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陆遥受伤这件事两人都心照不宣得站在了同一阵线,面对陆匀的询问都咬死了是陆遥自己不小心摔的,和谁都没有关系。
医务室的老师后来还是通知了陆遥的班主任,班主任在给陆匀打来的电话中也仅仅表达了学校的关心和歉意,只字未提这些天学校里有关陆遥的那些传言。
陆遥摔伤的当天是周五,周末两天的补习课路君峰请了假和阿姨一起留在家里照顾她。
陆遥这回倒是没嫌弃他这一自作主张的献殷情,因为她这次受伤的部位实在太影响行动力,要是家里没个男的在确实是不大方便。
“阿峰,把遥遥抱到沙发上来坐一会儿,今天天气好我得把你们的床单被褥全都洗一遍。”
“阿峰,遥遥要上厕所,你抱她去一下卫生间。”
“阿峰,一会儿遥遥洗澡你别走远了,浴室里滑,万一她有事。还是你劝劝她这两天就别洗了吧……”
所以陆遥自从腿受伤后,只要是用得到腿的时候,全都是被路某人抱来抱去。
她倒不是怕累坏了他,也没有感到太多的不好意思,毕竟她“腿瘸”行动不便是个不争的事实,他们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连阿姨都不会对此有什么想法,甚至都是主动喊他来帮忙。
只是,他每一次抱着她,从房间到客厅,从客厅到卫生间……
她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只能倚靠在他怀里,任凭他抱着自己从这里到那里,而在这些短暂的距离间她总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似香非香的味道。
在她的印象中家里没有哪一瓶洗发水沐浴乳或者香水是这样的味道,她甚至去闻了闻陆匀的刮胡水,也是一股很有辨识度的薄荷味,这些和路君峰身上若有似无却让她每每感到好奇的味道全都不同。
她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拉不下脸直接去问他身上这股味道是什么,她怕她一问就泄露了原来自己私底下竟然在偷偷地闻他……
阿姨回去后,两个人吃完晚饭,路君峰把陆遥抱到沙发上看电视,自己收拾好碗筷倒好垃圾后也坐着看了一会儿。
路君峰的眼睛虽然是看着电视机,但心思已经飘远,他想到了阿姨刚才叮嘱自己的话:“遥遥的腿伤成这样恐怕没法自己一个人洗澡,可她又不会愿意其他人帮忙,要不然你劝劝她最近几天就别洗了。”
路君峰虽然认同阿姨的话,但他也是真的了解陆遥其人。
昨天从医院回来要不是医生的千叮咛万嘱咐说伤口没愈合好一点水都不能沾,她昨天就要吵着洗了,今天起床后一整天都在嘀咕因为没洗澡全身上下难受的事情,要不是阿姨看得紧恨不得立刻马上去洗。
他要是劝她今天也别洗了,他猜她就算腿受了伤也能一蹦三尺高,什么难听的话都能从那张小嘴里往外倒。
果然不消一刻,陆遥就按耐不住了,又是口渴想喝水又是晚饭没吃饱想吃点零食,把路君峰指使得团团转,末了没等她自己开口他先投了降。
“你要想洗澡可以,但必须在陆叔叔晚班回来之前就洗好,还有,你想好怎么洗了吗?”
她的一双腿因为没有伤筋动骨,所以也就不用石膏绷带,但腿上涂满了药膏,伤口更是不能沾上一点水,她一个人在浴室里准备拿水蒸气洗吗?
“这个我想过了,”陆遥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不准备阻止自己洗澡了,冲着他狡黠一笑,解释着,“冲凉泡澡肯定不行,用水擦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就如同当年在平潭在他们家一样,拿个脸盆装上水,她坐在一边慢慢的擦洗总还是可行的。
“浴室里滑,你穿衣服……”就算是她今天早上一个人在自己房间里也是和衣服斗争了很久才穿完,以她现在最多能靠左脚金鸡独立的姿势恐怕在浴室里迟早得再摔一次。
“衣服我在自己房间里先脱好。”
路君峰:“……”
“你想哪儿去了!”陆遥知道他保准想歪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会披浴巾啦!”
陆遥可能是真的想洗澡想疯了,竟然想到了不着寸缕,全身上下围着条浴巾,任由男人抱着自己去洗澡……
她大小姐觉得她把自己包裹得好好的,哪里也没露,什么都看不到得有恃无恐,恐怕还觉得自己这个点子出得特别英明,心里一点也没当路君峰是个男生,还是个正处于青春期,身体各处正在快速发育期的阶段。
别说让他知道自己怀里这人除了条薄薄的浴巾外什么都没穿,就算是她平时在家嫌热穿着吊带衫和热裤不顾形象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能害得他一整个晚上的彻夜难眠,满脑子都是她那双修长笔直的腿……
有时候他真怀疑这人恐怕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眼前无时无刻地不展现着她的天鹅颈,她的大长腿,她那一身白得透亮的皮肉,和不知不觉间显现出的身为女人的特殊曲线……
“哎呀,你走路想什么呢!”
路君峰一时失神,在把陆遥抱进浴室时害得她脑袋撞上了玻璃门。
路君峰这才回过神,赶紧低下头想要掩盖满脸不自然的红晕,可是这一低头又是另一番让他血脉喷张的光景!
陆遥虽然是拿条浴巾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可包裹得再严实也是抹胸状,在他一抱一动间,浴巾已经有些散开,而陆遥胸口的那一大片雪白晃得他视线都不知该落在哪里。
路君峰觉得答应让她洗澡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活罪受!
他再再一次觉得,这一切绝对是这个报复心极强的人算计好的,她故意在自己面前作妖作怪,好让他难受痛苦。
至于报复他的原因,路君峰觉得陆遥这人想要伤害他哪儿还需要什么理由,她从来都是看不得自己好过的。
纵然路君峰在心里把陆遥此番强买强卖春光的“强盗”行径腹诽了一遍又一遍,但在陆遥洗澡期间却一步都不挪得守在门外,就怕这个四体不勤的家伙坐着洗澡也能洗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幸她大概知道自己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再出二次事故,虽然洗的时间长了些,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洗好澡,依然是拿条浴巾把自己裹住,由他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间。
好不容易伺候完洗澡这项大工程,谁知她又突发奇想,穿好衣服后又说想要洗头。
于是又是一阵搬椅子接热水的忙活儿。
她坐在浴室玻璃门外的小板凳上,路君峰拿一件防水的冲锋衣把从她膝盖到脚踝处的伤口包了个严严实实,他自己则坐在浴室里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花洒把水流调到最小后小心翼翼地沾湿她的一头长发。
路君峰虽然给她吹过头发,洗头却是第一次,她的一头长发看着顺滑,但打湿后再抹上洗发露,竟然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团乱麻。
“你会不会洗啊?”
“哎呀,你弄疼我了啦!”
“路君峰,你故意的吧,好痛哦……”
路君峰忍不住在她低头露出的那截后脖颈上轻拍了一下,低吼道:“别动!小心水溅到伤口上!”
“你你你趁人之危!”她埋着头被人又拍又骂,还知道不甘示弱得回嘴。
“趁人之危?”路君峰正在和她一头乱发斗智斗勇,闻言停顿了一下,看着手上的白色泡沫突然生出了一点想要趁人之危的“邪恶之心”。
“你……你要干嘛……路君峰!!!”
路君峰趁着满手的泡沫在低垂着脑袋没法逃脱的陆遥脸上肆意“凌辱”,抹得她一张脸只剩下一双怒意昭昭的大眼睛没被泡沫给染指。
陆遥刚想要抬起头,头发上的水滴就顺着她的后勃颈钻入了后背中,她才千辛万苦洗好的澡是绝对不会允许被洗发的脏水“玷污”的,所以只能低垂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但她又绝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伸出双手一阵乱挥,想要抓住路君峰那只欺负自己的手。
谁知她的所有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她屁股离开小板凳双手往前一探,他故意身体往后退开,她重心一前倾整个上半身就不受控制的撞在了他怀里!
他虽然存的是想让她投怀送抱的趁人之危,但毕竟顾念她腿上的伤不敢太招她,只意犹未尽得搂抱了一会儿就放过了她。
两人这一闹,直闹到了深夜。
等路君峰自己洗好澡准备替陆遥吹头发时,她已经趴在他房间的书桌上睡着了。
湿漉漉的一头长发被她拿条干毛巾包裹着,后勃颈处露出的碎发已经干了,毛茸茸的和白皙的脖颈形成了明晰的对比。
为了穿脱方便,阿姨给她找了件她爸爸的旧衬衫穿,是件浅灰色的棉衬衫。陆叔叔身材高大,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长度到她膝盖以上一点,袖子太长,她给卷到了肩膀处。
可是当她毫无形象地趴在书桌上睡着时,往前倾的上半身连带着把衬衫下摆也往上抽了不少,那衬衫的下摆几乎就要掩盖不住她的大腿,露出了她那条浅蓝色的……
“阿遥?”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嗯?”她原来没完全睡着,还知道回他一声。
“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吧?”
“好,”她摇摇晃晃的抬起头,扯掉包在头上的干毛巾后身体靠在椅子上,嘴里嘟哝着,“你快一点,我好困。”
路君峰刚插上电吹风的电源,闻言,无奈得摇头。
他心道:“她这是差使我差使惯了,自从上次帮她吹了一次头发,她现在只要是洗头,哪怕我当时没空也非得等着我有空了给她吹,好一个专会顺杆往上爬的小混蛋!”
“阿峰……”
“嗯?”
“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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