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庙美人
韩常轩一直认为读书没什么用,虽然从小父亲母亲就教育他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但他向来嗤之以鼻。
但今夜他完全信了!
因为现在他对面就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堪称尤物的女人!
眉目如画、杏眼桃腮。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眸似乎要溢出水来。
长裙下若隐若现的是完美的身材。胸前风景丰满笔挺,小腹绝没有半点赘肉,浑圆的臀部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被风撩起的裙摆下露出了修长匀称的双腿…
韩常轩不爱读书,但家人逼着他参加科考,非要让他考个功名光宗耀祖。韩常轩无奈中谎称出门游学,实则出门游山玩水。前阵子来到江西境内的一所寺庙,见此地山清水秀,景色雅致,于是声称自己想要借寓读书,在庙中住了下来。
当晚睡不着,于是拿起一本《论语》,翻了几页后果然便眼皮打架,正要扔下书去睡觉,不料窗外却来了个女子,自称是和家人一起来庙中进香的,小时候算过命,先生说会遇到一个夜半时分在寺庙中刻苦攻读的相公,两人是前生的缘分…
韩常轩当时喜的魂飞天外、按捺不住就想求欢,但女子说这是佛教清净之地、岂可造次?于是坚决不允。在韩常轩苦苦哀求之下,女子和他从寺庙后门溜了出来,来至庙外的树林中。
树林中,看着面前肤若凝脂、面如桃花的女子
‘看来书中还真是有颜如玉啊’韩常轩吞了口唾沫。
女子看着他的表情,脸上一红,犹如白玉上涂了一层胭脂。
韩常轩见状更是心急火燎,恨不得马上就和女子共赴巫山。于是迅速脱下身上衣衫铺在地下,回过头来,却发现女子不复刚才的羞涩模样,代之以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韩常轩不禁一怔。
女子冷冷道:你知道我是谁?
韩常轩:你不是和家人来进香的香客么?
女子一笑:若果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又怎么可能半夜跑出来,家人就不管么?
韩常轩一想也对,不禁脸上变色。
女子接着说:你又见过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儿会夜半主动找陌生男人搭话?
一阵冷风吹来,树叶簌簌作响
韩常轩身上感到丝丝凉意
韩常轩:那你是?
女子妩媚一笑:我是狐仙。
女子说完转身向林外走去。
韩常轩刚想要追赶,却发现此刻自己全身**,虽然此刻是深夜,而且四下无人,但穿衣的习惯在心中已然根深蒂固,于是回头穿起衣裤。
女子刚刚走出树林,林中传来书生惨叫,女子略一回头,转身离去。
数日后。
夜深人静,古庙中。
庙中的一间客房中依然亮着灯火。
客房窗户半掩,隔窗可以看到一个书生在桌前对着棋盘苦苦思索。
那书生只是对着棋盘苦思,并不去翻棋谱。想是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取胜,而不效仿前人。正苦思间,灯光却暗了下来。书生起身给灯添油,却发现窗外似乎有个人影。
书生很是好奇,此时子时已过,寺中僧人早已安睡,这会是何人?
这书生一向胆大,又是身处寺庙之中,料也无甚凶险,于是打开窗户向外望去。
当夜月明如练,将门外院子照的甚是清楚。只见院中竟站着一个绝色少女!
书生不意寺庙中竟然能见到女子,又是如此仪态万方,不由一怔。
少女一笑:公子下的什么棋啊?
书生被问的猝不提防,竟有些手足无措:哦…我…有劳小姐过问,这一局…叫…叫做…
少女见状,不由‘扑哧’一笑,明艳绝伦
少女隔着窗看了看棋盘:这是刘仲甫和骊山仙姥对弈的《呕血谱》。
书生闻言大喜,出门拱手为礼:原来小姐也懂棋道!敢问小姐是哪家的闺秀?怎么出现在寺庙中?又为何来我窗前?
少女收敛笑容正色道:我是狐仙!
书生闻言又是一惊。
少女见他脸上变色,不禁又捂嘴笑了出来。
书生此时方知她在逗自己,又见她顽皮可爱,也跟着笑了起来。
少女:我和父亲母亲来此上香,晚上就宿于庙中。一个人睡不着就出来逛。
当时常有香客宿于寺庙,书生心想原来如此。
少女接着说:我爹爹喜好棋道。我自幼蒙爹爹教诲,对棋道也略通一二,这《呕血谱》爹爹也曾教授与我。刚刚隔窗看到公子在下棋,所以就来看看。打扰之处,还请公子赎罪。
这书生唤作汪托,在县里坐馆教书。生平除读书外唯一的爱好便是弈棋,曾言可以三日不吃饭,也不能一日不下棋。世间有‘书呆子’,而这汪托则可说是‘棋呆子’。今日出门踏青,天色已晚所以借助庙中。
此时闻听少女也爱下棋,汪托大喜:我从朋友处得来这《呕血谱》的残局,但却没有棋谱,现正苦思这残局的破解之法,小姐若曾学过这《呕血谱》,就传授于我如何?
少女嫣然一笑,走入房中。
进得屋来,汪托指着残局:小姐请看。这一子断又不妥,连也不对,冲是冲不出,做活却又活不成…小生苦思多日却一无所获,还请小姐妙手解惑。
少女嫣然一笑:下在这里。”于是在“上部”七四路下了一子。
汪托在大腿上重重一拍,叫道:这一子下在此处,确是妙着!
少女:这一着是刘仲甫所下,自然精彩,但那也只是人间国手的妙棋,和骊山仙姥的仙着相比,却又大大不如了。
汪托忙问:骊山仙姥的仙着,却又如何?
少女:公子不妨想想看。
汪托思索良久,总觉局面不利,摇头说道:即是仙着,我辈凡夫俗子又怎想得出来?小姐不必卖关子了。
少女却转开话题:人都说这庙里景色雅致,我瞧却也平平。但却见到奇景!
汪托全身心都沉浸在棋中,随口道:景色平平又如何能有奇景?
少女突然羞涩起来:我小时候算过命,先生说我会遇到一位热爱棋道的公子,他就是我今生的缘分…
少女说着抬眼看汪托,却见汪托低头不语,想是年轻脸嫩
少女:先生又说,我是在夜半时分在寺庙中遇到他的,而且他还在下棋…我原以为先生在胡说,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机会遇到下棋的公子,而且还是在夜半时分的庙里,没想到首次出来上香就遇到了公子你,这莫不是先生说的缘分…
少女说到此处,已是霞飞双颊,声音低不可闻…
却见汪托依旧低头不语。
少女不禁眉头微蹙。
此时汪托缓缓抬头。
少女连忙恢复了刚才的羞涩模样。
汪托:得蒙小姐垂青,汪托感激不尽。但此时夜深人静,若传了出去,恐引人非议,有损小姐名节。
其时是宋朝仁宗年间,宋人礼法最严,若是有人知道少女夜半私会男子,确是有损声名。
但少女听他如此说,脸色依旧沉了下来。
汪托:以小姐这般人才,汪托自是求之不得。但若无媒妁之言,确是不合法度。小姐住在哪里?我明日请人来提亲。
少女看着他很是无奈。
汪托期盼少女告知家中住址,眼中充满期待。
少女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想也许他刚才只是试探自己,于是准备再试一试。
少女将衣服拉开了些,露出胸前沟壑:我家外宅就在附近。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汪托皱眉道:若不明媒正娶,三礼六聘...此举与礼法不合!
少女:公子若与我成了好事,爹爹传我的《呕血谱》自然也就是公子的了
汪托面露喜色,少女见状心中得意。
汪托似是下定决心:既是今生的缘分,也不急于这一时。小姐名节要紧,若把持不住,偶一失足,就会成为一个道德沦丧的无耻之徒!
少女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冷哼一声,站起来转身出门。
汪托连忙站起:小姐,我送你。
少女冷冰冰的:不用了!
她虽如此说,汪托依然送她出门。
不料少女刚走到院中花坛边,‘啊’的一声转身逃回,扑入汪托怀中。
汪托张眼望去,只见花坛边游出一条蛇
汪托连忙将女子护在身后,地上捡起根树枝,与那蛇周旋。
看着汪托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了自己与蛇周旋,少女的眼神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一番周旋,蛇被汪托用树枝挑起扔到寺外。
少女向汪托施礼道谢:有劳公子相救
汪托回礼: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小姐早些回去休息。
少女对汪托嫣然一笑,飘然离去。
汪托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