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了三个多月安轻情况逐渐有了好转期间李微多次来看她她们仍如少年时一般,彼此关怀心无芥蒂。两人都明白珍重这份可贵的友情。
但每次见到李微,她就不免又想到李疏。
后来她苦恼的和关桥月说:“我和李微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我和李疏开始闹矛盾时,我就和自己说,要把她和李疏分开。可她毕竟是李疏的妹妹,每次看到她,我就想到李疏,觉得李疏淡了一点的影子又加深了。可李微来看我也是关心我,怎么办呀?”
关桥月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受了影响,可以直接和李微说。你们是好朋友,她会理解你的。实话实说你现阶段的情况就可以了。”
说完后,他想,等以后安轻调整过来,回头看这段经历,能面对和李疏相关的一切,不惮于回想过往,每一个曾心伤凌乱煎熬难过的细节都淡漠远去,她就完全好了。
但也可能,她必须带着这伤疤过一辈子,毕竟很多人都是如此。
很多人的心口总要留下一个个空洞,只有自己知道,不能碰,不能填补,只能让它没人打扰地搁在那,如常生活。
关桥月却想,他一定不能让后者发生。
安轻听了他的建议,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了。
她约了李微,两人漫步在深幽的竹林里。竹林漫无边际一路沙沙作响,凉意沁透。
两人愈走愈深,李微说道:“好美啊你怎么找到这片竹林的?”安轻说:“前段时间我们画室的人要带学员来写生,我也跟着来了。”
李微又问“安轻,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安轻沉吟道:“李微,我最近一直在做心理治疗。”
李微却不吃惊,她说:“其实我看你情绪不好,人也瘦这么多,也想到你该做做心理疏导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轻说:“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李微道:“怎么不和我说呢?我可以陪你去呀。你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你精神好多了。”
安轻道:“我不跟你说,其实是因为我这问题大概你哥是主因,但我怕你听说了又影响到你和你哥的关系。”
我也很怕我们之间因为其他人变了,她想。
李微叹气:“我不知道我哥对你伤害这么大。”
安轻说:“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吧。我离婚后,情绪一直都不对,自己控制不住又摆脱不了,才去看医生的。”
“不过关医生和我说,我现在治疗初期,要尽量远离造成问题的源头,李微,我我可能最近要少和你见面了,你能理解吗?”
李微忽然抱住了她,哽咽了。
安轻一惊:“李微,你怎么了?”
李微低低说:“安轻,我好难受。”
安轻模糊中也感染她的情绪,心中又酸又涩。
李微终于抬起头来,擦擦湿润的眼,说:“安轻,我看到你和我哥这样,好难受。我原本还以为我多陪陪你,你能好点,没想到更让你想起我哥来,对不起。”
安轻眼中也潮湿了,她抱抱李微。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后安轻和李微暂时减少了联系。治疗也逐渐顺利,只是失眠成了恶性循环的习惯,还难以好转。
转眼一年就过去了。
一年间,她再也没有遇到过李疏。
李疏和安轻离婚后,独自一人生活了好久。
原本母亲建议李微再搬去和他住,乐盈掬总担心李微一个人住外面没人照顾。但李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最开始和哥哥住一起,是因为她未成年,现在可不行。
李疏能感觉到她拒绝里带着的赌气和不满,他也无奈。
这个从小他捧在手心,粉雕玉琢古灵精怪的妹子,还是和他有了芥蒂。
他不由想,当初不娶她的好友就好了。
他原本以为女性之间的友谊,就是一起手拉手上厕所,一起买买包,再说说别人坏话,过家家一样。
现在他想错了。李微太认真,她对一切,除了男女之情,对工作、生活、尤其她的朋友,都很认真。
李疏又回到单身生活,不再每晚回家,空闲时难免和一群朋友喝酒打混。
但比起其他人猎艳的热情,他冷淡很多,约个人,发泄一下,过后更无趣,后来就罢了。
季家诚笑他清心寡欲,不像个正常男人,莫不是哪儿有问题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沉默喝酒,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眼前灯红酒绿,人影憧憧。
终究还是无趣。
但是乔白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