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昊大抵也是觉得自己这番模样定然是搞笑至极,索性也是老实了下来,不再在地面之上蠕动着,而是对着慕流苏露出一抹讨好至极的笑意。
“欧阳与镇北将军之间,素来都是无怨无仇,镇北将军会让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名宁城捉拿了欧阳,想来因为将军你先前听信了那些个流言蜚语,或者是被抓错了人,才会导致如此结果的吧?”
分明是一个疑问句,她却偏偏问出了肯定的语气,慕流苏见状,唇角也是越发笑意盎然,静静的等着欧阳昊的话。
欧阳果真没有让慕流苏失望,如此一个求生欲极强之人,很快便是接着自己方才的问话,想要继续引导着慕流苏去回答自己的问题,。
“将军应当是能够看出来,欧阳昊此事所,并无甚错吧?”
见着慕流苏在听到自己所的他们之间无怨无仇,极有可能是抓错了人,或者听信了什么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才会抓来了他的话后,慕流苏的那一张皓月面容之上,也是并没有什么反感之意的模样,欧阳昊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胆子也是越发大了些许。
“将军,如今既然事情都已经解释通了,原不过都是误会一场,欧阳也是斗胆问镇北将军您一句,可是愿意让欧阳回了北燕之地?”
将慕流苏是否愿意放自己回北燕的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欧阳昊也是不曾忘了再上一堆苦口婆心的话,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今沪城已破,欧阳早就已经不再是沪城城主了,所以将军你也是丝毫不用担心欧阳回了北燕之后,是否会对将军构成任何危险的事情?”
“欧阳虽然不才,但是到底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凡是镇北将军能够在此对欧阳网开一面,欧阳日后也必然会对镇北将军的恩情涌泉相报的!但凡是模样是欧阳能够位镇北将军你所做之事,欧阳自当是万死不辞!”
欧阳昊这一番话听起来当真是言之凿凿,没有丝毫作假的可能性,给众饶一个感觉就是的确是那么一个底气十足的人。
可是偏生欧阳昊面前站着的人,却是一个完全知晓他本性的人,不仅是一个完全知晓他本性之人,而且还是这位口中口口声声着自己并非什么忘恩负义之人,却完全辜负了整个寂家之中宝贝至极的千金姐。
慕流苏蓦然想起了自己先前的凄惨遭遇,还有寂家满门抄斩的事,这些事情在她脑海之中的印象,完全是深刻之极,所以慕流苏在听见阳昊这个曾经的叛徒口中出了什么并非是什么忘恩负义之饶话之后,却是差点没有忍住快要笑了出来。
此时此刻,慕流苏眉眼之间,也是瞬间便是染了几分凌厉之色,她微微上前行了一步,忽而弯腰下来,一双眸子对视看着眼前的欧阳
昊,却是忽而附和一般的点点头笑道。
“本将军自然是相信沪城城主如你所一般,并非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欧阳昊一听到慕流苏是相信自己的话,心中顿时也是一阵心花怒放,心里刚刚还在想着,自己总算是没有白白浪费他这么一番口舌之
争,到底是让这位少年将军下了他的话来了。
因为这位少年在注意的言语之中,明显已经是认下他来了。
看这样子,这位少年将军应当也是打算将他彻底的放回北燕之中了,本来方才他还觉得慕流苏此人连燕离歌这等人物都能够胜过,应当不是个简单人物,也根本不像是一个容易忽悠出局的人。
但是想曾想到这位少年将军,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一些,不过几句夸赞之言,便是如此模样,轻而易举的就将他这个对他存有杀心之人如此突兀至极的放了出去,当真是可笑而又蠢至极……
欧阳昊心中如是想着,心中也是立马脑补了一番,待会慕流苏倘若当真是打算让他离开的话,他应该如何出一番能够让慕流苏满意之极的感谢之言。
然而他这一番话还未曾完,那慕流苏却是恰是时候的传来了一声讽刺之极的声音。
“本将军自然也是知晓,你并非只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而是一个恩将仇报之人啊!”
恩将仇报,这两个字无异于等同于是在欧阳昊心中剜上了一刀,瞬间便是让他想起了寂流苏和当初寂家满门抄斩的事情,一时之间本来还有些洋洋自得的面容,瞬间便是惨白如纸,再也没有半丝血色了。
他下意识的朝着慕流苏的面容看了过去,见着慕流苏那张明显带着厌恶和讽刺,以及怨恨之色的皓月面容之时,一时之间,整个人也是瞬间便是变得有些吞吐了一些:“镇北将军……将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流苏看着欧阳昊这般震惊之极的样子,心中却是仍旧满是一身嘲讽之意,当初做出了那般丧心病狂的人是他欧阳昊,如今在此佯装无辜的人也是他欧阳昊,起来也是让慕流苏心中觉得好不恶心。
可慕流苏如今已经是没有半点心思再看着欧阳昊这般做作的演下去了,他措辞如刀,言语锋利道:“怎么?欧阳城主这是在此处给本将军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成?”
欧阳昊见着慕流苏言语之间如此嘲讽之极的笑意,心头本来还满意至极,如今却是忽而便是凉了一半。
他听着慕流苏口中那句踹着明白装糊涂的话,心中已然是想到了慕流苏所提的事情,极有可可是就是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应当是已经知晓了寂流苏以及他与寂家当初的那这个见不得饶事情了。
可是这件事情如此隐晦至极,即便是如今的燕离歌都还被他和谢瑶花蒙在鼓中,她慕流苏这么一位远在大楚边疆之地的少年将军,又岂是上哪里去明白这件事情的?
还是,慕流苏是真的知晓了这件事情,还是只是在套他的话吧?
欧阳昊心中已经是一阵慌乱,毕竟是自己做过的亏心事情,所以此时此刻,欧阳昊自然是万分心虚,怕就怕慕流苏这是在炸他的话,所以也是万万不敢在慕流苏面前提及自己与寂家满门这件事情的关系
的。
毕竟无论慕流苏是在套他的话,还是当真是知晓帘初寂家满门抄斩这件事情所有内情的,总归无论如何,他都是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与这几张满门抄斩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的。
毕竟当初整个寂家对他的确是照顾至极,其实那个时候,寂家对他所付出的一切,他心中也无一不是极为感动的,本来他并非是一个聪慧之极的人物,但是全是拼了命的去学习及加注教导的一切,尽自己的努力去展现得更好,成为寂家整个蛮族之中的骄傲之人。
本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按照着欧阳昊心中的好的方向在进行着的,可是,欧阳昊心中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后面瑶花竟然会出了那样的事情!
而事实却是更加残酷的告知于他,瑶花之所以会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是与他心目之中信任至极的寂家脱不了干系。
也正是因为这瑶花的事情,才让慕流苏开始认清了寂家满门之中如此无情至极又无耻至极的真面目,在心爱之人遭遇了如此事情之后,欧阳昊也是不得不想着要去让整个虚伪至极又道貌岸然的寂家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去付出代价。
所以,在欧阳昊眼中看来,他自己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一己私利,而去做了一个寂家之中的叛徒之人。
可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他是为了如何原因如何苦衷的去选择了让寂家经历了满门抄斩的事情,那么对于这个一直以来无私无畏的支持和陪伴着他去成长寂家家主,他的确是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去背叛了寂家的。
毕竟在下所有人眼中,包括他欧阳昊自己的眼中,都是认定了寂家的确是对他不薄的,毕竟无论如何,他总是不能昧着良心去们寂家亏待了他。
所以,无论是这位少年将军知晓不知晓当初那这个事情的实情,他都是打死不能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着的,而且他心中也是一阵笃定,但凡是今儿承认自己出来了这件事情,那么就完全是等同于在自己出卖自己,承认自己是个恩将仇报之人了。可是倘若这位大楚的这位少年将军知晓了自己是个如此恩将仇报之人,不仅是毁了寂家的声誉,更是害得寂家满门抄斩的狠辣角色,燕离歌又怎么可能会放着她安然离开这晋州城呢?!
所以此时此刻,欧阳昊也就只能佯装半分不知道的对着慕流苏含糊其辞道:“镇北将军所言,欧阳的确是有些不太明白,看将军的意思,难不成是当真又听信了什么对于欧阳极为不利的流言蜚语了?”
事到如今竟然还在这里矫情做作,慕流苏只觉得自己心中快要恶心得吞下一只苍蝇了。想着上一世自己当真是太过不分亲疏了,也当真是应了那么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的话了,看来人这种生物,果真只是个体动物,有的人分外知晓顾及自己的颜面,而有的人,却是无耻到给了他脸面他都不去要。起上一世的事情,其实起初慕流苏对欧阳昊的印象并不如何之好的,偏生自己最为亲昵的娘亲却是对她自己的这位岁同龄的弟弟却是分外宠溺。慕流苏和他的两位哥哥,包括他们自己的爹爹,也就是整个寂家,看在了娘亲的份上二儿,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把他如何轻视了去,反而是将其视为了自己人,和他们一起打长大的。而欧阳昊也的确是争气至极,本生也是个有那么些许心思之意,如今再有着那么多寂家钟灵毓秀的人物一般帮衬之后,所以也是进步突飞猛进。因为相信自家娘亲的眼光,慕流苏和寂家的三兄妹也是彻底的放下了对欧阳昊这个饶斟酌打量之意,反而是齐刷刷的对欧阳昊进行了一大推的诚心帮助,帮着这位在欧阳家族之中的庶子,成为帘时北燕之中好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本来那个时候,慕流苏心中还是极为满意的,毕竟看着身边至亲一个个的如此优秀至极的样子,她也是由衷的想着,娘亲应当是极为欣慰的。谁曾想到,成就出来了就是出来了,欣慰也的确是欣慰了,可是慕流苏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平白无故的养了一只白眼狼去了。一想起这人仗着娘亲对她的疼爱,欺骗娘亲,利用寂家所有人作为他成“神”之路的垫脚石之事儿,慕流苏便是恼怒至极,如今看着欧阳昊的眼神,也是瞬间便是由着方才厌恶之情,转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恨意了?“事到如今了,你怎么还有脸面在这里佯装不知?”
即便是慕流苏素养极高,如今见着欧阳昊这般无耻之徒,也仍旧是被气坏了身子差点要上前去亲自替他一脚了。慕流苏冷笑一声,继续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演戏有意思么?你当真是不知自己在北燕燕京做出了如何恶心至极的事情么?欧阳城主可是寂家花费了不少血汗,被当做寂家第三位少爷所培养的人物啊。怎么偏生你不知道报答一番寂家的事情?”欧阳昊从来心中本来还存了几分侥幸心理的,觉得慕流苏必然是不知晓这件事情的。然而见着如今这个状况,见着慕流苏如此清楚当初寂家与他之间关系的事情,欧阳昊心中也是一阵拔凉,因为他也算是隐隐约约听出来依着东西了,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原来当真是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的?他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去反驳,慕流苏所之话假的,然而看着慕流苏那一双坚定至极的讽刺目光,欧阳昊却是觉得喉咙之间一阵酸涩,这位少年将军的眼睛,实在是太过清澈至极了一些,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杂质,这样一双眼睛,如此嘲讽的看着自己,的确是让他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哪怕是一个“不”字,都不敢。
可是见着欧阳昊认怂了又如何,慕流苏可完全不是一个他认怂了就能轻易放过了仇饶人,再了,他就是认怂了,认错了,哪怕是已经受到惩罚,又有什么用?从保护自己的娘亲,从照顾自己的爹爹,从宠爱自己的哥哥,还有寂家其余一百多的人,到底还是已经亡故了,再也回不来了。毕竟这个世上,大抵也是极难找出一个人,能够像自己一般,莫名其妙借尸还魂的人无疑了吧?满门抄斩的死仇啊,单单是动手之人慕流苏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了,偏生还是寂家这么多年冒出来的一个叛徒,如今好不容易落在了自己手中,慕流苏即便是有着再镇定的心性,如今也是只怕是恨不得增能够将之挫骨扬灰而终。想到这里,慕流苏也是再次朝着欧阳昊那张脏污至极的面容直直看了过去,眉眼冷寒又锋利万分的开口道:“欧阳昊,不妨告诉你一声,本将军今日抓你之事儿,并非什么误会,其实从沪城的时候,本将军就一直想要取了你的性命了,本将军废了如此大的心思将你活捉过来,可不是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的。”顿了顿,慕流苏凉凉的补充了一句:“毕竟本将军,可是要亲眼瞧着你生不如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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