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子回来啦,快点把这些黄羊、肥兔剥皮,我要给你们大展身手啦!”还没到部落寨口,大树这家伙的嘴巴就开始全速运动了,同时手舞足蹈的,好像打了打胜仗似的。
几个老妇人微笑着接过猎物,夸赞几句,可大树的眼神直盯着部落中正在缝补衣物的妹子们,恨不得再高声几句,引起她们的关注。
“好啦,正事要紧,回头你再跟阿妹好好吹你的英勇战事。”
大树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放下猎物后便跟在我后面去了祭祀的屋中。
“这是哪里得来的?”
祭祀静静地听我们讲述来龙去脉,两个手指慢慢地捻着这黑布,闭上了双眼在默默思考。
我和大树不敢打断祭祀,却又不想待在这个屋里。原因在于祭祀的屋里鬼气森森,放眼望去净是一些头骨,还包括人的;要么就是发出淡淡的不同颜色的晶石,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最可怕的是屋子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张圆形台子,台子顶部插了九根很粗的蜡烛,烛油流至下面的不知名头骨上,油光满面的,显得空洞的双眼就像黑暗的漩涡,仿佛能够将眼神吸入。
“你们两个回去吧,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会和首领说的。”
“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祭祀没有回答我,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倒是大树拉着我的衣袖,不由分说把我拽出来了。
“你呀,说让你回去还在那问,问个屁啊。祭祀这老头怪得很,你就别添乱了,也别去想这破事了。走走走,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保管让你吃饱了”
屋子里,祭祀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一道斜疤,随着嘴角的蠕动,那道疤痕仿佛活了一般,开始舞动起来。
“这里,也不是太平的地方啊”
几天后,我接到首领的安排,去附近的山边水洼处收集龙舌蓝、散叶草等,据说具有补血、消炎的功效。大树这家伙认为采集草药跟摘果子一样,都是女人干的活,没有射箭来的过瘾,自然是不去了。
我哼着调调,一边干着正事,一边还仍几颗石子当水漂,别提多自在了。玩罢,便汗水满身的走进溪水边洗洗脸,山泉水的凉意一下就带走了酷暑,痛快!!
怎么觉得嘴角有点腥味呢。
定睛一看,一下把我吓住了,淡淡的血迹在溪水中慢慢流淌,向上一直蜿蜒到山间处。
我浑身一个机灵,放下草药,摸了摸手中的长剑,看到背上的硬弓,又把弓取下来,虚搭一只利箭,觉得踏实一些,这才慢慢的顺着溪水走过去。
爬过高坡,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有涟漪的小水潭,可就在水潭边上,半坐着一个人。
将弓箭稍稍拉满,我忐忑的走前围看。这是一个老者,看起来年龄不算很大,但也绝对不小,身上的黑衣破破烂烂,头发散乱的披着,看不清具体的容貌。
“年轻人,别紧张!”
突然这句沙哑的话,让我的神经陡然紧了起来,我差点就把箭射出去了。我稍稍稳定了一下,又靠近了些。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你这又是怎么受伤了?”
“我原本是一名传教者,从卡特帝国的边境而来,准备去往西南部宣传我光明教的福音,谁知道路上遇到劫匪,可惜我法力不够,不能感化他们。”
“那他们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我看着他破烂撕裂的衣服,不太相信的问到。
“不是的,是前几天在对面山上遇到一头棕熊,自知逃命无望,便躺下装死。光明神保佑了我,让我大难不死。”
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是本质上我是一个善良的人,看到这样一位凄惨而受伤的老人,心中总是不忍,便跑回去把刚摘的草药拿上来,略做处理便给他敷上了。
“你的伤看起来比较严重,如果伤口溃烂的话,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回去问下部落的长老,看能不能帮你治好。”
那老者不断感激我,但对于生命似乎满不在乎,只是不停地说光明神会保佑他,如果死后更是得到了神的召见,这是莫大的荣誉等。
“那你就去召见你的神吧!!”
轰的一声,一阵白光炫目加上巨大的轰鸣声,我之前所在的位置就被打出了一个大坑,更让我惊讶的是,那个黑衣老者揪着我的腰站在几米开外。
这个老头到底有没有受伤啊,是他救了我吗,怎么救的我啊?
我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这黑衣老者把我放在地上,淡然说道:“就你们几个小家伙,也敢来杀我?”
远处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人,都是一身白衣,穿着不凡,手上都拿着武器,或是弓箭,或者杖棍,或是很奇怪的圆球,不过一看都不是凡品,上面镶刻有宝石,显得波光流转,散发出各种颜色。
“杀你怎么了,你们犯下的罪孽还小吗?杀你就是除害!”
又是这个稍微沙哑的声音,竟是面前这个冷冰冰的姑娘所说的话。虽然穿的干练,看起来也算英姿飒爽,但刚才那种攻击是她所发出的,我要是没亲眼看到,绝对一百个不信。
“那你就把这位小兄弟也一起杀掉吗?”
这位冷美女似乎有些尴尬,说不出话了。但是旁边一位英俊的青年开口说道:
“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小插曲,这就是他的命,如果能够除掉你,算是他立功了,自然会好好抚恤他的家人。”
这算什么?我遇到黑吃黑了吗?当我不经意撇过头,突然脑海中那熟悉的一幕出现了。对,就是眼前这老者的里层衣服碎片,就跟我那天我拿回去的一模一样。原来他们就是那天搞出那么大阵仗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还是这样一幅解救众生的样子,他的命和我的命岂是你们能够改变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准备说几句我不掺和你们之间的恩怨类的话,就被黑衣老者再次揽住腰,迅速的逃下山。
我被夹在腰间丝毫动身不得,只见树影以夸张的速度往后倒退,身边不断有强劲的气流冲击,受冲击的泥土、杂草、树枝一股脑的杂向我的身上和脸上,这些都顾不得了,只能紧紧的用手护着脸,听天由命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不用说,一定是破相了。该死的,这是哪?旁边一堆篝火正在燃烧,一个身影正架着两只肥兔在烤,看样子差不多要熟了。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身影发现我醒了,便走到神色略微害怕的我面前,笑了笑说:
“小兄弟,我救了你一命,也算与你有缘,你加入光明教,信奉伟大的光明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