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诡异的事,不都是发生在午夜钟声刚响过的时候吗?
所以当初庄宁看到这座红木落地钟时,就催促商家把这玩意给弄出去,是扔垃圾堆里也好,还是当劈柴烧了也罢,都行。
还是爱财如命的李东方,阻止了那些面带喜色的人,说什么也得把钟留下来。
开玩笑。
小泼妇是个败家小娘们,不在乎一座价值三几万的落地钟,但东哥在乎啊。
就算不能把这座钟卖个好价钱,可钟表里很多东西,都是黄铜造就的。
黄铜是有色金属,属于有价值回收废品。
李东方经济最困难时,也曾经腆着脸和拾荒者争抢过垃圾里的废电线,烧出了铜线拿去废品收购站,卖出了每公斤七十块的好价钱,算是度过了难关。
目测这座比人都高的落地钟,劈烂了后,怎么着也能捡出十斤八斤的黄铜吧?
这就是好几百块呢。
几百块说扔就扔了,不是败家小娘们,还能是什么?
看到李东方摆出“要想扔钟,请先扔我”的无所畏惧架势后,庄宁唯有撇撇嘴骂了句土鳖,就不再坚持己见了。
但却让他把钟摆停下,免得影响到她晚上休息。
对庄总提出的这个小要求,李东方自然是照办不误。
可现在,明明停摆了的落地钟,怎么敲响午夜一点钟声的?
惨白的月光下,微微睁开眼的庄宁,想到这个问题时,就觉得浑身嗖地起了一层小疙瘩。
所有的神经,也蓦然绷紧。
清晰的第六感提醒她,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到底是什么事?
庄宁不知道。
就像她明明想伸手开灯,却不敢把手拿出毛毯,唯有把身子尽量缩成一团,用力裹住毛毯,双眸死死盯着房门。
没谁会告诉她,房门会自己打开。
但她的潜意识内,却能肯定接下来的某个瞬间,房门就会无声无息的被推开。
然后——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唯有心中大叫着“泰山石敢当”。
午夜梦回害怕时,要立即默念这几个字,不住地念,恐惧感就能慢慢地消失。
这是老庄在庄宁七岁那年告诉她的。
七岁的小女孩,再也不能和父亲一个房间睡觉了。
但在没有大人陪伴后,她肯定会害怕,所以父亲才这样告诉她。
泰山石敢当,是民间禁压不祥的神物,上古之时有很多禁忌和崇拜。
就是将小石碑立于桥道要冲,或砌于房屋墙壁,上刻“石敢当”或“泰山石敢当”之类,在民间甚为流行。
如果没有这种石头,晚上独自睡觉,或者走夜路感到害怕了,就可以在心中默念这几个字,同样能取到辟邪的作用。
现在,泰山石敢当的传说,已经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七岁的小女孩刚独自睡觉时,肯定会害怕。
所以每当害怕时,庄宁就会按照父亲的吩咐,在心中反复默念泰山石敢当这几个字。
就像有某种神力那样,小时候的庄宁每次默念起这几个字后,都会很快不怕了。
有多少年,庄宁没有默念过这几个字了?
她已经记不清了。
偶尔想起来时,她还会在好笑之余,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默念这几个字了。
世事难料!
今晚,她再次默念起了泰山石敢当,只希望能起到小时候的作用,让慢慢从四周聚拢过来的恐惧,在这几个字面前都散去,重新还她一个心神安定。
小时候百试百灵的泰山石敢当,这次失效了。
借着惨白的月光,庄宁亲眼看到房门的把手,自己慢慢地转动。
喀嚓。
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房门发出同样轻微的“吱呀”声,缓缓地被打开。
“泰山石敢当!”
庄宁在心中尖叫一声,猛地闭上了眼。
她不敢看会是什么东西进来。
她只希望昨天就出门去公司的林夕柔,能在下一刻忽然出现,厉声娇叱:“什么鬼?”
林夕柔的声音没有响起。
庄宁也没有总是闭着眼。
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的女孩子好奇心,促使她再次慢慢地睁开了眼。
然后。
她就看到了一个黑影,仿佛幽灵那样,静静地站在她床前,面对着煞白的月光。
月光,真亮。
所以能让睁开眼的庄宁,一眼就认出这个黑影是谁了。
李东方。
居然是,已经被她砸死,抢救很久都没抢救过来,被埋在飞龙湾岸边的李东方。
就像在酒吧内刚看到李东方的林夕柔那样,庄宁也在好像被电击了下那样浑身一颤后,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心跳,呼吸,血液仿佛都已经停止了。
还有庄宁呆呆望着李东方那张脸的眸光。
李东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微微低头,眼球呆滞的和她久久凝视很久,忽然咧嘴笑了下。
他的嘴刚咧开,就有长达三十厘米的东西,从嘴里吐鲁了下来,鲜红。
这是舌头。
舌尖上,好像还滴着鲜血。
害怕是一种什么感觉?
庄宁不知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当一个人怕到极点后,就已经不再害怕、不,是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她只是呆呆的望着李东方,听他用极其阴森,且又悠长的声音说道:“庄宁,还我命来。
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死后去了阎王爷那儿哭诉,请他给我做主。
阎王爷看我可怜,就允许我回来找你,要把你带到地狱内,生生世世的给我当牛做马,被我奴役,被我折磨。
庄宁,起来吧,起来吧,吉时已到,是时候该上路了。”
嘴里垂着鲜红长舌头的李东方,双手慢慢地举起,张开五指后,又缓缓地伸向庄宁的脖子。
十根手指的手指甲,足有七八厘米长,同样的血红色。
“小泼妇,我弄不死你,以后天天钻你裙子底。”
嘴里咬着个灌了水的红色气球,手指上套着十个用白纸卷成的长指甲,李东方心中不住地的冷笑。
他觉得,就算是换成他,三更半夜的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后,也会被吓老大一跳的,更何况小泼妇是个女孩子呢?
等把小泼妇吓昏过去后,李东方就会三下五除二的,扒光她的衣服,像摧残林夕柔那样,粗暴的占有她。
他有把握,等庄宁被疼醒后,除了发出凄惨的婉转啼鸣给他助兴外,就不会再有第二个结果了。
糟蹋林夕柔时,李东方怕她的叫声,会惊醒左邻右舍的,这才用她的贴身衣服堵住她的嘴。
可他在决定如法炮制庄宁时,却不想她在沉默中被摧残了。
李东方希望,庄宁凄惨尖叫的声音越响,他的报复感就会越酸爽。
最好是能让她嗷嗷地叫到天亮!
林夕柔只是建议庄宁,把李东方抛尸荒野被野兽撕碎,就遭到了他狂风暴雨般的惩罚。
庄宁则直接大脚把他踹下水里,又及时补刀,用一块鹅卵石差点把他砸死的真正凶手呢?
非得要说有犯罪值的话,林夕柔是三分,庄宁则是十二分!
换谁,谁能轻易放过她呢?
更主要的是,她早就已经成为了李东方的猎物,早晚会被干掉的。
李东方此前不动手,是因为顾忌太多。
可前晚差点香消玉损后,再多的顾忌对李东方来说,都不再是问题。
庄宁的愚蠢的行为,总算能满足了李东方威胁要把她“先奸后杀”的夙愿。
为了能让她在邻里之间相差很远的别墅区,尽情的纵声歌唱,李东方在进来之前,就已经让躲在路边车里,暗中保护她的两个便衣,在不知不觉间沉睡了过去,不到天亮是别想醒来的。
心中冷笑的李东方,脑海中也浮上清纯小表庄宁遭受他的狂轰乱炸时,是一副多么的惨样了。
邪恶之气更胜,双眼中也突地腾起真正的邪恶。
真像大灰狼抓住了小白羊,美餐即将入嘴,有口水顺着气球流淌了下来时,手指甲已经碰到了庄宁的脖子。
借着惨白的月光,他能清晰看到庄宁双眸中的恐惧,简直是言语难以形容啊。
“嘿嘿,宝贝小宁,就乖乖遭受老子的摧残吧!”
李东方双眼中的邪恶笑意更胜时,胯下长枪已经把裤子撑起了帐篷。
“快,尖叫一声昏过去吧。真心讲,老子并不是太喜欢骑脾气暴躁的胭脂马。”
李东方心中念念有词,正准备发出一声瘆人的鬼叫,帮怎么还不昏过去的小泼妇昏过去时,突然!
突然啊,突然。
简直是他么的太突然了,他高高挑起的小兄弟,就遭到了一记沉重的撩阴脚。
“嗷!”
李东方猛地抬头,发出一声嘹亮到让玻璃嗡嗡作响的惨叫声时,忽然想到了美帝拍的动画片《猫和老鼠》。
在那部风靡全球的动画片中,汤姆猫每次遭到杰克老鼠重击后,都会发出这样的叫声。
惨叫声中,李东方双手抱着裤裆,非常不甘的瘫倒在了地上。
东哥就不明白了。
他明明已经把小泼妇这块肥肉要吞下去了,她怎么可能忽然反击,借助他色迷心窍时,突然出脚,差点把他二十多年来才辛苦下出来的两个蛋,直接踢爆呢?
这,这他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想我李东方是何等的英雄,怎么能在短短两三天内,接连被同一个小泼妇,给命中要害呢?
老子的精彩表演,到底是哪儿出漏子了,才让小泼妇抓住机会,一击奏效?
瘫倒在地上后,就抱着裤裆来回打滚的李东方,刚想到这儿,就听一声清越的娇叱声中,眼前白影闪过,却是小泼妇从床上一跃而下,顺势打开了台灯时,双足已经劈头盖脸的踢向了他。
灯光下,穿着白色睡袍的庄宁,小脸虽然煞白,可双眸中却带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狂喜。
嗯,还有极度兴奋。
就像打了鸡血那样,连声娇叱着,一双雪白的秀足,接连使出佛山无影脚,撩阴绝户腿等下三路绝学,对李东方裆处猛踢:“臭人渣,死人渣,竟然敢装神弄鬼的来吓我,真是瞎了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