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林夕柔忽然芳心大乱,坚决否认过后,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庄宁双眸微微眯起,问:“那你为什么说他好?”
“我、我有说他好吗?”
林夕柔不敢和庄宁对视,唯有借着去满酒,来掩饰心中的慌乱:“我就是,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人渣。
真正的人渣,就是道德素质特别败坏的人。
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就能判断出来,比方在寒冬夜晚,把冻成脸盆大小的冰块扔在公路上啊,在公用厕所蹲坑后提上裤子就走啊,无视红绿灯的存在啊等等。
反正那些存心发坏,自私自利,平时看起来很牛比,遇到需要挺身而出时却逃得比谁都快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渣。
李东方是那样的人吗?
好像不是。
他在认识庄宁和林夕柔后,虽说多次不顾男人该有的素质,仗着会几手功夫来欺负人,更是粗暴的践踏过夕柔姐姐——可他却始终在遵守他自己的某些大原则,更在庄宁遇险时,能挺身而出。
细数过李东方和真正人渣间的区别后,林夕柔的神色恢复了正常:“所以我觉得,他最多有点人渣倾向。但如果能够及时帮助他更正某些不好的习惯,他还是能变成一个好人的。”
林夕柔说了这么多,庄宁虽然始终没有说什么,可眼眸深处的讥诮之意,却越来越浓了。
更是等她话音刚落下,就忽然说道:“柔姐,我们是好姐妹吗?一辈子的那种。”
林夕柔愣了下,随即失笑出声:“呵呵,当然是啦。小宁,你干嘛要问这个问题?”
庄宁却没笑,很认真的说:“柔姐,你能不能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嫁给他,也不能嫁给任何人?”
什么是自私的,叛逆的中二女青年?
这就是了。
庄宁的奇怪命格,以及多达三十多例的事实证明,她这辈子注定是没人要的——
她希望,能够和林夕柔做一辈子的姐妹。
那样,两个女光棍才不会孤独。
可她却在看出林夕柔嘴上很坚定,实则心里对李东方动了心后,立即就有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的错觉。
从小就把她当做掌上明珠的父亲,已经被方梅给抢走了。
说好一辈子的好、好姐妹,如果再被人抢走,那么庄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才逼着林夕柔发誓,这辈子不许嫁人。
庄宁这样做,简直是太过了。
就算她和林夕柔是好到蜜里调油的闺蜜,但也没权干涉人家的私人感情。
庄宁却这样做了。
满脸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就像,她为了逼走方梅,夺回父亲,不惜层层选拔小白脸的帅哥,去勾搭未来小后妈。
听她这样说后,林夕柔的双眸中,渐渐浮上了明显的不悦。
和庄宁相交那么久了,她当然明白这是个多么自私,叛逆的女孩子。
更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仅次于庄振华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林夕柔还是很不舒服庄宁这样说。
“柔姐,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不高兴。可你,可你真要嫁人了,我该怎么办?”
庄宁伸手,牵起林夕柔的手,轻轻地晃着,语气泫然欲涕的样子:“我爸已经被方梅抢走了,你再离开我,就剩下我独自孤苦伶仃的活在人世间。我、我实在不知道,届时我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唉。”
林夕柔眼眸流转时,冷意消失,只有无尽的落寞,抬头看着门外黑下来的夜,缓缓地说:“我发誓,这辈子我绝不会嫁给李东方,绝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如果我违背了今天的誓言,就让我成为,成为男人的玩物,生生世世。”
很多人发誓时,都会说什么天打五雷轰啊,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之类的。
可能老天爷对这些大众誓言,早就听腻了,所以从来都没让人灵验过。
这也是李东方在境外哄骗那些贵女,说他以后肯定会再回来,不然就喝水呛死——反正,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类似的誓言,可现在却始终活蹦乱跳的。
林夕柔的誓言,不同于那些大众誓言。
相信老天爷肯定会对她的誓言倍感兴趣,如果违背,就会让肤白貌美的夕柔姐姐,生生世世成为男人的玩物啊。
对一个各方面都异常出色的年轻女子来说,还有什么誓言,能比这个更严重?
庄宁立即龙颜大悦,托起她的手不住蹭着自己小脸,低低地叫道:“柔姐,你真好,你真好。”
李东方也知道林夕柔真好,才想把她娶回家。
他再次醒来时,才刚刚早上六点半。
明媚的阳光,自窗外斜斜地照进来,有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缓缓地轻舞,充满了生机。
就像他的全身,都充斥着要策马狂奔一整天的力量,却假装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手间搞好个人卫生后,再回房卧床不起的样子,静候房门被打开。
刚才去卫生间时,李东方可是听到夕柔姐姐正在厨房内,和庄小泼轻声谈笑着什么。
出色的嗅觉告诉他,早饭快要做好了,是皮蛋瘦肉羹。
他希望,林夕柔能像昨晚那样,坐在床沿上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喂饭给他吃。
那一幕,简直是太、太太温馨了,让东哥陶醉,更期盼。
李东方承认,他当前行为是有些矫揉造作,说难听了就是在犯贱。
毕竟是堂堂地大老爷们儿,怎么能像女孩子那样撒娇呢?
可他愿意。
谁管得着?
于是他就等啊,等啊,假装还在昏睡不醒,等到隐隐听到院子里有汽车马达声传来后,也没等到林夕柔进来。
“哼,肯定是昨晚庄小泼说了什么,她才不好来照顾我。”
李东方渐渐地明白了什么,对庄宁的厌恶之情,更是直线上升。
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凭借隐隐听到的汽车马达声,李东方就能确定那是奥迪车发出来的。
林夕柔平时就开着一辆红色奥迪的。
既然她已经走了,李东方还装给谁看?
唯有边在心里咒骂着庄小泼,翻身坐了起来。
他刚坐起来,房门上就传来了砰砰地敲门声。
庄小泼。
也唯有她,在敲李东方房门时,才会好像敲棺材板似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懒得理她。
李东方立即躺下,扯过毛毯盖住了脑袋,右手却在脸上摩挲着,心中感慨青肿终于消失,胯下长枪也不疼,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看来,好男人也是睡出来的。
砰地一声轻响,门开了。
看都不用看,李东方就知道是庄小泼用脚尖踢开的。
她进来干嘛?
李东方心中刚浮上这个念头,就嗅到了皮蛋瘦肉羹特有的香气。
原来是给老子送饭来了。
李东方刚明白过来,就再次听到砰地一声轻响,自床头柜上传来,应该是庄小泼把托盘放在柜子上了。
“哼。就这态度,还指望我会吃你做的饭?”
李东方心中冷笑过后,又想:“不过讲真,庄小泼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要不要原谅她的臭脾气,日后掳回家当厨娘?”
以前李东方有庄宁给他当美厨娘的念头时,还是用“雇”这个字眼的。
现在却干脆换成了“掳”。
就在李东方心中犹豫不决时,庄宁说话了,声音那么好听,却偏偏矫情的很冷:“别装了,知道你醒了。起来,吃饭。”
李东方也懒得和她装,露出脑袋,看着俏生生站在床前的庄小泼,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尤其在那双粉光光的腿——才冷笑道:“嘿嘿,我就算是饿死,也不吃你做的饭。”
我真男人,肚子饿得咕噜作响,能吃掉一头大象时,还能说出这么有骨气的话。
东哥在心中大赞了句时,双手环抱稣胸前的庄宁,却没像他以为的那样,也冷笑着说爱吃不吃,然后转身走人。
而是忽然放下手,仿似林夕柔那样坐在了床沿上,语气罕有的温柔:“好啦,别生我的气啦。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昨晚我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能因此,而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靠,有情况!
李东方警惕神经,猛地绷紧。
庄小泼居然能用这口吻,来给他承认错误。
百分百的,有阴谋。
难道说,早餐内放了耗子药?
李东方立即看向了托盘内的早餐。
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羹,炸鸡腿焦黄的颜色,让他肚子里的馋虫,一个劲的狂喊我要我要我要,白白的米饭,都快赶上庄小泼的粉光光的腿白了——这么多可口的饭菜,却被她下上了耗子药!
老天,你怎么不来个晴天霹雳,把她给劈成灰烬呢?
李东方心中哀嚎到这儿时,庄宁秀眉微微皱了下,冷冷地说:“你怀疑,我在饭菜里下了耗子药?”
对了。
这才是她和我说话时的正常语气。
李东方立即觉得她声音顺耳了许多,淡淡地说:“这种事,你不是做不出来。”
“我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但不是现在。”
庄小泼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竟然敢坦然承认。
李东方眉梢一挑:“那是什么时候?”
“等你对我没什么用处的时候。”
庄小泼学着李东方双眸上翻,桀骜四射的样子,好想让人掐住她嫩白的脖子。
李东方忍住了,坐起来说:“可惜你没机会了。等会儿,我就会拍马走人。”
“你不能走的。”
庄宁收敛了桀骜的样子,沉默了片刻说到。
李东方笑了下,没说话。
东哥要走,谁能拦得住?
李东方的反应,早就在庄宁的意料中,轻声说:“你不想娶柔姐了?”
愣了下,李东方明白了。
庄宁这是在“委婉”的威胁他,如果他就此走人,以后就别想迎娶林夕柔了。
假如不知道林夕柔和庄宁关系有多深的话,李东方当然不会在意。
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就得考虑到,林夕柔会答应庄小泼,以私人终生幸福,来让她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