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伎俩,吓不到本王的。”
百里赢辰依旧丝毫未动,仿佛那锋利的插针刺的不是他的皮肉。他就这样淡然地看着安溶月,带着稳操胜券的微笑:
“善良如你,连受伤的野兽山妖都会施以援手,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杀人呢?”
“别说得和我很熟的样子!”
被百里赢辰说中心事,安溶月厉声吼道。
百里赢辰说得没错,别说是杀人,就连鸡鸭她都没杀过。
那种亲手剥夺生命的感觉,安溶月没有勇气去体验。
可是此时不同以往,苏幕非生死未卜,若是她不能趁着现在脱身,只怕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想到会从此与苏幕非永别,安溶月的心底便涌起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狠狠咬了牙,抓着烛台的手剧烈颤抖着,猛地向前推进。
觉察到安溶月突然迸发的杀机,百里赢辰脸色顿时寒冽,单臂猛然向后击出撑开安溶月的手,接着用快得难以捕捉的速度夺过烛台,闪身绕到了安溶月的身后。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在安溶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烛台的插针已经转而落在了她纤细的颈上,在上面同样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百里赢辰紧紧搂着安溶月战栗的身体,将他的唇贴在安溶月的耳畔哑声道:
“月儿,你……竟真的动手?当初你的王姐那样对你,都没能让你痛下杀手,为什么今日对本王如此残忍?”
姐姐?背叛?
安溶月心口突兀地一阵刺痛,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画面,转瞬即逝来不及抓住便消失无踪。
不安在胸口漫溢,安溶月颤声追问道:
“百里赢辰,你胡说什么?什么王姐?她又如何对我?”
听到安溶月声音有异,被怒火气昏了头的百里赢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气之下说漏了嘴,当下闭口不言,扔掉烛台泄愤般低头狠狠咬上安溶月肩窝。
安溶月忍着痛一声不吭,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加激怒了百里赢辰。
虽然嘴上不说,可是百里赢辰心里清楚,安溶月之所以如此,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为苏幕非。
想到安溶月对着苏幕非笑语嫣然的样子,百里赢辰的怒火便烧得更加旺盛,抓着安溶月的双肩将她推倒在地上,随即重重压了上去。
“别碰我!滚开!”
安溶月尖叫着连推带踢,被百里赢辰扯下她腰间系带堵了嘴,接着将她双手制住举到头顶压住,另一只手扯开安溶月的衣服,露出大片雪肌玉肤。
百里赢辰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从安溶月的额头辗转到脸颊、唇角、脖颈,所过之处尽是深深浅浅的红痕。
“……启……启禀七殿下,您要的五名乐工快要到南殿了,不知将他们安置在何处。”
一个很是踟蹰的声音传来,报信的侍卫战战兢兢站在门外,已经做好了脑袋落地的准备。
侍卫来此的时候,便从李落英口中得知了百里赢辰正与安溶月在这里独处,本想安静候着等完事之后再报,却不想等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里面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愈发激烈起来。
侍卫既担心打扰了百里赢辰会脑袋落地,又怕延误军机被军法处置,左右为难地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扬声禀报。
毕竟说了不一定会死,不说他肯定活不成。
秉持着这个想法,侍卫在禀报一声之后没有得到回应,又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连续喊了几遍,终于唤回了百里赢辰的理智。
百里赢辰动作僵住,看着身下衣衫凌乱满面泪痕的安溶月,还有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块块红斑,这才惊觉自己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百里赢辰急忙起身放开安溶月,看着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迅速爬起向后躲闪的样子,百里赢辰懊恼不已,涩着声音解释:
“月儿,对不起,本王不是有意这样对你,只是一时气恼才……”
“滚!滚出去!”
安溶月歇斯底里地吼着,通红的双眸刺痛了百里赢辰的心。
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百里赢辰将到了嘴边的千言万语咽下,闭目轻叹一声,让侍卫找来李落英,这才快步匆匆离去。
乐工五名,是百里赢辰向驻守边关的将军越卫借调的精兵五万。南殿是城南十里的店头村。
这是百里赢辰等待的最后一批援兵,随着他们的到来,与百里骞湟的战役正式拉开帷幕。
此事关系重大,百里赢辰虽然放心不下安溶月,却也不敢耽搁,反复叮咛李落英照顾好安溶月之后上马匆匆离去。
李落英再也不敢大意,借着帮安溶月整理衣服的机会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安溶月身上再没有隐藏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之后,命人抬了一乘软轿,将安溶月抬回了她的住所。
李落英一朝被蛇咬,再也信不过安溶月,除了先前服侍的侍女之外,又将不久前选入府中,尚未完成全部培训的一批新人唤来,让她们里外三层地守着。
被扶到床上坐下之后,安溶月茫然地看了一眼李落英等满满一屋子的人,突然歇斯底里大叫起来,边叫还边捂着头向旁边站着的一个侍女怀里缩去。
知道安溶月这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李落英竭力想要安抚她,可惜毫无效果。
安溶月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那个侍女,嘴里兀自喊着“娘亲……救我……”之类的胡话,像是看着妖魔鬼怪一样看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