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维尼熊后,随风并没有直接回圣宫,而是带着两个侍女继续在街上游荡。
逛的时候,随风很快发现街上的女人很会打扮,但她们的服饰只有两种:一种是什么都不露的长衫长裙,裙子最好连鞋子都能遮住,保守得不得了;另一种则可露臂、露背、露脐,裙子也比上一种来得要短,清凉得很现代有得一比。问亚夏才知道:前一种是未婚女子的服饰,后一种是已婚女子的服饰。亚夏说完,亚娜就跟着指正:“所以主子您不要再为我们订制衣服了。”
有过一次穿衣服穿得心惊胆战的经验就足够了,因此婚礼后随风打死她也不穿衣橱里的衣服,看亚夏她们的服饰还可以接受,就为她们订制了很多衣服,当然里面也有她的份。现在随风即使知道服饰的分类功能,也不想改过来。就因为这样的任性,让别人误认为她还是尚待在闺阁中。
“修罗。”逛街逛到一半突然听到这两个字,随风顿时僵住脚步。头不停地转动,迷茫地搜寻金发金眸的人,同时还问离她最近的那个谁:“在哪里?”不会那么背吧,第一次出来就碰见修罗。
“主子,您要找什么?”被问的亚娜也是一脸迷茫。
“不就是你家圣。”话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刚刚喊修罗的人已经来到她前面,叫道:“修罗。”
原来是虚惊一场,随风低头又问离她最近的那个谁:“谁啊?”
虽然被打成猪头,但还是可以知道来人是小娘子的表哥。亚娜原本以为之前主子是因为她们两姐妹是双胞胎的缘故才经常认错她们,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她们的主子记性差。亚娜顾忌她家主子的面子,小声地告诉她来人的身份。
哦,原来是熊男乙,脸上还擦着药,看起来很惨,但能够跑着从后面追上来他受得应该都是皮外伤。随风笑道:“那不是我的名字,我叫随风。”
熊男乙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刚刚看到你从我家门口经过,所以就追出来。到我家坐坐吧,当时都没能好好谢谢你。”
救命之恩应该有礼物送吧。“好啊。”
“这边请,对了,忘了自我介绍。弥达,我的名字。”
弥达领着随风她们一家比较冷清的医馆。弥达家世代从医,但从弥达的生母难产死后,他父亲就开始钻研妇产科,他的几个娘亲也因此在年长之后成为稳婆。慢慢地弥达家的医馆转变成一家妇产科医馆,附近的人家都会将孕妇送到医馆里来生产,有些甚至是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弥达在父亲死后继承了他的衣钵,但几个娘亲去世的去世,年事已高的已高,现在能接生的只有他最小的娘亲,因此医馆也渐渐冷清下来。再过些年,他小娘亲也不能接生后,这家医馆怕是会到门可罗雀的地步。毕竟沙魔圣人很难接受一个全方位的男妇产科大夫。
随风还没有坐下,就有一个孕妇被送进来。
“大夫,大夫。我娘子快生了。快找产婆出来。”准爸爸一冲进来就抓着弥达的领子焦急地大喊。
“你先放手,先冷静下来。”弥达试着松开他的手。
准爸爸反而抓得更紧,吼道:“我娘子痛得要死,你叫我怎么冷静。”吼完了弥达,又吼随风她们,“你们怎么还呆在这儿,还不快去请产婆,没看到我娘子要生……”
“啊……”孕妇一声惨叫,准爸爸连忙松手,来到她面前,“娘子,产婆马上就来了。”
弥达喘了好几口气,才能开口说话:“产婆今天不在。”小娘亲明天才能回来,“离这儿最近的产婆也得十里路,如果”弥达咽下一口口水才建议道:“如果你能信任我,我可以来接生。”
“你?!”准爸爸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他不想一个男人给他娘子接生,但下一个产婆离这儿有十里路,娘子肯定坚持不住的,怎么办?准爸爸急得团团转。
“啊……”孕妇的惨叫声马上让他下决定,“娘子,我们在这儿生。”
孕妇很快被送进产房,亚夏两姐妹和弥达表妹准备热水和布,随风自动要求跟进产房帮忙,准爸爸呆在外面转圈圈。
成为正式妇产科大夫也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其中一年在沙漠中她只替梨嘉接生过,也可以说白白浪费掉的。而且没有了现代化的设备,她所学的技术根本就是无用武之地,她跟进来原本就想即使不能帮上忙,也可以多学一点东西。可进去之后,弥达一见到血淋淋的事实,就吓得跑到外面呕吐去了。
见大夫都跑了,孕妇更紧张。“你才宫开两指,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现在阵痛的时候不要太用力,不然等真正要生的时候就会没力气了。”
孕妇见她说的有道理,心安定了一点,但还是紧张,不安地看向门口。
“这是你第一个宝宝?”随风试着让她放松下来。
“嗯。”孕妇满头大汗连点头都很困难,“啊……”
“放松,吸气,然后呼气。”可是孕妇还是一阵痛就拼命用力希望能够减轻痛苦,根本无法放松。
“你先躺着,我去叫你丈夫进来。”
“我进去不好吧?不是一般都不让人进去的吗?”准爸爸见大夫跑出来的时候就急得想冲进去,但碍于规矩呆在外面,现在让他进去他到犹豫了。
“你娘子和小孩重要,还是规矩重要?”随风火大地问。
“当然是我娘子和小孩重要。”
随风一呵:“那还不进去。”
准爸爸进去后,随风见弥达也清洗完,微笑着问:“第一次?”
弥达尴尬地点头,本着大夫的职责,硬着头皮想进去。
“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吓得不轻,但见多了就会习惯的。”随风踮起脚拍拍他肩,“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就不用进来了,我一个人可以。”
看到他怀疑的表情,随风加了一句:“我也是产婆,而且是专业的。”
弥达的表情由怀疑转为吃惊。但进去后,弥达很快相信随风是专业的产婆。她先让准爸爸不停地和准妈妈说话,让她放松下来。她甚至告诉准妈妈生孩子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痛得实在受不了,可以将痛苦分给另一半,用抓,用咬都可以。结果准爸爸到最后叫得比准妈妈还惨。但整个过程,她都没有一丝慌张过,不管是吼准爸爸,还是安慰准妈妈,甚是在指挥他的时候,都能让人完全的信服她,放心将一切交给她。
等随风从医馆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如果被修罗知道她私自出宫到现在还不回去,他的脸也跟天色差不多吧。但一想起刚刚小婴儿红彤彤皱巴巴的脸,拽着小拳头响亮地哭的情景,就连修罗的冷脸也可以变得可爱起来。最重要的是以后她可以在弥达的医馆工作,在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她都得重新学过。
为能够起步的欣喜在回宫后就扑的一声消失了。
今天又不是同床的日子,“修罗为什么要找我?”随风边往风华殿赶,边问前面带路的那个谁。
圣上召唤第一皇后需要理由吗?“臣不知。”侍卫长回道。
“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随风打定注意,一会见到修罗要多给几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