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不料,还没等韩保江的话说完,一直坐在桌子旁边的膀大腰圆的青衣人,突然一步窜到韩保江面前,一个小擒拿,就要叼住韩保江的手腕子,这时的韩保魁出于本能,就想伸手,但是,却被韩保江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给挡住了,韩保魁没有动,韩保江也没有动,而是任凭那个青衣人拿起了手腕子,那个青衣人并不知道人家是故意让他拿起的手腕子,因此,他拿起韩保江的手腕子以后,随便看了几眼,然后大大咧咧地说;“我看你的手上有老茧,不像走江湖卖膏药的郎中,倒像个使枪的,跟俺说实话,你们上俺这旮瘩到底干啥来啦,如果不说实话,俺可不客气了。”
就在这个青衣人说话的功夫,那个先前就站在韩保江面前的的精瘦的青衣人,突然,亮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刀尖对准了韩保江的喉咙,已经叼住韩保江手腕子的青衣人这时候放开了韩保江的手,把两个钢球碰的吱吱叫唤,但是,他们这二人谁也没注意到,刚才还在桌子边上坐着的韩保魁,不知道啥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正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两个。
这时候,跑堂的见事情不妙,可能是出于不想让他们在酒店里打架的想法,或者是处于胆小怕事的习惯,就急忙站到身材比较高大的青衣人身后说;“候大哥,我瞅着他们像个卖膏药的。”
那个青衣人头也没回就骂道;“滚犊子,你懂个屁。”
跑堂的不敢再吱声,韩保江这才知道长得膀大腰圆的青衣人姓候,暗想那个瘦汉子一定姓李了,就微笑着对拿刀逼住自己的青衣汉子说;“李大哥千万别误会,咱可都是老海,我这是水做,挣得都是零毛碎禽,刚到贵宝地,还没遇到头道杵呢。”
这个精瘦的青衣人果真姓李,他听韩保江说出了自己的姓,还说上了江湖行话,就把对着韩保江喉咙的尖刀往外挪了挪,和他对上了切口;“你真是观炉啃的?”
韩保江说;“不土,大哥好眼力,能把点。”
又胖又膀的青衣人也盯住了韩保江的眼睛问;“你是吃搁念的。”
韩保江说;“腿长。”
胖大的青衣人接着说;“我看你是个空子。”
韩保江说;“攒儿亮,晚上我在这里请二位大哥,山和错齿子管够。”
姓李的青衣人拿起刀说;“慢着,谁是你的不土。”
韩保江说;“天柱山那雄风,那无常是我结拜二哥。”
韩保江的话音刚落,手上却出现了一把裹着蛇皮的双刃匕首,就见他拿起匕首轻轻划了一道弧线,然后递给姓李的青衣人说;“李大哥,请看这就是那二哥给我的信物。”
姓李的青衣人看了眼韩保江手上的匕首,收回了自己手里的尖刀,对那个胖大的青衣人说;“像个老河,干脆,明眼人不做暗事。”
听了精瘦的青衣人的话,那个胖大的青衣人立刻接过来说;“并肩子,好吧哒,在这做几天,我们哥两个也要均杵子。”
韩保江忙抱抱拳说;“好说,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敢问兄弟在那条道上发财?”
那个精瘦的姓李的青衣人回答;“给佟老大拉挂子。”
韩保江说;“并肩子,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俩这就去集上撂地摊,黑天咱就开喝。”
听到这里,韩保魁知道一场干戈被化解了,但是,韩保魁听不懂韩保江说的江湖行话,他问又不能问,只好警惕地看着哪两个青衣人,过了一会儿,韩保魁看到姓候的和姓李的青衣人给韩保江抱了抱拳,接着又坐回到他们原来的座位上去喝茶。
韩保江领着韩保魁走出了酒馆,来到街面上人多的地方,找了块空地,从褡裢里拿出一块写着‘妙手回春冻疮膏,蛇蝎虫咬不用愁’的白布,铺到了地上,找来四块石头,压住了四个角,开始卖起了冻疮膏。还真别说,韩保江刚扯起嗓子吆喝了两遍,他们的身边上就围上了人,一个老头伸出手让韩保江看,嘴上还问韩保江;“我这双手抹上你的药膏能好不?”
韩保江拿过老头的手看了几眼说;“大爷,您老遇到我就算对了,您这手就是寒冬腊月上山砍柴禾冻坏的,到现在手背上还又红又肿,现在您老的手是不是又刺挠又疼?
韩保江问老头,老头点头说;“这位郎中你可说对了,我现在恨不得剁下去我这双手”
韩保江说;“遇到我,您老就不用剁手了,只要您老抹上我的冻疮膏,我让他立马就消肿,从此再也不痛不痒了。”
说着韩保江拿出一贴冻疮膏,给老头贴在了手背上,过了一会儿,老头看着手说;“先生,你的药真管用,我的手不刺挠也不疼了。”
经过老头这么一说,围观的人都买了起来,韩保举褡裢里的冻疮膏眼看着就要卖光了,又过来了两个汉子,他们挤进了人群,看到后挤进来的两个人,一直在边上的韩保魁,差点没喊出声来,原来是韩保举领着韩保海来了。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视了一小会儿,谁也没说话,韩保举和韩保海他们两个人就挤在人群里,不停地说着药膏好使,药膏管用的话,等到他们看见韩保江那边卖得差不多了,又挤到了韩保江的地摊前,蹲到地上说;“还有多少我们都要了。”
围在后面的人听说有人要全买了,也就逐渐散去了,韩保魁凑到韩保举跟前,小声问;“三哥,你们咋也来了?“
韩保举说;“不放心,过来看看。”
韩保江一边收拾起地上的白布,一边说;“你们先走,出了屯子,找个没人的地方碰一下情况。”
韩保举低声说;“好”,又故意大声说;“这是我给你的钱,数好,我们走了。”
韩保江双手抱拳说;“谢了。”
然后领着韩保魁朝酒馆的方向走去,刚走没几步,他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跟着,就对身边的韩保魁说;“你跟着韩营长,到拐弯的地方给我砍个树杈,我随后就到。”
韩保魁“是”了声,看看四外没有人盯着他们,就转身朝韩保举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韩保江第二次来到小酒馆,见姓候的和姓李的已经走了,急忙找到跑堂的问道;“候大哥和李大哥呢?”
跑堂的回答;“回去了。”
韩保江又问“临走撂下啥话没?”
跑堂的回答;“没有。”
韩保江看着跑堂的想了一小会儿,从兜里掏出卖膏药的一把零钱塞给他说;“兄弟,出门靠朋友,在家靠父母,承蒙关照,还麻烦您给候大哥和李大哥捎个信,就说我今晚上在这儿给他们摆酒,请他们二位务必赏光。”
跑堂的把韩保江给他的钱揣进里怀,点头哈腰地说;“先生,您放心,您的话我一定给您捎到,我还帮着您想法子把他们蹿掇来。”
韩保江说;“他们要是忙或者东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他们办,你就偷着告诉他们,我这里正准备跟他们均杵子,请他们不要拂了我的一片好意。”
跑堂的说;“我这就去,先生您就听好吧。”
韩保江说;“我回大车店先歇个脚,顺便也洗洗,干净干净,咱们一会见。”
跑堂的说了声;“好嘞,”就走出了酒馆,给姓侯的和姓李的送信去了。
韩保江和他前后脚也出了酒馆,朝大车店的方向走去,到了一个岔路口,韩保江看见路边上一棵小树朝南的方向被新砍折了一个树杈,就朝南拐过去,又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他见道边上的一颗老柳树朝南又被新砍折一个树杈,他又朝南边的路口走去,眼看着出了屯子,来到了一片树林子边上,韩保江朝里面看了看,他见韩保魁的身影一闪进了林子里面,他也紧跟着走了进去,到了林子里面,韩保举迎过来问;“情况摸清了吗,我们能不能动手,还有那个姓佟的到底在不在这里?”
韩保江简要地把巧遇佟铜瓜的两个保镖的情况和今晚准备调出他的俩个保镖,冲进佟家抓捕佟铜瓜的想法说了一遍。韩保举听后,又反复和韩保江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他们花大价钱先稳住那个姓童的老板子,让他一个人呆在老乡家里,等着和他们集合,等他们抓住佟铜瓜以后,再用马车把他们送回车站。
韩保江和韩保魁负责制服那两个保镖,韩保举和韩保海天黑后还潜伏在这里,韩保河埋伏在小酒馆外面负责接应。如果韩保江和韩保魁能够顺利地制服那俩个保镖,就和韩保河一起把那两个保镖带到到这里来,问明佟家院子里的详细情况后,再决定如何抓捕佟铜瓜,如果那俩个保镖没去酒馆赴约,或者没有制服那俩个保镖,韩保江就领着他们两个人还回到这里集合,然后共同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商量到这里,韩保江见林子里的光线发暗了,又看看手腕子上的表对韩保举说;“时间不早了,我和保魁还需要回一趟大车店,免得让人起疑。你一定要让韩保河天黑以后再去小酒馆外面埋伏,我们得手后会发出三声夜猫子叫,这时候韩保河就可以和我们汇合到一处了。”
韩保举说;“就这么办,遇到特殊情况我们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