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扈三娘坐在施家等着天黑的时候,武松在大牢里也下了狠心,这会牢饭已经发过了,由于韩存保白天拜会了知府,知府有心关照武松,就让人通知了看牢的康节级,不要再束了武松,给他些伤药还有食物。
康节级本身就有心照顾武松,每天那样锁着武松只是白天应府张都监府上的人,现在得了知府的命令,自然有执无恐,就让人给武松端了碗肉过来吃,又给武松送了伤药,武松身边有扈三娘给得好药,这会说明,就央人给他上了,伤口立刻疼痛大减,吃饱了之后,身上的气力也回来七、八分了。
武松等到那些看牢的牢子都去睡了,就把地上给他睡的乱草抓起来一堆,揉成团,把门上的洞口给添了,然后把握脚镣的链子也拉断,用断了的脖子链,和脚镣链子接了一条长链子,看看不够,把自己的腰带也给算上,等到够了长度,用力抛上去,穿过了房梁,然后拉着链子,爬到了梁上。
牢房的屋顶上,没有天花板,武松骑在梁上,就能摸到椽子了,武松把腰带解下来系好,然后把铁链挂到一根椽子上,一点点的站在了大梁上。
武松双手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团头铁叶枷,只一扭就给扭开了,然后用木枷顶住了椽子的空隙处,试了几下,这牢房外面没有锡被,木枷直接顶在了望板上,武松顶了几下,那望板被敲得咚咚直响,好在这里没有人会想到武松敢以想天开的从房顶要越狱,所以也没有人来管。
武松当过都头,进过大牢,而他是有心人,对牢房里的一切都有了解,知道这里是没有人修整的,一座牢房最短的寿命,也有十七、八年了,外面的瓦都基上是没的了,果然他试了几处,断定了一个地方,就用手里的手枷狠狠向上一析杵,这里的望板也是虚了,而武松的神力也惊人,喀喇一声,把望板捅烂了一块,只是那手里的枷板也碎了。
枷是两块,武松把第二块绑了铁链,然后顺着那空隙处送了出去,让枷板在外面打横,这样就不能从那空隙处掉下了,这才双手抓着铁链,用力向上,吱吱的响声中,武松就爬到了屋顶,这会那破了望板再也撑不住了咔巴一声断开,武松反应也快,急回手扣住了一榜的椽子,五根手指都抓进去了,枷板就从那断裂的望板空处落了下来,被铁链系着在空中飘荡。
“干什么呢!”外面的牢子用力拍了一下门板,这天都黑了,牢里更暗,那牢子就是举灯也看不清监房里的情况,所以只是随竟意的拍了一下,根本没往上看,这才没有发现窟窿被堵了。
武松悠起来枷板撞在了门下,沉声喝道:“老爷睡不着!怎么了!”
外面一顿咒骂,武松在这里也不肯低头,牢子打他,他就骂人,两方都习惯了,那牢子听到骂声,知道没事,于是骂骂咧咧的走了。
武松在牢子骂人的时候,把铁链掖在了自己的腰带上,然后双手用力,爬到了望板断口处,两只手交替撑着身子,然后把望板破损的地方生生给扳了下来,一直扳出来一个一个能出入到大洞这才停手。
只是这会又有了一个麻烦,就是那椽子中间的空隙太小,不足以他过去,武松,他知道再耽搁下去,自己力气没了,那就别想走了,于是双手从那窟窿里探了出去,用尽了全力,硬生生从椽子中间挤了出来,身上的衣服、皮肉都给磨烂了,到了腰部的时候,更是因为不好用力,让他卡在了那里。
武松这会半个身子在外面,把望板又折去一些,露出卡着自己的那根椽子,狠狠三拳,把椽子打得歪扭了,这才挤了出来,坐在牢房的房顶,冷风过身,武松嗅到了自由空气的味道,不由得无声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了一会,武松站起身来,就在屋顶上快速奔行,从一栋房子,又跃到了另一栋房上,疾走一会,看看要到牢房的边上了,他一个箭步纵了下去,几步快跑到了墙边,身子猛的一跃,手就够到墙头了,单手用力一撑人就从府牢的院子里出去了。
就在武松出去的一刻,一个更夫恰好从这里过去,看到一个黑影一闪,不由得惊叫一声,但是再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这更夫心道:“这里少不得冤魂屈鬼,别不是刚才什么显灵了吧?我却快走,少在这地方说话,免得被什么看到,想到这里匆匆离开了,跟本没敢和别人说。
武松从牢房里出来,四下看看,这会天才交一更,他心道:“我若就这样走了,不杀得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如何出得这口恨气!”踌躇了半晌,竟向着都监府而去。
而就在武松向着都监府而去的时候,扈三娘趁着张青、韩存保忙着给施家办理后事的时候,从屋子里溜了出来,按着白天打听来的路径,向着快活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