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跳进州江都洗不清了。
“邓管家,你们别听他瞎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他贼喊抓贼!”
钟鸣岂不知当这位瘦弱青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算是把自己往火堆上推了。
我当时要是早点告诉他爹在哪里就好了,何必和他费口舌,现在惹得自己一身腥,还说不清了。
邓安始终眯着眼,一副了然的模样,果然如此,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睿智的双眼。
“鸣少爷,人都是你请来的,你就别赖账,赶紧结钱让他走吧。”邓安道。
“我是真的不认识他!”钟鸣觉得自己想解释也变得苍白无力。
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堂堂御气境二阶的炼气师,被一个毫无气劲修为的普通人给擒住,说出去谁信?
不是演戏,那是什么?
但钟鸣已经三番五次的解释,反而越描越黑,只好说:“爹在迎风院,我带你过去。”
你不是要来找我爹吗?我现在带你过去,看你去不去!
“鸣少爷,你岂可将恶徒带去老爷院中!还要继续演戏下去吗?”邓安急忙让侍卫围住钟鸣与曾繁,“将他们抓了,先送入后堂。”
钟鸣一听,急忙喊道:“邓管家,你是不是傻啊,他一直要找我爹,你就不能带他去爹处,看爹是不是认识他再定夺不行吗?”
邓安脸色一变,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骂我傻?
钟鸣说完也感觉到说话没有经过大脑,急忙说:“邓管家,我真的不认识他,你要明察秋毫啊。”
“我最傻的事情就是还在听你狡辩。把他抓了,带入后堂,把这恶徒送入兵堂,交给飘海府!”邓安道。
一听要送入飘海府兵堂,曾繁岂可甘心被抓,他凑近钟鸣,说:“我把你松开,你带我去找你们钟府家主!”
“你一定要帮我洗清罪名!”钟鸣忙说。
“等见了你们钟府家主,事情不就明了。”曾繁说。
钟鸣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
不管此人是否真的恶徒,钟鸣可不愿意被带入冰冷的后堂。去了那里,可就没有机会出来了。
大不了,从此远离飘海城,独自一人浪迹南风州。
曾繁一松手,钟鸣顿时感觉到气劲掌握在了手中。
在这一瞬间,钟鸣有无数个想法产生。
我如果把他抓了,带入兵堂,肯定能从他口中套出他来我钟府的目的。但在这之前,我恐怕会被关进后堂,谁都不会记得我的话,我可能终身关在里面了。
但我如果将他带到我爹那,他如果是恶徒,有邓管家等如此多人,他也不敢行凶。而且说不定,他还真的有事找我爹呢?
权衡利弊之下,钟鸣顿时运转气劲。
“我带你去!”钟鸣道。
“你背我。”曾繁说。
“这……行吧。”钟鸣不假思索的弯腰,急忙背上曾繁,御气飞行,朝着迎风院而去。
“赶紧追!钟帆,钟承,你们飞上去追鸣少爷这个叛族罪人。”邓安道。
钟帆点头,也御气飞行,去追钟鸣。
而钟承则跑进旁边的练武堂,叫上练武堂内正在修炼的人。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钟鸣察觉到身后有无数道气在跟着自己。
只好快速的催动身体内的气劲。
只要到了迎风院,就可以真相大白。但愿此人不是来我府里闹事的。
在空中御气飞行,可比走路快了不少,不需要多久,钟鸣就降落到一个院中。
魔王烃煜用魔识一查探,的确有几个人,其中还有几位强大的炼气师。
钟鸣刚将曾繁放下的时候,钟府长老钟七就从一个屋内推门而出。
钟七一看,竟然是钟鸣,忙说:“不知道在府里不能随便御气飞行的吗?”
“七叔。”钟鸣道。
“你还带一个外人到迎风院做什么?”钟七颇有威严。
“七叔,他说是来找我们府里找家主的。”钟鸣指着曾繁。
话刚说完,钟帆也降落到了迎风院。
钟七皱了眉头,说:“你们简直胡闹。在府中肆意的飞行,你们要玩,可以去别的院中玩。趁家主还没出来,你们赶紧离开!”
钟帆却说:“七叔,你错了,是钟鸣叛族了,带着恶徒来迎风院。”
“帆弟,你怎么如此说我。”
钟鸣不可思议的看着钟帆,曾经多少个夜晚,在月光下把酒言欢,诉说衷肠,为各自的抱负所不平。
而现在,钟帆却翻脸不认人,说自己是叛族罪人。
“叛族?恶徒?”钟七一顿,看向站在钟鸣身旁的曾繁,不过就是一个毫无气劲修为的小青年,只是挥手之力就可碾压,哪是什么恶徒,说,“你们去别院玩。”
钟七还以为他们俩是在玩闹。
突然,钟七感觉到远处有几道气息从千米之外御气而来。
等待几个呼吸,钟承领着府中的御气境的炼气师降落下来。
“七叔。”钟承拱手,然后看向钟鸣,说:“鸣哥,别执迷不悟了。”
“我……”钟鸣真是好苦恼:“我没叛族,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家伙啊!”
“你不认识他,带他来迎风院做什么?”钟七问。
“我……”钟鸣看着曾繁,忙问:“你快说你到底是谁,来钟府找我爹做什么。”
“他就是断我气脉的曾府少爷,曾繁!”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钟斌直接御气瞬间飞跃过来,站在了钟鸣面前。
曾繁看了眼钟斌,冷笑道:“你们钟府的医术不行啊,竟然修补的如此潦草。你可别再用气劲了,你的气脉已经又裂开了!”
钟斌丝毫不领情,忙对钟七道:“七叔,帮我将他困住,我要好好惩治他。”
钟鸣现在脑袋之中一阵懵逼。
我就不该带这家伙来,我就应该一开始就御气飞走,逃出飘海城的。
现在完了,到了迎风院,还将把斌哥断了气脉的家伙带到了迎风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斌少爷放心。”钟七道,说完,他就悬浮起身子,直接平移到了曾繁面前,“将钟鸣这个叛族罪人关入后堂!”
“是,七叔。”
钟帆与钟承一左一右御气飞起,领着别的炼气师包围住钟鸣,担心他逃跑。
“鸣哥,对不住了。”钟承道。
钟鸣叹了口气,连动用气劲的想法都没有了。
罢了,闭上眼睛,准备黑暗的后堂生活。
“住手!”
又是一道响亮的声音。
钟鸣觉得这道声音很亲切,但又有距离感。
这声音的主人是他的父亲,但自小到大,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他只能远远的看到自己的父亲,对钟斌是如此的疼爱有加。
我也多么的渴望能被父亲重视一次。
住手,父亲说住手,难道父亲开始关心起我了吗?
钟鸣觉得有了一丝希望,他抬头,只见平日威严的父亲此刻正跪在自己的面前。
不对,不是我面前。
而是我带来的家伙面前。
这家伙,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