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靖雯的问话以后,梁泉江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就接着问道;“是谁策划三浦叛逃的?”
“策划他叛逃的人被我们抓住了,是个军统特务,这个人已经被我们秘密处决了,”鸠山植木仍然是胆颤心惊地回答着。
“那个军统特务叫什么名字?”
这次是王靖雯再问,她很清楚只要鸠山说出姓名来,她回去一查找就立刻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也就能证明菊子她们是不是真心投靠梁泉江。
听到王靖雯的问话,鸠山植木想了一会儿,才说;“阎王老爷,那个军统特务具体叫什么我有些模糊了,因为我不负责这个案子,我记得好像是叫卜成仁。”
王靖雯咋一听到卜成人这个名字,心里先是一颤,接着她就想起了一件事情,还是去年的时候,她就听站里的人暗中议论,说是有个人失踪了,难道是他,王靖雯觉得还是先别下结论,要等到回去后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这样对于那三个女忍者的投靠也就能够分辨出真假来了,不过,通过刚才的询问王靖雯已经能够确定下来那三个女忍者的基本目的了。
趁着王靖雯思考的功夫,梁泉江问道;“横田友邦干货店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这是个伪问题,目的是核实鸠山植木的回答是否真实。
鸠山植木听到这个问话,立刻颤抖着说;“阎王老爷,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放我回家吧,我真不知道横田那小子的干货店在葫芦岛的具体位置。”
这时候,梁泉江悄悄看了眼手表,他借着那股幽绿的光亮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一刻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因为谍报课的情报除了有关平樱惠佳的对他们有用以外,别的可以说是毫无用途,因此,他决定冒险一试,看看还能不能问出有用的东西来,于是,他突然问道;“平樱惠佳藏在哪里了?”
梁泉江的问话说出口,就等于告诉屋子里所有的人,他们此行来的目的就是来寻找平樱惠佳,可是,这个鸠山植木听了梁泉江的问话竟然毫无反应,好一阵子才木讷地说;“平樱惠佳,他是谁,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过。”
听了鸠山植木的回答,梁泉江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王靖雯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从鸠山植木的回答中至少可以从旁证明这三个日本女忍者是为了活命真心投靠了梁泉江,于是,她放下心来,决定不再开口问话。
屋子里开始死一样的沉寂,那道幽绿的光亮渐渐消失了,鸠山植木被放走了。
桂子来到码头上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他很担心鸠山植木已经跟着大家上船了,所以,他就加速朝轮船边上走过去,还没等她走出多远,他发现前面站着一排宪兵,轮船上没有人,检查站边上也没有人头攒头,排队接受检查急切等待上船的人。
桂子见此情况没有接着朝轮船走过去,而是打听起来,恰巧这时候走过来两个人,像似等待遣返的日本人,他走过去,给这两个人低头鞠了个躬,问道;“先生,轮船今天为什么不让上人?”
那两个人看了看桂子,见他是个很可怜的老头,就告诉他;“你别急,轮船要明天中午开,等到明天早上才可以上船。”
桂子听后立刻说了声;“谢谢。”然后扭头走了。
桂子没有离开遣返所,而是朝鸠山植木住的地方走去,他到了哪里发现鸠山植木和妻子正呆在屋子里,他们把仅有的一个行李卷和随身携带的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包好了,看样子随时准备登船。
桂子确定鸠山植木不会离开他住的地方以后,又悄悄离开了,她在可以看到鸠山植木住的地方不远处找到了一个背旮旯子,像块石头那样隐身在哪里,即便有人经过哪里也会以为那就是块大石头,而不会注意到她。
从海面上刮来了略带腥味的海风,使天气变得凉爽起来,海鸥盘旋在天空中,发出咕呱的叫声,渐渐地最后一丝阳光沉没在大海里,海岸边传来了海水冲刷岸边礁石的哗哗声,又过了一会儿,天完全黑了下去。
就在桂子隐身的那个被旮旯之处,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就见这两个人影来到这里,四处张望着看了一会儿,等到他们没有发现四周有人后就隐身在桂子装成的石头后面,这时候,桂子和他们几乎是挨在一起的,他们就是看不到桂子。
等到他们站稳了以后,桂子发现这是一对男女,男人的年龄偏大一些,女人好像比男人小很多,女人戴顶帽子,已经化妆成了男人,在黑暗中让人觉得她就像个大男孩子,但是,桂子却分辨不出来她的身材是否苗条,而她看到眼前的男人却是满脸风霜,个子比那个化妆成男人的年轻女人高一点点,桂子看到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肯定是等待遣返的日本人。
这对男女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吱声,那个男人却把那个装成男人的女人搂在怀里,那个女人开始还在无声地挣扎,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女人在男人怀里就安静了下来,桂子看到他们的样子,不觉感到很悲哀,也很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难道就差这么几天吗,马上就可以回国了,在忍耐几天就不行吗?
桂子正在想着,男人说话了,虽然声音很低,桂子却可以听得很真切,就听那个男人说道;“跟我走吧,你回到广岛又能找到谁,我早就听说了,广岛遭到了*的轰炸,市内的人很少有活下来的。”
“不,我还是要回广岛,我要去找我的母亲,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扔下不管。”这是哪个装成男人的女人的小声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小姑娘。
那个男人接着说;“我听大家都说,广岛那边已经戒严了,外人不让进去,你一个人回去能行吗?”
男人说完后女人没有回答,男人又说;“你就不怕核辐射和原子尘埃吗,我听说这些东西沾到身上,就会得可怕的疾病,全身还会溃烂,所以,我劝你还是和我一起先回到我家,然后我们再想办法一起去广岛找你妈妈,你看这样好吗?”
“和你回你家,你妻子怎么看我,她能容下我吗?”女人在黑暗中反问那个男人。
听了女人的话男人不再吱声,却在女人身上肆意动了起来,女人虽然想躲闪,可是,她被男人紧紧抱住了,只好任由那个男人摆弄,过了一会儿,男人穿着粗气,轻轻叫了几声,然后才说道;“我们一个联队全部阵亡,谁也没想到我会活下来,据说我们的死亡通知早已经邮到了国内,昨天我还听说,高桥君回国后发现妻子早已经改嫁了,他无奈又流落到了东京。”
女人说道;“高桥君的妻子是因为接到了高桥君死亡的消息在绝望的情况下才改嫁的,你呢?”
男人听了女人的话后立刻说;“我已经两三年没有接到她的来信了,说不定我的阵亡通知早就送到了她的手中,她也早已经改嫁了,所以,我请你和我一起走,回到我的家乡。”
黑暗中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女人终于开口说;“让我再想想,到了船上再决定。”
男人回了句;“好吧,实在不行我就随你去广岛。”
女人开始提裤子,系裤子,黑暗中男人牵起女人的手走出了那个背旮旯子,桂子看到他们的黑影晃了下脑袋,然后她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心里说,看样子应该是夜里九、十点钟了,我可以动手了。
桂子潜身来到鸠山植木住的地方,看到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又看看四周,发现除了有个别的几点灯光,几乎都是黑的,于是,她掏出匕首,插进门缝里,轻轻挑开门闩,又毫无声息地进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面很黑,桂子进去后就听到鸠山植木的呼噜声,他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桂子算这次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间屋子里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就见桂子像鬼魅一样来到了鸠山植木的头前,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打开小盒子,凑到鸠山植木的鼻孔前,让他闻了几下,然后又拿到他妻子的鼻孔前也让她嗅了几下。
这时候的鸠山植木,突然停止了打呼噜的声音,桂子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管子,就见她晃了几晃,那个小管子立刻亮了,桂子把已经亮起来的小管子拿到鸠山植木的眼前,来回晃动了一会,鸠山植木慢慢地睁开眼睛,很茫然地盯着屋顶,桂子对准鸠山植木头顶的百会穴,轻轻击打了几下,那个鸠山植木立刻坐了起来,桂子见他穿着外衣,就对着他的眼睛往外面指了指,鸠山植木就像个傀儡似的,从炕上下了地,乖乖地站在桂子身后,桂子抓住他的一只手,牵着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地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