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书记长的去世,让刘建辉忙得晕头转向,在电话里他听到强文香提到密码本,才想起来了,前几天,经他和梁泉江商量,已经把市党部的一部电台安排在了强劲公司,变成了商业电台,他岳父那边在香港也同样设立了一部电台,这样来往电报就方便多了,保密性也大大增强了,当时为了保密,他没有把密码本交给电报员,现在香港来电报了,刘建辉不敢怠慢,忙对强文香说,“你别急,我拿着密码本开车过去接你。”
强文香说;“我等你,快点。”
刘建辉放下去找梁泉江的念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揣进兜里后,到机要室对郭丽丽说;“你不要动地方,我出去一趟。”
看到刘建辉的神色,郭丽丽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刘建辉开车拉着强文香,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公司,来到电报室,向经理和电报员正等在哪里,强文香和它们二人点点头,拿起电报员递过来的电报,对刘建辉说;“走,去我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刘建辉掏出密码本,对照破译出来,内容让两个人大吃一惊,就见电报上赫然写着两行话,“迅速把账目查清楚,连同账上资金和库存一并报我。从现在起不准进货只准卖货。”
两个人看着译出来的电文正感到纳闷的时候,向经理敲门进来说;“香港又来电报了,报务员正在接收。”
强文香没出声,刘建辉说;“你不要动,我过去看看,然后拿回来。”
强文香虽然还没到身子发沉的日子,可是对于这封电报的内容她却想不明白,老爹的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酒,她脑子里就想着这个问题,对于下一封电报的内容她似乎也有预感,内容应该和这封差不多,所以,她就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刘建辉拿来另外一封电文,立刻翻译起来,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父于三日后到北平,望文香和建辉前去接站。”
看到这封电报,刘建辉心里好像多少有些明白了,强老爷子要回来主持清帐,至于为什么这样做,他虽然还不清楚,但是,他好像有一种预感,强家在长春的买卖要有变化,看完后一封电报,强文香心里虽然还不甚明了,但是,有一点她放心了,她父亲回来后,一切由父亲做主,她和刘建辉听命就是了,因此,看完后一封电报后,强文香对刘建辉说;“走,我们去财务室,让老会计把所有的往来账先清出来,然后我们带着往来帐去北平。”
刘建辉说;“等一等,老爷子没让咱们带着帐去,老爷子让我们去北平接站,没告诉带着账本,我说还是让老会计先清帐,一切等老爷子回来再说,”
强文香想了一会儿,觉得刘建辉说的有道理,就对刘建辉说;“那我们就让老会计清理账目,别的都不用说,也不要让下面的人知道了,省的人心浮动。”
刘建辉没再说话,陪着强文香去了财务室,强文香若无其事的对老会计说了句;“到年底了,把账目清理一下,我要看看。”
老会计答应了一声,埋头算起了帐。两个人离开财务室后,刘建辉把强文香送回家,对她说,他还要回市党部一趟,安排工作,然后就开车离开了家。回到市党部后,刘建辉直接去了梁泉江的办公室,他见梁泉江还在研究费马定理,就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等到梁泉江抬起头来,他才说;“我的秀才,你可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呀。”
梁泉江?;“有事情吗?”
刘建辉看了看办公室外面,见没有人过来,才压低声音说;“上峰来电说是近期有大批共军涌进我们东北,上峰要求我们密切注视苏军的动态,特别是他们和共产党军队的联系情况,我想明天由你出面邀请苏军司令部的军官们聚一聚,借着酒劲看看能不能搞到点情报。”
梁泉江说;“好,我这就给妮娜打电话,让她想办法尽可能多的邀请苏军军官参加我们的宴会。”
刘建辉又压低声音说;“近期省府和省党部就要重新回长,就不知道书记长一职由谁来担任。”
梁泉江问他;“你活动得怎么样了,心里有没有底?”
刘建辉摇摇头,点起一支烟,问梁泉江;“泉江,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梁泉江说;“我的办法是通过收集共军的情报立上一功,让上峰对你另眼相看,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刘建辉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但是不可能管用,我们派去四平街的人到现在还没有送来有用的情报,真是急死人,我老岳父又要从香港回来,你说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堆了,真让人费心。”
梁泉江说;“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省政府和省党部在一个月内怕是回不来,所以,你尽管去接站,家里的事情我顶着就是了。”
刘建辉说;“也只好如此了,四平街的电报你盯紧点,有重要情报随时告诉我。”
梁泉江点点头又问刘建辉;“你派出去几个人,这几天我没见到贾宗强,这次执行任务是不是也有他?”
刘建辉回答;“有他,当时我没来得及和你商量,我让老贾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监视,因为,我们对韩保江他们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我给了贾宗强两项任务,除了用无线电和我们联系以外,还有暗中监视韩保江他们的任务。”
刘建辉说到这里,见梁泉江已经低下头去看他桌子上的演算稿纸,就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本来不想再说了,可是,一想自己要去北平接站,万一贾宗强那边有啥重要情报,梁泉江给忽略了,岂不是要受到损失,于是,他又提高嗓音,看着梁泉江说;“去四平街的这次行动叫夜枭行动,培训他们的是郭丽丽,我走后,如果夜枭那边来电报,你一定要加倍关注,及时和我取得联系。”
梁泉江见刘建辉说得很认真,就抬起头对他说;“我知道了,工作上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倒担心你家里的事情,你要趁着临走前的三天安排好何花,省得到时候她不理解。
梁泉江的话说的很含蓄,刘建辉却听出了里面的含义,这也正好提醒了他,他觉得去北平接站的事情还是暂时背着何花好,如果到时真有什么变化的话,在和何花解释也不迟,于是,他又对重新抬起头来对梁泉江说;“你说的话还真提醒了我,我觉得这次我去北平的真实目的暂时不能告诉何花,我就说是上峰派我去公干,倒是泉江你要辛苦一下,还要让桂珍她们几个接着在家里陪何花。”
听到这里,梁泉江急忙插话说;“你放心吧,让桂珍她们去陪何花没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重要的是在你临走之前我一定让妮娜把苏军军官请出来,我们再搞个隆重点的宴会。”
刘建辉闻听梁泉江提到宴请苏军军官,立刻很郑重地说;“这是我临走之前两项重要工作之一,一会儿你负责联络苏军司令部,我去电报室看看夜枭小组回没回电。”
说完这些,刘建辉急匆匆走出梁泉江的办公室,来到电报室,他问电报员;“四平街回没回电。”
电报员摇头说;“还没接到回电。”
刘建辉听后,走出了电报室,临关门时,他对电报员说;“回电来了立刻告诉我,然后才顺手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建辉觉得要办的事情太多,于是,他拿起电话先打给何花,何花那边刚接起电话,刘建辉就急着说;亲爱的,我接到上峰的紧急命令,让我马上去北平汇报工作,所以,这几天我都回不到你那里去,只好还让桂珍他们陪着你。”
荷花听完后,很通情达理的说;“别耽误了你的正事,我这儿有桂珍和贞子她们陪着,你不用惦记,记着快去快回。”
这边安顿好了何花,刘建辉又把郭丽丽找到办公室,对她说;“我这几天就要去北平接站,不知道沈阳那边现在有没有准信。”
郭丽丽问;“你去接谁的站?”
刘建辉只好把实情告诉了郭丽丽,郭丽丽知道这件事情是大事,不是她能左右的,现在刘建辉又处在紧要关头,开不得半点玩笑,于是,她忙对刘建辉说;“我这就给沈阳打个电话,看看事情办的咋样了,不行,咱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还可以到北平再想想办法。”
刘建辉说;“我也是这意思,你先打电话吧。”
郭丽丽费了好大的劲才接通了沈阳那边的电话,郭丽丽刚要寒暄几句,那边就单刀直入地告诉她,她上回请托的事情怕是办不成了,他已经得到国府的内部消息,省党部已经有了人选,所以,这件事情只好放一放,等有机会在说,郭丽丽不死心,她接着问;“省党部定的人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