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情要来的时候,跟坏事一样,是不会挑日子的。那些婚事的准备接踵而至。
先是宫里的人开始调查府邸的位置,感觉地方还算好,就是太小,就命人将后面的空地做了一个人工湖。
而且挖出来的土成了一个小山,两三天之内就将这个小山覆盖上了珍贵的植物。
又过了几天,宫中有人点着大床到房间里面了。
沈余安慌张地拦着送床过来的人,问道:“你们干什么呢?我已经准备好了床,干嘛要给我?”
送床的人笑道:“驸马爷有所不知,这是上门女婿的必备呀。”
沈余安指着自己的香料铺,“我也是有工作的人,怎么就要上门做女婿了?”
燕婪涫突然从人群中冒出来,笑道:“小沈,你就别说气话了,你有钱,还能比皇宫更有钱?你说你娶了公主,你不上门做女婿,难道要公主到你家?”
虽然心里面不舒服,但是好像被燕婪涫这么一说,也是有道理的。
毕竟自己再有钱,就算是贵族,在皇家面前都是高攀的。
如果自己连这样的事情都认不清,那不是糊涂蛋是个什么呢?
于是,他就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听殿下的安排了。”
燕婪涫皱着眉头看看序沈余安:“你叫我什么?还殿下呢?我们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要跟公主一样,叫我皇兄。”
弄得沈余安怪不好意思的,他努力笑了笑,然后就对燕婪涫说:“是的,皇兄殿下!”
“真是孺子不可教呀!”燕婪涫抱怨道:“叫我皇兄就行了,不是让你叫我皇兄殿下!”
可是,燕婪涫叫习惯了,而且看到皇子这个位置,高高在上的,听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想要跪下来,抬头仰望。
现在说不是殿下,还真有些不习惯。
但是,这可是宫中的规矩,在宫中礼节太多,跟没有礼貌是一样要受到惩罚的。
燕婪涫看看这个沈余安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他就是一个小家小户的小男孩,当然没有见过世面,突然提高他的地位,就好像把人拉到山顶上一样。
站在山顶上的人,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能够看多远,而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跌下去。
沉默了一下子,燕婪涫笑着说:“算了,你以后慢慢习惯吧,婚礼定在三天之后,你记得要准备好状态,别让人看笑话哦。”
沈余安点点头。然后看着燕婪涫走出去了。
婚礼当天,整个皇城都被装点得非常漂亮。沈余安则是受到了状元郎的待遇,让人牵着高头大马,在皇城的接到上面走了一圈。
人人都羡慕沈余安竟然有这么好的福气,最羡慕嫉妒的,要数那些穷酸书生了。
很多人都想着能够一日高中,面见圣上,然后就能够做了驸马,娶公主回家。可是很多人苦读十几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他们看到沈余安一个小小的香料贩子,竟然有了今天的成就,就纷纷走过来看,暗自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缘分。
九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皇宫的后花园里面。
拜了天地之后,他们就开始接受皇上的宴会了。
所有的朝中大元都来了,只有太子不太高兴地坐在这里。
燕婪涫大大方方地走到皇上面前,跪下,禀告:“启禀父皇,九公主的婚礼已经准备停当,请您指示。”
太子有些诧异地说:“这些木材都是哪里来的?你没有来领木材呀。”
燕婪涫小声地靠在太子耳边:“是一个木材商人听说家中要办喜事,然后就送了一扯木材给我,这样,也给父皇节省不少开支呀。”
“很好,很好!”太子一边口是心非地奉承,一边心里面又在构思着将来又要怎么使坏。
不过燕婪涫心中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说:“既然如此,大家畅饮开怀吧!”
皇上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面也是有些纠结。可是看到这么多的人在场,也不好发作。
“你们可不知道啊,燕婪涫小的时候和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呀。”皇上借着酒的力量,开始说起燕婪涫小时候的坏事。
围在旁边的群臣连忙点头,恭维道:“皇上生命,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想必就是说的四皇子这一类的人吧。”
皇上假装生气,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吼道:“你们懂什么?我说不是一个人,就不是一个人,他是出生在鸡窝里面的。”
燕婪涫尴尬地笑笑:“是啊,母后经过鸡圈的时候,突然听说我要出生了,于是就坐在鸡圈里面。”
“原来如此,常言道,鸡是百鸟长着,我们都要看他的行动进进退退啊。”
皇上呵呵一笑:“后来长大之后,我让他往东,他就喜欢往西,从来就不听我的话,到时候,真的做了皇帝……”
正在说话过程中,燕婪涫突然递给他一杯酒,说:“父皇你真是喝醉了。皇帝大位,岂是你我喝醉酒就能随便说的?”
皇上只是感觉自己要说的话,被这个燕婪涫给堵住了,越是堵住,就越是不舒服。
群臣大概也都知道皇上想要说什么。可是太子昏庸,挥霍无度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断然他们是不会选择的。
有人看看皇上的威仪,失意要不要关注皇上的意思,一个老谋深算的大臣小声说:“他现在是皇上,我们谁也不敢反对他。可是他要是百年之后,我们难道还要听死人的话?”
那些大臣于是阳奉阴违,笑着对皇上说:“吾皇万岁万万岁,只不过太子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还是希望吾皇多多考虑才是。”
皇上看自己借着酒劝诫都没有用,况且自己也没有机会去将燕婪涫逐出宫殿,只能带着闷气,从养心殿走出去了。
燕婪涫捏了一把冷汗,他知道,李朝历代很多这样皇上借着酒疯就废了太子或者逐出皇子的事情。
好在有这么多的大臣在旁边劝诫,才没有让事情发生。
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对大臣们说:“谢谢各位卿家美言,燕婪涫以后一定竭尽全力,为你们造福的。”
燕婪涫看看旁边来倒酒的一个人,猛然回头,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妹夫,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妹夫了。
宫里的人都忙着阿谀奉承,看皇上的话,竟然把好事情给忘记了。
燕婪涫忙说:“大家快点儿来喝新郎敬酒呀,不要浪费了这样的好福气!”
说着,一边大口喝下燕婪涫的酒。
徐琅殷被打扮得浓妆艳抹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国『色』天香。
燕婪涫看看自己的妹妹,感觉还在小时候,没有过多少年,他们却已经都长大了。
他还是喜欢年幼时候的日子,那时候,大家都是无忧无虑的,彼此都过着自己最喜欢过的事情。
等到长大一点点,自己的家人就开始筹划所谓的帝位,开始争夺太子之类的东西。
原来自己跟太子也算是亲兄弟,两个人同仇敌忾,相互扶持的。
可是,没想到后面他当上了太子之后,不仅仅没有一点点的优越感,反而开始到处树敌,将自己,还有好多宫中的人,都当做要拉他下马的人一样。
越是这样,然后心情就越不好,心情不好,就越喜欢到外面去花天酒地,结果又被皇上抓住了把柄,让他更加下不来台。
现在竟然公开就要谋害自己,处处以自己为敌。
燕婪涫原来只是想要跟他和平共处,可是事实告诉自己,如果不能战胜对方,那就一定会被对方所战胜。
所以,燕婪涫也是彻底心冷了,他觉得只有自己把握住了太子的位置,才有机会让别人不要去争夺这个太子。
沈余安得意洋洋地走到大臣面前说:“你们的心情我都理解,只要我沈余安在一天,我就不让太子顺利继位!”
燕婪涫看看四周,好在没有人,连忙跑过去,对沈余安说:“你是发疯了吗?这样的话说出去你我都要砍头的,你不想活了,我还要命呢!”
在场的大臣们连忙笑着说:“你们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
燕婪涫看看沈余安喝到最后,感觉脸已经红的发黑,然后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布偶一样,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他连忙走过去,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呢?不能喝又喝这么多,要是弄出事情来,我们都怎么收场呀。”
沈余安抱着身边的九公主:“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难道你遇到这么好的日子,你不会高兴吗?”
燕婪涫皱着眉头,看看这个沈余安,摇摇头说:“也不知道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激动呀?平时好像我并没有刺激过你呢!”
沈余安笑道:“你不刺激我,我刺激你了行不行呀?”
在场的功臣大多知道燕王的脾气,燕王生『性』多疑,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往坏处想。
这次请大家进宫喝酒,如果大家过了时间都不会去,不知道燕王又会想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于是就纷纷找了一个借口,然后三三两两就回家去了。毕竟家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