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贵和老张采药归来。
“阿贵,有剪刀吗?”
阿贵紧张的问:“宛缨姑娘你要做什么?”
宛缨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放心拿来吧!不是用来做傻事!”
阿贵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老张,老张狐疑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走到药柜后阿贵翻出一把最小的剪刀。剪刀虽小,刀刃却很锋利,小心翼翼的递到宛缨手上。
拿过剪刀没片刻犹豫,宛缨拆下盘起的发髻咔嚓一刀。在阿贵和老张还没来得及阻拦前,丝丝秀发已经撒落满地。
老张上前夺下剪刀:“姑娘这是做什么?”
宛缨则一脸的坚定:“虽然逃不掉我也不会认命。与其乔装打扮给别人留下空子,倒不如让自己彻彻底底的做个男人!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张愣在原地。
宛缨侧过脸看着阿贵:“阿贵你以后就是我的指南,提醒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像对其他男人那样对我,千万不要不好意思,不然我头发就白剪了。”
“可,可是……”阿贵吞吞吐吐:“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我,我……”
“没错!”老张补充道:“同吃同行可能稍微好点,可同住同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
宛缨犹豫下脱口而出:“没关系!若是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应付我还怎么能计划更大的事!”眼前忽然浮现柳辰阳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宛缨心底升起一阵凄凉。
看着眼前的宛缨,面容皎洁神情坚定有着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挺气场。较之刚来时虚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老张和阿贵心想有没有可能,眼前这个身材虽小可气势如虹的女子能带着他逃出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宛缨姑娘,等下就和我一起回采石场吗?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再拖几天?”帮宛缨整理好头发,阿贵有些顾虑的问道。
“没关系!早晚都要面对的,以免你难做人。”来了几日,宛缨渐渐搞清并且面对现实。
老张看着他们提出个建议:“阿贵你对宛缨的称呼会露馅的,不要一直姑娘姑娘的。”
宛缨暗忖好一会儿:“这样,阿贵你以后就叫我陈阳,这个名字听起来阳刚一点,也容易上口。老张你觉得呢?”
老张捋了捋胡子:“叫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说漏嘴。”
“那就这么说定了!”宛缨拍了拍阿贵的双肩:“来阿贵,对着我叫十遍陈阳!叫顺口就不会再叫错了!!”
突如其来的搭肩动作让阿贵手足无措,满脸憋得通红。在宛缨看来这个大咧咧的动作对阿贵而言却是……不敢看她,阿贵艰难的叫完了十遍陈阳。
告别照顾自己一段时间的老张和药屋。这天宛缨跟在阿贵身后朝采石场走去。透过薄薄的鞋底宛缨能感觉到路的崎岖,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脚底板被路上的石子咯得生疼。还没靠近采石场,远远的就听到鞭子抽打和求饶的声音。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宛缨还是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心跳加快起来。
阿贵将宛缨带到陈帐房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陈爷!我把陈阳带来了,虽然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暂时还是可以做些细活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陈帐房没好气的嚷道:“我花钱买你们回来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只能做细活还要你们干吗?光医病就耽搁了石场这么些天,误这么多活,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给我加工补回来!”陈帐房扣了扣牙齿,啐了一口补充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若是没完成,阿贵你是知道下场的!”
“是!是!”阿贵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和小阳两个加时加点完成的!”
陈帐房剔着牙齿摆手:“那还不给我赶紧去干活?别杵在这看着就烦。滚开!”
“是,是。”阿贵拉着宛缨正欲离开,却被陈帐房又叫住。
“等等,站住!”陈帐房看着宛缨擦了擦嘴站起身:“新来的叫什么来的?转过身来给爷看看。”
闻言尽管背对着,可宛缨还是心跳漏了一拍,缓缓转过身去。学着阿贵的样子点头哈腰:“小的叫陈阳,陈爷还有何吩咐?”
陈帐房色迷迷的绕到宛缨面前打量着她的脸:“你是那天抬回来的?可我记得是个女的……”
“回陈爷,小的,小的是男的!如假包换!”宛缨仰起脸:“可能那天受伤太重让陈爷看花了眼,小的可以给陈爷验身。”
陈帐房摸着下巴围着宛缨转了一圈,冷不丁从后往前抱住她,双手直直摸在宛缨胸前。宛缨一惊,咬牙隐忍着。
阿贵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惊肉跳,没等他做出反应,宛缨率先开口道:“陈,陈爷,小,小的承蒙陈爷厚爱,只是,只是小的已有家室。若是陈爷真的……我,我,我可以勉为其难!”说完宛缨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话一出,在场的男打手看着她一脸鄙夷。陈帐房脸上挂不住了,脸色难看的开口破骂:“去你娘.的!你算什么东西,爷就是找个猪找条狗也看不上你!”说着一脚踹在宛缨身上:“给我滚去干活!做不完扒了你的皮!看什么看?都给爷干活!反了你们了?”陈帐房迁怒其他人。
这一脚让宛缨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手上顿时划破一个大口子。虽说没有鲜血直流却疼到心里,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