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因果塔,第一层昏暗无比,空无一物,唯一存在的就是一块立在最中央的石碑,连通往二层的阶梯都没有。
谢必安眉头微微一皱,走进那块石碑,上面只有一句话,或者说是一个问题。
“什么是有?
什么是无?”
谢必安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看来是要打出这个问题才能进入第二层了。”
这么说着,谢必安也不客气,直接抬手在那石碑下书写起来。
“有,乃世间一切存在之物,无,乃不存在于世间之物。”
这句话一些下,石碑缓缓一震动,随后谢必安刚写下的这段话便悄然消失不见。
在这句话消失的下一刻,也并没有任何通往二层的道路出现,石碑依旧静静的立在那里,上面依旧是八个字。
谢必安愣了一下,眉头轻皱,难道自己答错了?
这么想着,谢必安沉凝了一番,随后又一次抬手在石碑上写下,“有既是位面,无是虚空。”
这句话写完之后,石碑又是微微一震,文字再一次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谢必安环顾四周,依旧没有看到通往第二层的道路,眉头顿时皱起,“有意思,不知道那难心是怎么通过这第一层的。”
这么说着,谢必安也不再着急,他知道,着急并没有什么用,深吸了一口气,于石碑之前盘膝坐下,打坐冥想。
他开始回想起自己关于有何无这两点的所有事情,不到片刻,他便想起了一件事儿。
据谢必安所知,这个时间原本就是处于无那个状态,后来有了无极,之后是正邪意志,最终经过先天五太这五个时代的发展才最终到达现如今这种阶段。
既然如此,那岂不就是说无极之前便是无,纯粹的无。
想到这里,谢必安微微睁开眼睛,抬手在石碑上写下,“无极之后便是有,无极之前便是无。”
这么答绝对没有问题,因为无极之前,任何事物都不存在,岂不就是真正的无,只要有一件东西,无论是什么,砂石,仙气甚至是魂魄,那便是有。
谢必安写完之后,石碑第三次震动,谢必安眯了眯眼睛,看着那石碑上的文字再一次变淡消散,周围的一切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怎么回事儿?”
谢必安眉头微皱,“难道没有正确答案不成?”
想到这里,谢必安又微微摇了摇头,“不可能,若真的没有答案,那难心恐怕没那个耐心在这第一层闭关千万年。”
这么说着,谢必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进入冥想之中,看来他对有和无这两个境界还没有参悟的太深,这石碑之上的问题看似简单,但谢必安知道,要想准确的回答出来,那必定是难上加难。
冥想之中,谢必安的意识今日了一片空灵之境,谢必安抬手微微一挥,虚空之中出现一座靠山小镇,再一挥手,镇子里出现无数身影。
这些人有乞丐,有妇孺,有年迈老人,也有教书先生,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谢必安的意识所化,只不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谢必安以自己的意识模仿了自己所见所听所闻的一切人物,既然自己想不到,那就返璞归真,到尘世之中去找答案。
小镇之中热闹非常,街道之上,人群涌动,贩夫走卒络绎不绝,谢必安散去一身仙微,扮作凡人走入小镇之中。
谢必安第一个遇到的是乞丐,蹲在街边,跟前放了一只破碗,谢必安蹲下身形看着他,乞丐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身着华贵的公子哥。
“这位爷,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您行行好……”话还没说完,谢必安伸手就在那破碗里丢了一些碎银子,开口问到,“什么是有,什么是无?”
那乞丐一见到银子,顿时两眼冒光,一把将往里的碎银倒在了怀里,随后听到谢必安的为,一脸疑惑的抬头,“这位爷,您是在问我吗?”
谢必安微微点了点头,那乞丐才故作思索了一番,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吃饱了就是有,饿着就是无。”
谢必安点了点头,也不做停留,向着镇子里走去。
镇子有一条小河,河边有妇人在洗衣服,谢必安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那妇人,笑道,“什么是有,什么是无?”
谢必安忽然出现在身边,吓得那妇人差点一个颠簸滚落河里,回头怒视着谢必安,收起衣物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
谢必安也不恼,转身向着一座私塾走去。
私塾之中传来阵阵朗诵之声,谢必安直接踏步私塾之中,所有学生都愣了一下,教书先生是一个站着小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见谢必安走进来,有些疑惑的迎了上去,“这位乡邻,你有何事?”
谢必安开口就问,“什么是有,什么是无?”
那教书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你是指什么?”
谢必安没有说话,教书先生错愕了一下,随后笑道,“这件事儿得问你自己,你连指什么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为你解惑。”
听到这话,谢必安眉头轻轻一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私塾。
就这样,谢必安在这小镇里兜兜转转数日时间,所说的只有一句话,“什么是有,什么是无?”
这句话问遍了所有人,谢必安也在这座小镇出了名了,谁都知道有一个身着华贵的富家公子疯了,待人就问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就这样,在第三天的时候,谢必安几乎已经问遍了整个小镇,现在只剩下一位老人了。
那老人虽说也是这里的镇民,可却独自一人居住在镇外的一处小山坡上,那山坡常年以来都是安葬先人之地,老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守墓人。
谢必安独自一人走上那座山丘,月色苍白照下,上路之边多是新坟旧墓。
山腰上有一座木屋,老人就住在那里。
敲门声响起,屋内传来老人的声音,“谁呀?”
木门打开,有些佝偻的老人抬头看了一眼谢必安,“夜深了,要墓地或者上香的明日再来吧。”
说着,老人就要关门,谢必安开口了,“什么是有,什么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