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乔殷苒很早地就去了潇湘书院,而向远已经在门口等她了,这倒让她有点微微的惊讶。
“向先生早。”很有礼貌地给向远问好。
向远朝她点了点头,“乔小姐,请跟我来,你的住宿自会有人安排。”莫老头天一亮就让自己在这儿等着,真的是服了他了,不就是一个弟子吗,何必这么积极,不过心里埋怨归埋怨,向远还是在门口等着了。
“向先生,我不住在书院,我以后还住家里,待会儿我会给我师父说明。”乔殷苒坐的马车里面并没有行李。
向远再次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学生是否住宿是学生的自由,书院并不多做要求,只要不影响学业即可,不过,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是住宿的,莫老头的弟子真的是个小怪胎,向远在心里悄悄诽谤道。
向远将乔殷苒领到了莫沁南的院子里面,只见莫沁南正在打太极,看到乔殷苒来了,朝乔殷苒嚷道,“宝贝徒弟,过来和师父一起打太极,这太极可是好东西,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防身。”
乔殷苒看了眼向远,自觉地走到了莫沁南的身边,默默地跟着他做起了太极,前辈子,她自从当了莫沁南徒弟,就开始学习太极,虽然不能防身,但是却真的能够强身健体。
看着在那儿打太极的师徒俩,向远摇了摇头,直接离开了,这对奇怪的师徒,真是有点意思。
“小丫头,你以前学过?”看着有模有样的乔殷苒,莫沁南一边继续自己的动作,一边问道,自己还准备教学呢,但是小丫头似乎都会。
乔殷苒有节奏地进行自己的动作,“以前学过。”慢悠悠地回答莫沁南的问题。
“那你给我说说太极的精妙。”看着小丫头呼吸平稳,动作缓慢,并不是单纯的模仿,而是每一个动作都能够做到要领,莫沁南忍不住有点好奇。
乔殷苒深吸了口气,“虚灵顶劲,顶劲者,头容正直,神贯于顶也。不可用力,用力则项强,气血不能通流,须有虚灵自然之意。非有虚灵顶劲,则精神不能提起也。含胸拔背含胸者,胸略内涵,使气沈于丹田也。胸忌挺出,挺出则气拥胸际,上重下轻,脚跟易于浮起。拔背者,气贴于背也,能含胸则自能拔背,能拔背则能力由脊发,所向无敌也......动中求静外家拳术,以跳踯为能,用尽气力,故练习之后,无不喘气者。太极以静御动,虽动犹静,故练架子愈慢愈好,慢则呼吸深长,气沈丹田,自无血脉偾张之弊。学者细心体会,庶可得其意焉.”
乔殷苒语速极慢,似乎为了配合整套动作,她说完的时候,正好,整套动作结束,收势,然后长长的呼吸。
莫沁南脸上则全是满意,“小丫头,这都是谁教你的?”将自己整个身体放松,带着乔殷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两杯茶,一人一杯。
乔殷苒轻抿了一口茶水,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一个老头。”这是上辈子莫沁南教她的,所以,确实是一个老头。
“可否介绍你师傅我和那个老头认识一下?”带着戏谑地调侃,他这小徒弟,真是越看越顺眼。
乔殷苒摇了摇头,“不行,我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见到他了。”上一世的师傅,自然是没有机会见到了,不过,好在,这一世,他还是自己的师傅。
莫沁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学医很苦,既然你已经是我莫沁南的弟子,那么再苦你也要坚持下去,如果你半路打退堂鼓,我就毒死你。”故意很阴很地说最后一句话,想要吓一吓这个小丫头。
但是明显是他想太多了,乔殷苒不动声色地将茶杯里的茶饮尽,“师傅,您放心,既然选择了学医,我自然知道它有多难。”自己上辈子都能熬过来,又何况这辈子呢。
之后,莫沁南给乔殷苒丢了十几本医术,“什么时候背完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我忙着呢。”说完,丢下乔殷苒在书房,自己便不知道去哪儿了。
乔殷苒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十几本书,都是基础的医学原理,她在上辈子就已经滚瓜烂熟了,没有理会那十几本书,重新选了一些自己以前没有看过的去看。
莫沁南嗜医,他这大半辈子收集了无数的医书,上辈子,因为墨炎楚,很多医书乔殷苒都没有时间看,而这辈子,她要将以前没看过的医书都好好地看完,让师傅的医术得以发扬光大。
在想到墨炎楚三个字的时候,乔殷苒的眸色突然加深,心里闪过一丝恨意,但是随即收回了心思,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看书的时间总是很快地过去,除了中午有人给自己的送了一趟午饭,乔殷苒都在看书,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而自己手中的医书,还没有看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乔殷苒拿起没有看完的医书,准备回去了,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娘亲要担心了。
马车已经在书院门口等着了,而马车上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大小姐,这是夫人特意让厨房给您准备的。”殷红一边给乔殷苒布菜,一边说道,她是很想陪着大小姐一起在书院,只是大小姐不让。
乔殷苒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暖的,有娘亲在身边就是好,什么事情娘亲都能想到自己。
“红姨,我娘亲今日情况如何?”她今天给娘亲换了新的方子,也不知道娘亲适应吗。
“夫人今天喝了药基本上都在睡,正如您所交代的,夫人在沉睡中一直流汗,其他的没什么不妥。”殷红把今天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乔殷苒点头,只要是这样,便是好事。
平稳的马车突然停下来,乔殷苒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后倒了一下,差点磕到了自己的头,“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稳住身形,乔殷苒和殷红一起下了马车。
“大小姐,前面躺了一个人。”车夫见乔殷苒下了马车,急忙扶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好他刹车及时,要不然马车肯定要从那人身上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