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杨浩那个鳖孙儿怎么会来这里的?这可是佛门重地,庄严的地方,他来干什么?”
“嘘,小点声,被那个鳖孙儿听到了你就死定了。”
终究是汴京城的名人,虽说是大多数人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还是有人将杨浩认了出来,心生厌恶,却也是不敢做声。
甭管杨浩是不是写了什么书,又是做了什么的,在普通人眼里,他就是个恶人,是个鳖孙儿。
普通人的眼里只有好坏之分,定性了你是坏人,你就很难翻身,更别说杨浩是已经被人众口铄金了的,汴京城里能说他好的,寥寥可数。
到了这里,杨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信众们到是虔诚的很,都垂首低眉的跪坐在那里,很是认真的听着艾哈迈德在那里讲经。
这里没有因为他的进入而引起什么动静,艾哈迈德也像是没看到杨浩进来一样,用那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继续说着,眼睛都不看过来一眼。
声音很好听,一瞬间能敲击人心灵的那种,杨浩歪着头想,这个家伙要是在后世去电台工作绝逼是个好播音员,就是做个直播,光是这声音就足够圈粉了。
一身的僧破到是简朴,甚至可以看到有多个补丁,看着端坐的样子,身材不算高大,也不壮硕,面上的皱纹很多,眼神深邃,自带一股子沧桑的气息。
杨浩不禁狐疑了,这个人怎么也看不出有任何毛病的,说他是苦行僧,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赵佶啊赵佶,你这就是看佛门不顺眼啊。
艾哈迈德讲的到底是什么经,杨浩听不懂,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他很少去了解正儿八经的佛经,到是平时吹吹牛逼,偶尔蹦出一两句毕竟禅性的话还是有可能的,真的碰到佛学大家,直接毙命。
看着这乌泱泱一堆的信众那虔诚的样子,杨浩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如此的执着,有信仰没错,可真的把信仰当成是神一样供着,就有点不理解了。
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自己重生前那个时代里,宗教从来都没有衰败过,总是有人会执着的追求着,甚至在自己那个时代,都见过有人信奉某个宗教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就真的很费解。
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些信众,看衣着的光鲜程度和那大腹便便的样子就知道,那都是有钱人家,肥头大耳都难以掩盖住双眼里迸发出的虔诚的眼神。
李逵坐了一会儿就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这厮的心里绝对没有佛性的,杀人越货才是他的本分,到是春喜儿听的很是认真的样子,那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满天神佛似的。
杨浩无奈的摇头叹气,让李逵稍安勿躁。
到是台子上有个壮硕的浓眉大眼的和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和尚四方大脸,坐在那里都比别人要高出很多,安静的坐在艾哈迈德的身后,大多时候都是闭眼养神,时不时的会睁开双眼扫视一圈,随后再次闭眼。
这家伙估计就是鲁智深说到的那个天竺僧的护法吧?到是条汉子的样子,不怪能和老鲁同志打的难分难解的。
终于,艾哈迈德的讲经说法完事了,杨浩看着所有的信众都开始激动了起来,春喜儿在一旁连忙解释道:“衙内,这是那天竺僧要展现神迹的时候了。”
“神迹?卧槽?”杨浩诧异了。
就看着那艾哈迈德在壮硕的大和尚的辅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钵盂放在那里,随后盖上了一块红布,等红布撤掉,钵盂里竟然是满满的水,水里还有两条小鱼在那里游玩,信众们是争相的传开,不时的发出惊呼赞叹的声音。
“天哪,神僧啊,阿弥陀佛,这就是神迹啊……”
杨浩听着这样的呼声,突然感觉好厌烦,尤其是看到身边春喜儿也露出了那崇拜的神色,到是李逵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上去就给了春喜儿一脚:“你信了?你是不是傻?没看过变戏法的?”
“戏……戏法?衙内,您说这是戏法?”
看着杨浩脸色十分的难看,春喜儿马上做出了决定:“对,这就是戏法,衙内说是戏法,那就是戏法。”
他娘的什么叫我说是就是?杨浩很是气愤,因为这说白了就是一种魔术手法,自己见的多了,要不说自己讨厌那些利用宗教信仰来蛊惑民众的人,这艾哈迈德明显就是那样的人。
不是说好了不收香火钱的吗?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给你的小箱子里你别跟我说装的是卫生纸,妈的,就这还摆出一副在世观音的样子,还真是看不过眼了。
正想着如何去揭穿这个该死的僧骗的面目呢,没想到艾哈迈德已经走了过来,仍是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施礼后平和的说道:“小僧昨夜感悟佛法,曾有顿悟,今日当有贵客临门,施主面带贵色,恐怕就是小僧所说的贵客了。”
“哦?和尚说我是贵客?我贵在哪里呢?”杨浩笑了,没想到这个天竺僧如此的直白,连客套都懒得客套的样子。
到是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周遭的信众们,这些人怎么也不相信,杨浩这个鳖孙儿竟然会成为神僧的贵客,这太他么的说不过去了吧,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艾哈迈德微笑着,用那能蛊惑人心的嗓音说道:“承直郎当面,怎么能不贵呢,提举皇城司,又能写出石头记这样的奇书,杨衙内当是贵客啊。”
“哈哈……”杨浩笑了,没想到这个说是每日里只是讲经说法的苦行僧竟然把自己摸的也很清楚。
“在下不过区区六品散职罢了,何来贵可言,若是要论尊贵,当今官家才是最为尊贵的吧,和尚可不要乱说哟。”
“哈哈……”艾哈迈德也笑了:“衙内说的是,到是和尚我说错了话,还请衙内勿怪。”
“是吗?那既然和尚承认自己说错了话,那昨夜的顿悟又从何说起呢?莫非……还有其他贵客不成?若是没有,恐怕和尚是在打诳语了。”
听到这话,艾哈迈德的面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