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李疏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一下僵住了。他从椅子上站起,问道:“你说什么?死了?怎么回事?”
对面的人又说了什么,李疏沉默的挂断了电话。
魏然死了。
在她做了流产手术之后几天,死在了她独自租住的房间里。魏然的父母和大哥给办理了后事,带她火化后的尸骨带回了老家。整个过程都静悄悄的,竟然都没人来找李疏的麻烦,问一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李疏似乎听魏然说过,她父亲是大学教授,很爱面子。所以应该是觉得魏然这样斯文扫地,见不得人吧。
没人找他讨个说法,他却心里第一次觉得不安愧疚。毕竟活生生一个人,一条人命,不比其他。
究竟魏然是因为流产死亡,还是其他原因?
李疏第一次觉得郁闷纠结。
来找他喝酒的季家诚看他恹恹的样子,不住好奇的询问,他不耐烦季家诚的追问,终于和他说了原委。
季家诚笑起来:“李家宝,你这就是自寻烦恼了。我跟你说,为我打过胎的女人多了去了,没见一个因为打胎死了的。现在技术这么进步,流产又的这么多,妇产科医生做打胎手术都做的麻木了吧,怎么可能有事情?一般这种,是她自己流产太多次太多次了,子宫太薄,不小心穿孔了倒有可能。所以说,这么个打胎经验丰富的女人,她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两说。所以说了,整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家诚一番分析,竟然帮他摘了个干干净净。
可李疏无法说服自己,事情完全和他无关。
季家诚这个人,想必真有女人因为他死了,他也会心安理得的,可李疏还达不到他那样心无挂碍的境界。
安轻听到了魏然突然死亡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工作室的人私下也都议论纷纷,难免有人联想到那天魏然闯进她的办公室和她吵架,安轻知道了这些议论,也只能在心里苦笑。
她自己因为孩子的事还苦恼不已呢,没心思理会这些闲言。许久未见的李微从国外出差回来,约她见面,以往她可以和李微诉说这些烦恼,可现在涉及到李疏,她也无法开口了。她暗暗的想,当初为什么要和李疏结婚呢?看来女人在情感上的软弱就是自己人生最大的地雷。
她们逛一下街,安轻就觉得累了,李微觉得奇怪,问她:“怎么走这么点路就累啊,你身体不舒服吗?”
安轻只好说:“最近是有点累,事情太多了。”
李微赶紧说:“那别逛了,找个地方吃了饭,我就送你回去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安轻摇摇头,看着李微紧张的表情,说:“李微,先去吃饭吧。”
没想到一出电梯,就碰上了安健民。
安轻问:“爸,你也在这儿啊?”李微打一声招呼,安健民却仅仅对着李微稍微点点头,一言不发。李微心里“切”一声。
安轻说:“那爸爸我们先进去了。”
安健民却道:“既然碰上了,一起吃吧。”
安轻问:“爸你没和朋友一起吗?”
安健民笑一笑:“没事,我让他们等会儿,和你说说话。”
安轻和李微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安健民大步走在前面,领着两人进了一个包间。
等菜中间,安健民若有所思,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事,想着怎么和安轻开口。
安轻就主动问道:“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安健民却先看了李微一眼。安轻莫名,和李微有关吗?还是怕李微听到?
安健民沉下声音来:“安轻,其实爸爸不想这么说,但是当初让你嫁给李疏,是爸爸错了。”
安轻和李微同时看他,他怎么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安健民接着道:“李疏这个人,无情又冷血,丝毫不念你们夫妻之情,执意离婚也就罢了,后来做出的事,更是让人切齿。”
李微沉下脸来了。她对大哥有不满,可也不容得外人在她面前这么说大哥。
可是安健民就是故意的,他慢慢的一字一句说下去:“我们家公司遇到的大麻烦,就是李疏搞的鬼。安轻,我不知道你在婚姻中间,是做了什么让他这么不满,报复到安家身上。甚至透过关系,故意向上面扯出我们安家来,他是成心要搞倒我们安家,我们安家如今的困局,都是他造成的。这个李疏,真是心狠手辣。”
李微按耐不住:“安叔叔,您说的话有问题吧。首先您有什么证据是我大哥害您,其次生意竞争的事情,和安轻有什么关系?说的我大哥因为安轻报复你似的,我大哥有那么无聊吗?”
安健明冷斜她一眼,要说什么,安轻站了起来:“爸爸,我和李疏已经离婚了,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你不必和我说了。而且据我所知,你被调查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虽然花大钱补了窟窿,资产也缩水不少,但总而言之,还是渡过危机了。爸爸你下次小心点,不要扯进这种事里就好,你现在念叨这些也没用啊。”
安健民一双鹰目望着安轻,脸色如同一块黑色冰冷的铁块,凝固着一片坚硬和冷酷。李微脸色也很不好,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气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