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周回房后,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林初盛的脸就在他眼前来回晃,累了一天,不知不觉睡着……
梦里她的脸,格外清晰,他甚是可以感觉到两人皮肤轻蹭时,她皮肤上微微沁出的一层热汗,离得那么近,细眉亮目,眼里还有他的倒影。
她喝了酒,招摇得放肆,季北周受不住,气得直接把她塞进被窝。
自己也钻了进去。
季北周恍惚醒来时,凌晨两点点多,去浴室冲了几分钟凉水走,走到外面抽烟。
他晚上忙着找林初盛,没吃饭,有点饿,结果又被那场荒唐梦闹得心烦意乱,精神**双重折磨,抽了几根烟仍旧无法冷静。
杂念如荒草,野蛮生长。
夜间巡逻的于奔几人也回来了,隔着一段距离就季北周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抽烟,脸色黑沉得犹如锅底。
林初盛喝酒,于奔几人难辞其咎,不敢招惹他,打了招呼,纷纷绕道。
“大奔。”季北周撮灭手中的烟头。
于奔扭头,冲他憨笑,“队长,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觉。”
“等你。”
“……”
“今晚巡逻有什么状况吗?”
“没有,一切正常。”
“累不累?”
“不累不累。”
领导问话,哪儿敢言累。
“既然不累,来我房间,有话跟你说。”
于奔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大半夜的,让不让人活了。
**
翌日一早,林初盛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温文过来喊她吃饭,“爸爸说吃完饭就能出去看动物了,姐姐你快点。”
架不住小姑娘的软磨硬泡,林初盛拍了拍她的头,“你跟爸妈先去吃饭,我马上就来。”
这里不是宾馆,没有专人负责清扫,洗漱完,林初盛收拾房间时,才注意到桌上放置的一杯蜂蜜水。
恍惚想起昨晚季北周来过,她记得自己凑过去跟他说了两句话,具体内容倒是记不清了。
没聊两句他就走了,自己只要不像上次,说什么中毒之类的浑话就行。
林初盛收拾完,心安理得去食堂吃饭,季北周与温博一家正同桌吃饭,遇到了,还笑着打了招呼,跟他道谢。
“谢谢你昨晚给我送蜂蜜水。”
季北周拧眉点头。
“师兄、嫂子,你们都吃了什么啊?哪个比较好吃?”
“牛角面包不错。”
季北周眯着眼,将手中的吐司面包撕碎,有些胸闷:
昨晚撩完就跑,她这反应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搞得他一夜没睡好,心态差点崩了。
林初盛入桌吃饭,季北周才把行程安排告诉他们,“我上午有点事,让黑子陪你们在基地转转,下午我再带你们出去,一个人千万不要外出。”
——
上午,黑子陪着他们在保护区基地转了一圈。
温文还帮忙给正在接受治疗的小鹿喂了食物,后面关了不少正在接受野性训练的动物,不乏老虎等猛兽。
离得近些,老虎瞧着是陌生人,一声吼叫,周围空气都好似震动鼓噪,林初盛还是不敢再往前一步,只是没想到温文那小姑娘倒是胆子大,蹲在笼子附近不肯走,说要跟老虎交朋友。
黑子瞧见林初盛是真怕,便提议,“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我看文文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你就先去其他地方逛逛,不用陪着我们。”叶琳也笑道。
“那我先走了。”林初盛是不愿多待,温博夫妻俩要不是为了陪女儿,估计早就跑了。
黑子带着林初盛到了一个类似陈列室的地方,一侧墙上有不少奖杯,有许多野生动物的照片,包括野外遇到拍摄的,也有救治留下的影像资料。
还有诸多合影,其中不乏其他国家的领导或者名人,包括志愿者的合影,按年排序。
林初盛在最近几年的合照中,看到了季北周。
“每年都有人来当志愿者,有人干不了几个月就走了,这里没有任何娱乐,如果遇不到盗猎的,工作也挺枯燥。”黑子笑着。
“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在这里根本待不住。”
林初盛端详着墙上的照片,“照片就只有这么多吗?”
“照片很多,你想看我给你拿,你先坐着等会儿。”黑子说完就去了隔壁屋子,先给她拿了两摞相册,尤其翻找起来。
昨天把队长得罪了,黑子今天可不敢造次,说话遣词都再三斟酌,不敢调侃。
他记得有一本相册里,有不少队长的照片,那还是以前卢思楠做记者时拍的,记录了不少队长的飒爽英姿。
又帅又酷!
女人嘛,谁不喜欢有味道的男人!
一本相册数百照片,偶尔也能看到季北周,这里面有一张照片,他们似乎是在庆祝什么,季北周就坐在角落安静看着,镜头捕捉到他时,他刚好直视镜头,光影昏暗,却拍得非常有味道。
林初盛看得认真,瞧着四下无人,拿出手机,准备拍一张留念。
也不知镜头是怎么回事,始终无法聚焦,她上下移动镜头,拍得专注,不曾注意有人进了陈列室。
轻手轻脚,悄声靠近。
弯下腰,压低身子,一手扶着她身后的椅背,一手撑着桌沿,看了眼她手机画面。
“拍得这么认真,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林初盛身子一僵,偷拍被抓,紧张到手心都在发热,手指微抖,屏幕画面失焦。
很近,近到呼吸就在耳边。
他身上带着点淡淡的雨林植物味,混杂着烟草,刚从室外进入,呼吸都分外热切。
林初盛蓦地脸有些烫,头压得很低,可季北周身子压得更低,浅浅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垂,“嗯?怎么不说话?”
“我就是觉得这张照片拍得不错。”
“只有照片不错?”
言外之意:照片中的人,不够好?
“我那个……”
“林初盛。”季北周身子再度压低,“你昨晚对我耍流氓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昨晚……”
“林小姐,照片我找到了……”黑子举着相册从隔壁过来,瞧见季北周也在,两人靠得太近,暧昧得好似在咬耳朵,愣了两秒,悻悻一笑,“我再去找找,应该还有更好的照片,你们继续。”
黑子说完就跑,倒是把林初盛臊得脸红,她昨晚对季北周耍流氓了?
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季北周别在腰间的对讲机传来沙沙的电流声,紧接着是急促的呼声,“队长——”
“我在。”季北周直起腰,拿出对讲机。
“我们发现了一只非洲象,象牙被盗了!”
“你们在什么位置……”季北周没来得及与林初盛打招呼,招呼上黑子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