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儿是个聪明人,很是知道话该怎么说,羞辱了五夫人沈霜?沈霜才进门几天?凭什么就要被人羞辱呢?
杨浩自然明白,这起因或许还在自己这里,只是春喜儿没说而已,看了一眼一旁战战兢兢的秦桧,淡淡的问道:“沈鸿可曾惹事?”
“小的问的清楚,沈家大郎没有惹事,是那李方才和同监舍的方庆海发生了口角,辱及了五夫人,沈家大郎气不过便动了手。”
“哦。”杨浩点了点头。
到是看的秦桧有些迷茫,什么就哦了?哦一下就完事了?那可是你大舅哥啊,怎么像是跟你没啥关系似的?
杨浩有杨浩的想法,如果这事没有涉及到自己和沈霜,他是真的不想管的,也是他疑心病重,摸不准沈鸿的想法而已,生怕沈鸿是故意找事。
但现在明了了,不是沈鸿惹事,春喜儿不会骗自己,太学的人也没必要去欺骗春喜儿,只是该如何处理的问题。
“那李方才是何许人,会之可清楚?”
看着杨浩这不紧不慢的样子,秦桧是真有些迷茫了,不过还是说道:“这李方才卑职还真知道一些,和博陵崔氏有着关系,据说这汴京城的豪商崔博就是他的亲娘舅,也是这层关系,才被弄进了太学的。”
这秦桧说的也明白,点出了重要的地方,是崔博的外甥,是通过关系进的太学,应该是没有真才实学的。
杨浩听了一皱眉头:“这不好啊,会之,太学乃是国朝培养栋梁之地,太学生们出来后是要为国朝效力的,怎么收纳此等毫无才学之辈?这么搞下去,太学岂不是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会之啊,你身为礼部尚书,要肩负起为国朝举荐贤才之能,这太学是应该好好的整理一番了。”
诶?你这么一说我不就明白了吗?
“国公说的是,卑职这便彻查太学,将那些非正常途径进来的都清理出去,还太学一片清明。”
“嗯。”杨浩很满意他这个态度,点着头说道:“有这份心思就很好,走吧,咱们也去这太学看看,看看这李方才嚣张跋扈到了何种地步,竟然敢公然羞辱本国公的妻妾。”
李方才确实是得到关照的,崔博这人毕竟在汴京城是有着一定影响力的,而且自打和杨浩一起做买卖开始,那是越发的有地位的,但谁能想到李方才和杨国公的人闹起来了啊。
一些人并不知道沈鸿是杨国公的舅哥,但也悄悄的将事情通传到了崔明玉那里,崔明玉到是没怎么在意,但是人家说那沈鸿是礼部尚书秦桧亲自打过招呼的,他也没敢耽搁,还是告诉了老爹崔博。
崔博一听眼睛就直了……
“你说他打了谁?是个叫沈鸿的?”
见自己老爹这么震惊的样子,崔明玉有点不解:“爹,是个叫沈鸿的,据说是礼部尚书亲自关照过的,孩儿觉得也没什么吧,那礼部尚书不也是镇国公一脉的人吗?”
“你特么知道个屁。”崔博登时就怒了:“那个小兔崽子自己想死就让他去死,别拉着老子跟他一起死。”
在崔明玉的心里,老爹崔博一向是稳如泰山的,从未有过这么暴躁的时候,但也明白,估计那沈鸿不简单,弱弱的问道:“爹,那沈鸿果然背景深厚?”
“背景深厚?你是不是也活傻了,前些时日那镇国公杨浩新纳了一房小妾叫沈霜你可知道?”
“知道啊。”
“那沈霜原本是建康府人士,还有个兄长叫沈鸿……”
“嘶……”
话都不用说完,崔明玉深切的体会到了牙痛的折磨:“这……这可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快,快去备礼,备厚礼……”
崔博的厚礼,那是绝对够厚实的,毕竟不是等闲人家,崔明玉更是明白,想要平息镇国公杨浩的怒气,这礼绝对不能轻了,要不然真的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啊。
很巧的是崔博刚到太傅府门前,杨浩却是出来要走,正好碰到。
“哟,崔先生这是……”
看着那尾随而来的车队,杨浩就很明了了,但是却故作不知的样子,那崔博也是聪明的紧,作揖之后说道:“得闻国公爷又添一房如夫人,在下知道的晚了,但这礼节总是不能少了的,故而冒昧前来拜访。”
“哈哈……”
杨浩大笑了几声:“崔先生太客气了,只是不巧本国公要去太学走上一遭,你若是无事,可在府中等候便是。”
“国公爷日理万机,尽管去忙便是,在下在此等候。”
崔明玉看着离开的杨浩有些不解,低声问道:“爹,这镇国公明摆着是去收拾李方才的,为何咱们不去?”
“去?去干什么?给那个兔崽子求情?不说求不了情,搞不好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和府上说一声,把东西送进去,就说是给五夫人的,咱们这就回去吧,是个什么结果,再看吧。”
崔博怕了吗?是真的怕,杨浩这两年的威势是越发的厉害了,就连秦桧都让人家给灭了门了,那荥阳郑氏说灭族就灭族,仔细想想,自己这崔氏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而且这杨浩压根不管你是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只要得罪了他,让他盯上了,基本摆脱不了被灭门的下场,况且现在的大宋朝堂啊,一半的掌着大权的人都在杨浩这边,怎么斗?换了谁谁不害怕?
从这一点上,可以很明确的看清楚,有权的比有钱的要厉害的多了。
太学里,沈鸿是被打的挺惨的,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的,毕竟都是一群书生,下手能有多狠,加上还有方庆海帮衬着,但还是见了血的。
原本事情已经平息了,也请了郎中来给处理过了,到是那李方才有点不罢休的样子,觉得自己挨了揍很是憋屈似的,悄悄的纠结了一群捧臭脚的又回来了。
指着监舍中的沈鸿就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不过就说几句那杨浩的不是,你就急了?真把自己当成是人家的狗了?就你沈鸿,你连给人家当看门狗都不配,今天也就是仗着院中师长出面,要不然老子打死你个穷酸。”
沈鸿是忍着疼痛想要起来的,却被方庆海一直拦着,不让他出来:“算了,贤弟,为兄听说这李方才和那崔博有着关系,不好惹,你就忍一忍吧,忍过去也就好了。”
外面的叫骂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太学的师长们自然是又过来了,还不等劝说这李方才离开,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问道:“那镇国公杨浩也是你这腌臜货能议论的?”
“谁?是哪个不知死的?”李方才正在火头上呢,竟然还有人敢挑事:“我李方才就骂他杨浩了又怎地?还就不信了,怎么就这么多想要给那杨浩当狗的?”
“好嘞。”
就看到一个人影,以百米助跑的速度冲了过去,飞起一脚,直接闷在了这李方才的胸口上,李方才怪叫一声就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那人三步过去,骑在李方才的身上,左右开弓,一通大耳光抽的那叫一个响亮。
众人惊呼,想要上前阻拦,却发现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头的好,一个虬髯黑大汉拎着两把板斧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呢,铜铃般的双眼似乎在告诉他们:“你们快上啊,你们不上老子没法砍死你们啊。”
春喜儿在一旁抱着膀子冷笑着:“真的是瞎了你的狗眼,国公爷正好这两天手痒呢,你这狗东西就出来了。”
或许那些人不知道这如同流氓一样打人的就是镇国公杨浩,但是他们都认识秦桧啊,这毕竟曾经是他们的学正大人,现任的礼部尚书,这尚书大人都如此恭敬的站在那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国公打的很舒爽,直到那李方才都没了抵挡的力气了,这才收手起身,甩了甩手腕,长出了一口,自打白时中之后,从来没揍人揍的这么舒服的。
这个时候房中的沈鸿也在方庆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着杨浩在那凶残的暴打李方才,沈鸿眼睛都直了,甚至有些感动。
连忙过来要跪倒见礼,却被杨浩一把搀住了:“行了,就不要那么多礼数了,你被欺负了,就好生休养,这里要是不习惯,就回府里住下吧,霜儿也很担心你的。”
这话一说出来,就有那好奇的人在那疑惑,霜儿?霜儿是谁?如此亲切的称呼,难不成这沈鸿竟然是和镇国公杨浩有关系?
解答疑惑的人马上出现了,春喜儿在那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可是镇国公五夫人的兄长,也是那腌臜货能欺辱的?”
我了个大草啊,不光是那些参与了这事的人傻眼了,就是一些太学中的师长也傻眼了,他们是真不知道沈鸿还有这样的关系在呢,这特么……藏的太深了啊,这找谁说理去?
到是那方庆海见到了杨浩本人,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搀扶着沈鸿,是想要跪倒在地又不能,脸上都是惊喜,杨浩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手指点了点他说道:“你很好,本国公记下了。”
只是几个字而已,方庆海感觉自己绝对是祖坟冒了青烟了,竟然能被镇国公说记下了,这他们以后还能不平步青云?
沈鸿到底是没选择回府里去休养,反正伤也不重,就留在了这里,当然,太学的人也很明白事,这个监舍以后就只留给沈鸿和方庆海俩人就行了,至于李方才和另一个人嘛?谁搭理你啊。
打也打过了,气也出了,至于说杀人,那还不至于,杨浩心里明白,崔博那么快的反应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是真把人打死了,得罪崔博到也没什么,但再想要从崔博那榨取点什么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留一口气吧,至于最后的结果,看崔博自己便是了。
既然来了,总要转转看看的,在礼部尚书秦桧以及太学一众老学究的陪同下,镇国公杨浩参观了太学的一些主要的地方,并且看了一下饮食的搭配,表示了很是满意的态度。
在秦桧的主导下,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很是严厉的指出了像李方才这样的关系户的问题是有多么严重,这样的做法不可取,以后也不能再有,严查这太学内的太学生,才学不够的,一律踢出去,并且要求太学要引以为戒,以后万万不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随后镇国公杨浩在会议上做了指示,为了保证太学生真的学有所成,以后要每个月进行一次月考,每个季度要有季考,半年一次期中考试,到了年底要进行最终的期末考试,用以平定学生的品级。
而且这考试不能只在四书五经上,画艺,骑术,算学等等都要提上日程,不能只是死读书,读死书,这是不行的。
到是那些太学的老学究们终于找到了机会问杨浩为何这征召前往北地的太学生还要那些孔武有力的。
杨浩的回答很简单:“胡蛮终究是胡蛮,没有礼数的,若是你教他礼数,他不学,那就打到他学为之……”
老学究们哗然……
其实杨浩的这些方针自然是得不到这些老家伙们的支持的,不过无所谓,老子也懒得跟你们解释,你们要是不愿意干了,正好把你们都换掉,又不是没有人来这里当老师的,要么就听我的话,总之有没有你们,我杨浩的路依旧要走下去,就看你自己是像跟着走,还是当个绊脚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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