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提着灯火走了过来,姚崇重紧握斧子,盯着来人不放。
隔得近了,姚崇重看清来者是一个身高五六尺的汉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了一根几尺长的兵器,这件兵器甚是奇怪,是一支写字的趣÷阁杆。
最令姚崇重震惊的是,他的头不是骷髅头,而是长满了络腮胡须!
姚崇重疑惑不解,一个正常的游魂,却和黄白大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期间到底是出有何故事?
汉子抱拳说道:“众位客人,请跟我来。”说完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姚崇重朝着武庆使了个眼色,跟了过去。
离得近了,姚崇重看出了那个四方影子的真实面目,确切地说,那不是一个真正的四方,而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一时想不起它的名号,只觉得有一点熟悉。
姚崇重自问自答几句,没能得出一个准确的名称。旁边的武庆小声地告诉他,那是一顶官帽,应该是地界官府中当老爷的戴的帽子。
难怪有些熟悉,姚崇重记起来了,他曾经听老书生说清明地界事情时说起过。
清明地界的官帽跑到幽冥地界,有点意思。这么大的一定官帽放在这里,又有什么用途?姚崇重边走边想,由于精神不集中,差点把带路的络腮胡须给撞到了,还好他停住的及时。
到了官帽跟前,络腮胡须指着一个站在门口左边、满脸横肉的中年游魂说道:“尊客,这是九品府的官家。”
那官家一手拿着一个算盘,一手拿着一只毛趣÷阁,一脸媚笑,朝着姚崇重鞠躬说道:“尊客来到,我等荣幸之至。”
络腮胡须指着站在门口右边一个八字须的老年游魂说道:“尊客,这是九品府的师爷。”
师爷一手拿着毛趣÷阁,一手拿着一卷书简,也是一脸媚笑,朝着姚崇重鞠躬说道:“尊客架到,九品府蓬荜生辉。”
一看就是假心假意,做的太过了,姚崇重暗想,既然名利场和黄白城关系不俗,两家一定经常互有往来,怎么可能问都不问清楚来路,就把他们当成贵客。
姚崇重心里冷笑不已,嘴上却说道:“两位客气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找姬侯,不知他现在在哪里?还请告诉我,我家大王急着找他回去商量事情。”
官家说道:“尊客,姬侯就在本府里面,正在和九品大老爷在品茶聊天。”
又是谎话连篇,姬侯不会在里面。姚崇重到想要去会会那个九品大老爷,看它是个什么样的游魂,是不是长着一个骷髅头。
管家说的那个九品府,就是眼前那个官帽,姚崇重仔细地看了看官帽的质地,很像是布匹做的。
里面不是什么好去处,避免大伙被一网打尽,姚崇重他让地眼,幽冥王者等众守在外面,只带着武工武庆进去。
转念一想,这样不妥,万一自己被陷在地面,而妖物从外面攻击姜小鱼他们,那就是想救也救不到了。
最后姚崇重还是带着武工武庆护住姜小鱼黑泥鳅一齐进去。他进去之前,再次对守在外面的地眼和幽冥王者交待了一回。
管帽中别有洞天,里面有一座庄子。
进了大门,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花园,花园里有一些梨树菊花等地界常见的花木。
过了花园,见到的是庄子的正厅,门口站着一个年过半百肥头大耳的胖老头,脸面却是青白色,他头戴一顶青色官帽,身穿一席青袍。
武工轻声地告诉姚崇重,胖老头的这身打扮,和清明地界九品官府老爷是一样的打扮。
地下界有没有民众,怎么也有当官的?姜小鱼寻思,有一种可能,他生前是当官的,死后还是成了当官的。
九品官看见姚崇重几人,笑着迎了过来:“小官恭迎黄白城的贵客;小官有失远迎,还请诸位贵客包涵!”
真是怪了,这个胖老头就是九品大老爷,他的头也不是骷髅头,姚崇重心中疑惑是越来越多了,骷髅鸟为什么不把它的头换成骷髅头?
他嘴上却说道:“大老爷,你客气了,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来寻姬侯的,听说他在和你喝茶,我就给进来了。”
九品官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贵客请进,姬侯就在房中等你!”
姚崇重走进房中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大堂中有一个案几,案几上摆着两个茶杯。他于是说道:“大老爷,姬侯并不在房中啊?”
九品官说道:“回尊客的话,姬侯去后边小解去了,马上就回,我们边喝边等。”
茶几上的杯子是九品官故意摆放的,还是姬侯真在地面?趁仆人上茶的当儿,姚崇重琢磨开了。
他起先是认为姬侯不在九品里面,但他走了进来,思想有些转换了。
茶水端了上来,姚崇重接过一看,并不是真正的茶水,黑乎乎地散发出一股怪味。
九品官说道:“尊客,你们远道而来,请先喝杯茶解解乏。”
闻了都不舒服,更不要说是喝进肚子;但是不喝的话,又会被九品官看出破绽来。
姚崇重哈哈一笑,说道:“大老爷说的正和我心意,我正口渴难耐,一杯茶水不够,还是多来几杯比较爽快!”
说完,他站了起来,先走到姜小鱼跟前,把他那被茶水一饮而尽;再走到武家两兄弟面前,喝干了他们杯中的茶水;最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完了自己的茶水。
见到姚崇重一连喝完了四杯茶水,九品官喜笑颜开,吩咐仆人再去取几杯过来。
仆人这回不但是端了四杯茶水,而且把茶壶也端了过来。
姚崇重抢着把四杯茶水喝了,又把茶壶里面的茶水都倒进了肚子里面。
喝完茶后,姚崇重打了一个饱嗝,扭了扭身子,肚子里面一阵“咣咣”作响。
他扭完身子后,坐回到椅子上,对着九品官竖起大拇指小道:“好茶,真是好茶,我这叫着‘肠满肚圆’,心满意足!”
九品官拍手笑道:“尊客,好肚量!把我留给几位的送终茶都喝了,这会看你还不送命!”
他的话音刚落,“哎呀”一声,姚崇重捧着肚子栽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姜小鱼和武家兄弟都惊呆了,他们从座位跳了起来,去搀扶姚崇重。
姚崇重脸色变得煞白,满头都是冷汗,在地上打着滚,口中叫着疼痛。
“小兄弟,不好了!看天神这情形,一定是茶水中有毒,这里不能再留,我们赶快把他扶出去。”武工一脸沉重地说道。
姜小鱼心里一阵剧痛,难怪姚崇重会抢着喝那些茶水,原来茶水里面有毒!
三人连忙扶起姚崇重,往门外快速地走去。
只走了三四步,官家和师爷拿着兵器冲进门里,“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了。
九品官狞笑着说道:“你们现在还想走出去?已经晚了,姚崇重救不活了,他把四份毒药都喝了。”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武庆满身都是火气,他大喝一声,抄起一把椅子朝着九品官冲了过去。
九品官冷笑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只杯子,朝着他打了过去。
武庆躲闪不及,被杯子打中腰部,浑身的劲消失,扑倒在地,仆人拿着绳子把他绑了。
武工和姜小鱼被师爷和官家从身后打到,也用绳子捆了。
姚崇重脸色煞白,已经是没了声息,姜小鱼心如刀绞,顾不得自己被捆住,大声叫道:“当官的,姚大哥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用毒药害他性命?!”
武庆“呸”了一声,怒喝道:“什么当官的!都是些王八羔子!丧尽天良的东西!我们生前就是被这些直娘贼害了性命,到了地下界,又遭了直娘贼的下三滥的手段!直娘贼,有屁眼的就和我们明枪明刀地干上一场!”
武工帮腔道:“你们要是有本事,把我们放了,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偷偷摸摸地袭击干的不是人事!”
九品官“嘿嘿”一笑,说道:“你们这些兵痞子,光有一身蛮力,本老爷没有兴趣和你们费那劲,你们现在落在我手里,我就是赢家,而你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他脸色一变,指着武庆说道:“这厮满嘴狂言,你们把他的舌头给我拔下来!”
师爷和官家应了一声,找来了夹钳,一人扳头,一人扯嘴,真要把武庆的舌头扯下来。
姜小鱼叫道:“慢着!当官的,你不能拔下他的舌头,不然你就输了!”
九品官摆摆手,说道:“你们先住手,退在一旁,我且要听听他说些什么道理出来,说的好的话,我就不拔,要是说的不好,两个的一起拔了!”
师爷和官家松了手,坏笑着退到一旁。
武庆粗着脖子叫道:“直娘贼,要拔就拔我的!话是我骂出来的,不赶他的事!”
九品官大怒,叫道:“把这厮的臭嘴给我先封起来!等下再好好地收拾收拾!”
仆人找来一块抹桌子的布条,把武庆的嘴巴严严实实地堵住。
武庆气得发狂,骂也骂不出,动了动不了,急的在地上打滚。
九品官走到姚崇重身边看了一眼,说道:“天神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收拾了。”
他转过身来对着姜小鱼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我输在哪里?我到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