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办?”蒋文淦心有不甘,反问了一句。
“我去请示,看看能不能动大刑?”
董大武说完话以后,就走了出去,他来到熊仁楷的办公室,敲门进去,立正报告说;“报告处座,那个女人死硬得很,到现在纹丝不动,卑职觉得应该???”
董大武说完应该,停下不说了,他环顾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章倩倩和王靖雯,熊仁楷见董大武说了半截话,立刻接过来问道;“你觉得应该怎样?”
没等董大武回答,熊仁楷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熊仁楷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接着就是一个立正,拿着电话凝神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连着说了两声“是”字,然后放下了电话,盯着章倩倩和王靖雯看了一眼。
章倩倩立刻站了起来,问了句;“是上峰来电?”
熊仁楷点头说了句;“上峰命令,明天早上八点,把那个平樱惠佳押往南京。”
“可是,我们到现在还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王靖雯接了一句。
熊仁楷看看章倩倩,章倩倩看看刚才说了半截话的董大武,董大武立刻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就给她动大刑,我不信她不开口招供。”
熊仁楷抬起手腕子,看看手表,自语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半,马上天就亮了,我们如果动大刑把犯人弄死了,不好向上峰交代。”
董大武立刻接过来说;“我看那个娘们像似抱着必死的决心。”
王靖雯说;“那就动摇她这个决心,让她死不成。”
章倩倩说;“对,让梁泉江回来。”
提到梁泉江,熊仁楷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亮光,马上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医务室打了过去,医务室那头很快就接起了电话,熊仁楷问道;“梁泉江先生还在吗?”
接电话的是那个李军医,她回答道;“在,他正在和那个女人说话。”
熊仁楷没有接着再问,而是很急促地说道;“请你通知他让他马上回到我办公室。”说完后,熊仁楷就放下了电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梁泉江敲门走了进来,熊仁楷立刻示意董大武先回到审讯室,然后对梁泉江说道;“梁先生,该是你出山的时候了,那个平樱惠佳就是不肯开口,所以,我想到了你,我想只有你有办法能够让她开口说出一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早上八点我们要从这里出发把她押往南京,现在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了,您看该怎么办?”
梁泉江说;“我刚才和那个叫韩雪的女人谈了谈,她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平樱惠佳在她贴身的内衣里面藏了好几张纸,我正让李军医帮她脱去衣服,找到那几张纸,现在你们应当过去一个人。”
熊仁楷看了一眼王靖雯,王靖雯立刻站起来说了句;“我去,”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紧接着梁泉江从里怀掏出了两个小包,递给了熊仁楷,等到熊仁楷接过去以后,他才对熊仁楷说;“即便她不招供也不要紧,我想这里面就是她要隐藏的资料,这就是铁证。”
听了梁泉江的话,熊仁楷立刻喜形于色,他对梁泉江说;“我看还是先麻烦梁先生去会会那个平樱惠佳,我立刻研究一下小包里的东西,小章可以和梁先生一起去审问平樱惠佳。”
听到熊仁楷的命令,章倩倩和梁泉江立刻离开他的办公室去了审讯室,进到审讯室里,梁泉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他见平樱惠佳带着手脚镣铐,被固定在那张小凳子上,一盏炽热的电灯泡几乎要挨到了她的脸上,她的上眼皮被翻开用白胶布粘上了,翻着白眼,上衣被打得撕开了一条条口子,鲜血沾满了衣服,头发也被汗水一绺绺地粘在了脸上,嘴唇上还残留着血迹。
看到了平樱惠佳受过刑后的狼狈样子,梁泉江不是心痛,但是,他那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来到平樱惠佳的面前,挪开了那盏电灯,找来一条毛巾,给她擦干了脸上的汗水,又洗了洗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揭下了粘住平樱惠佳上眼皮的胶布,平樱惠佳立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这时候,梁泉江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平樱惠佳。
这时候,梁泉江看到的虽然是另一个模样的平樱惠佳,但是,他相信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白皮肤,厚厚的嘴唇,嘴有些大,下巴颌微微上翘,一张不难看的娃娃脸。
梁泉江虽然在观察着平樱惠佳,但是,此时的平樱惠佳已经处于在半昏迷状态下,不过,当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终于可以闭上了以后,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先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朦胧中感觉自己的脸不是那么炙烤了,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又感觉到有一个人来到了她面前,把那盏烤得她几乎就要昏死过去的电灯挪走了,然后又给她用毛巾擦擦脸,这个人是谁呢,谁会有这种好心呢?
不对,莫非他们想换一种方法接着审讯她。
几乎处于昏迷边缘的平樱惠佳为了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咬牙努力睁开了双眼。
平樱惠佳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于是,她急忙又闭上了眼睛,她的头脑也逐渐清醒起来,她试着想第二次睁开眼睛,这次她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先是悄悄地把眼皮撬开一道缝,眯缝着眼睛超前面看去,平樱慧佳先是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有个人影。
为了看清楚这个人影是谁,平樱慧佳又把眼睛睁大一些,这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人,让她大吃一惊,因为,她很清楚地看到站在她前面,更给她擦脸的人竟然是住友信。
自从她被人莫名其妙地抓住以后,她的内心里就十分惦记住友信,因为她被塞进汽车后就再也没见到住友信,她刚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还在想,也许住友信也和自己一样在接受审讯,可是,这时候,他怎么像没事人似的来到了自己面前,还给自己把那盏该死的电灯从眼前挪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泉江看到平樱惠佳睁开了眼睛,心里也在琢磨,平樱惠佳看到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她会怎么想?但是,梁泉江又觉得,先不要管她怎么想,对于这种人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但是,却可以利用自己在心目中的复杂地位感化她,从而打破她心理防线,让她交代自己的罪恶。
想到这里,梁泉江没在理会平樱惠佳,而是对章倩倩说;“我和那两位先生先出去,然后我让他们打来一盆热水,你们让她擦洗一下身体,再给她的伤口涂上点药,我去找件女人穿的衣服,给她重新换上。”
梁泉江的安排让董大武和蒋文淦很吃惊,但是,对于章倩倩来说却很佩服他的这种安排,因为,她很清楚攻心为上策的道理。
梁泉江和董大武、蒋文淦走了出去,章倩倩给平樱惠佳打开了脚镣,让她在地上稍微活动了一下,然后对她说;“你准备一下,洗一洗。”
听到章倩倩的话以后,平樱惠佳一下子愣住了,审讯她的人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两个穷凶极恶的男人被调离了,来了个很和蔼的女人,莫非,他们要耍什么阴谋不成,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压抑在心里的恐惧和无奈突然冒了出来,她想到了刚刚经受过的炙烤和鞭打,那不是她该享受的,那是她过去对付中国人的法子,可是,突然之间好像一切都变了,因为住友信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平樱惠佳的头脑中在进行激烈的交锋,在交锋的最前沿,仍然是住友信,这一切都是住友信来了以后才逆转的,难道住友信真的有回天之力,还是住友信答应了对方什么条件,平樱惠佳在紧张地想着,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她竟然脱口问章倩倩;“请问,住友信在哪里?”
章倩倩听见平樱惠佳突然间说话了,立刻感到梁泉江的办法奏效了,她就回答平樱惠佳说;“你没听到吗,他去给你找衣服去了,因为你的衣服已经被打烂了。”
听了章倩倩的话以后,平樱惠佳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住友信在说话,但是,他说些啥却没有听清,因为,那时候她还不能集中精力,也不能思考问题,那么这样看来,住友信是真的出现过,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为了证实这一点,她第二次问章倩倩;“您说的可是住友信吗?”
章倩倩为了让平樱惠佳接着失去信心和反抗的想法,就又回答道;“当然,真的是住友信,他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真的?”平樱慧佳重复着问了一遍。
“当然,一会儿住友信给你拿来了衣服,就可以证明我没有骗你。”
章倩倩再一次肯定地回答平樱慧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