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和尚面对恶毒的咒骂,依旧满脸堆笑,似乎便是刀戈加身,也难改其意。那披头散发的女子愈骂愈怒,突然间一声厉啸,影子闪动处,扑向了那胖和尚。直见她手成爪形,抓向胖和尚,指尖绿光闪闪,涂有极霸道的毒药,只要掐破一丝皮肤,立马可置人于死地。那胖和尚笑嘻嘻地站在原地不动,待那女子靠近,突然手中的戒尺下劈。这一下势大力沉,掀起一股劲风,刮地那女子衣衫猎猎作响。只一招间,不知为何,苏木倒替那女子担心起来,心中寻思道:“她该不会被劈成一团肉泥吧?”眼睛微微眯着,不忍见惨状。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影子消失不见,胖和尚这才如临大敌,渐渐地脸上的笑意全失,急忙收回手中的戒尺,护在周身。那女子的声音传来,飘渺无踪,显得阴毒异常。苏木只觉得心头烦闷,不胜其扰。那胖和尚舞起戒尺,在周身围起一道气墙,挡住了那女子毒手。时不时用戒尺击在那口大钟之上,清音涤荡,压住了那女子的声音。苏木见那女子和那胖和尚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心道:“看来这两人是老冤家了,彼此知道对方的缺点、长处,一出手便是极厉害的杀招。这两人均欲置对方于死地,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正疑惑间,那女子幽怨极重的声音又传来:“袁家哥哥,你真忍心伤了我吗?”声音极媚,入耳**,便要苏木这个女子,闻言心中也是一动,寻思道:“我可下不了手。”那胖和尚似乎没有听见,瞧他下手,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样子。那女子继续说道:“你难道忘可新婚那夜的快活吗?”
苏木面颈通红,骂道:“好不害臊。”又寻思道:“原来这两人是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而反目成仇。”
那女子继续说个不休,都是一些夫妻间**的话儿,有的极其露骨,淫荡不堪,苏木渐渐地已觉听不下去。可你胖和尚犹自一语不发,似乎事不关己。那女子不管不顾,依旧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做了贼秃?”
那胖和尚终于沉不住气了,脱口问道:“为什么?”言罢哇哇大叫,似乎已知道上当。
那女人咯咯娇笑,风情万种,曼声道:“你枉是男人,却做不了那快活的事儿。”那胖和尚怒吼连连,如发狂的野兽,一把戒尺劈在地上,土石纷飞,劈在树上,树干催折,劈在岩石上,石破人惊。那胖和尚臂力极强,一手抓起那口大钟,挡在身前。一手舞开戒尺,直劈那女子。那口大钟在胖和尚手中便如同一个小玩具一样,十分的灵活。既可以挡住那女子的毒爪,又可以作为兵刃,攻向那女子。这样一来,那胖和尚瞬间便占了上风,那女子身影飘忽,落了下风,在四处闪躲。
苏木听见那许多羞耻的话儿,面色通红,一时间紧紧捂住了耳朵。那女子继续说道:“你恼我国色天香,身边有许多人儿。这才给我下药,划花了我的脸……”说到这里,那女子声音凄厉,全身颤抖,不顾一切,扑向那胖和尚。手抓在那口巨钟之上,传来阵阵响声。那胖和尚被她不要命的架势惊到,顿时势弱了几分,双人又斗成了平手。
苏木寻思道:“原来这两人是夫妻,妻子让丈夫做了王八,丈夫划花了妻子的脸,两人谁也不是善茬,怪不得斗得这般凶狠。”那女子原名叫钟颜,颇有姿色,年轻时艳压一方。那胖和尚名叫袁安,天生神力,少年时便以武功显贵。这才搏得美人欢心,娶了钟颜。两人婚后不久,钟颜便发现了袁安天生阳痿,她长年累月,独守空房,终于有一日做下了错事。这一发便不可收拾。终于丑事闹得人人皆知。袁安气愤不过,本想一掌将钟颜拍死。事到眼前,恶意又生,便以银簪金针划破了钟颜的脸庞。将钟颜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平日里赌誓愿为钟颜胜,愿为钟颜死的姘头,却是一个个不见了。几乎一夜之间,钟颜性情大变,更名钟无颜。不知从何处学可一声可怖的武功。一个个除出了她昔日的姘头,有的惨遭灭门;有的被她一刀斩了命根子;有的被她斩断了四肢,生生折磨至死;有的被她开膛破肚,喂了野狗;手段之惨烈,骇人听闻。云荒大陆、钟无颜的凶名便传了开来。钟无颜不但极喜欢折磨男子,更见不得比她生得漂亮的年轻女子。钟无艳杀尽负心人,却唯独奈何不得袁安。袁安本是天生神力,遁入佛门之口,更是习得清音钟法,以一口铜钟,便能破去世间种种幻象,使人灵宇澄澈,不受迷惑。
今夜苏木独行至此,恰巧被钟无颜撞到。苏木国色天香、有倾城倾国之貌。钟无颜一见便心生嫉妒,怒火中烧,便欲毁去苏木。就在他全力施为之际,袁安赶到,他久在佛门,日日听经,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不想因己之因、要苏木受他之果,遂击钟毁去幻境,救了苏木。
这时袁安和钟无颜愈斗愈凶,苏木心道:“这两人没一个好人,谁伤了也是罪有应得。”冷眼旁观,心境便不一样,霎时间镇静了许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于袁安和钟无颜之间的强弱之势、攻守之道,苏木看得更加清楚了一些,心道:“倘若这女子再快几分,定然能要了这胖和尚的命。”她是女子,虽绝钟无颜无缝,可袁安毁人容颜,也实在太恨。内心深处,竟是隐隐希望钟无颜获胜。十几年中,袁安多有遇到似苏木一样的妙龄女子,听闻此事,多半是大骂袁安不该。袁安早已料到苏木的想法,因此之前便道:“你不要怪我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