对学园都市下了一个死命令,那就是照顾好雅子,薛琼和毒岛冴子的女儿…毕竟这是唯一一例,人类完美融合了卡赞瘟疫的情况。
而吉格给冴子安排的“母亲”,就是刚从研究设施里被放出来的御坂9807号,这个经过了薛琼直接改造,某种意义上还真能跟雅子扯上一点亲缘关系的女孩。
而且在冥土追魂的坚持下,御坂9807号终于给自己起了一个更像人一点的名字。
毒岛蕾娜,姓是为了配合毒岛雅子这个名字,而蕾娜这个名,则是因为发音类似日文中的“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