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这儿,既不负祁太后的心意又能守着身后的裴元希,没什么不好。
一夜鱼龙舞,笙歌处处看那绿水逶迤重莲霓裳歌舞把酒临风。
宴毕,殿内人散去,金蟾吐出的香气,浓郁氤氲,醉人迷离。欢声笑语之后就是人走茶凉罢。
祁络绎将手握紧袖中,夏季的温度并没有让她感觉到热意,因为她满是心凉。带着莞娘碎步疾走,只想快些回了昭阳宫。今夜的月色尤为皎洁,照得每个人的背影拉得极长。
就快看到了昭阳宫的牌匾了,祁络绎似乎才松了一口,可是不远处梧桐树下被风吹的飘忽的影子,还是应了她最坏的想法。
“莞娘,你先进去备着吧,我在此赏会月。”祁络绎绉了个由头,打发了莞娘,才一步一沉思地走向梧桐树。
那脚步迈的艰难,裴元希功夫不错,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尤为清晰。裴元希握紧的拳头流下滴滴鲜血,是他砸碎了酒坛子伤了自己的。可他不觉得疼,因为心里更疼的缘故吧。
彼时少年初心萌动,欢喜模样,一心一意只有一个人。可是那女子却骗了他。
“夜深风冷,王爷还是快些出宫回府吧。”祁络绎在树后停住脚步,离着他一人的距离,不想直面裴元希。祁络绎绛唇笑意阑珊中参杂着些许涩意,催促着裴元希离开。
为何她总是如此仓促?裴元希晓得了,嘲笑自己无用。
“你的伤可好了?”忽地来这一句,让祁络绎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顿了良久,祁络绎低眸看着手腕说:“都好了。”
一低头,那鼻子就忍不住酸涩起来,睫毛一眨一眨地停不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裴元希恨自己为何要说这么一句犯贱的话,一腔怒火反身就朝梧桐树干发泄过去,震落了数多新叶。
“你干什么呀!”祁络绎慌忙上前一步,看到他的手早就是伤痕累累,祁络绎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气他傻气他笨,怎么就要喜欢上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做,对得起樊太妃吗?”
一听祁络绎提起自己母亲,裴元希确实冷静不少,母亲临终前提醒自己要爱护身体,方才是自己过激了。
“那元希告辞了,皇嫂……保重。”裴元希狠心说出“皇嫂”也让祁络绎难过得不可自拔,眼瞧着他就要离开,祁络绎还是开口:“等……等一下。”
裴元希果然停了步子,只是对着祁络绎的后背显得那么低落垂败。
“你给我的药膏我还有许多!你的手受伤了,还是擦一些的好。”原本柔柔怯怯的声音见了裴元希没什么动作,祁络绎着急地拔高了音调说:“你等等我,我去给你去拿来!”撂下一句话祁络绎就提起裙子连忙奔向昭阳宫。
裴元希悄悄回头,皎月与他同见,昭阳宫下提着长裙的女孩愈加显得娇小,令人怜惜。可是往后,他再也不能跟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