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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那些清穿的日子(99)(1 / 1)

爱你们呦~48小时之后可看板车一震一震,颠的安敏宁腹部疼痛, 她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半块黑面馒头, 这是她昨晚偷偷留下来的。

因为前天她装病, 没被水月庵的僧尼看上,人伢子嫌弃她晦气,自前天晚上起尽饿了她一天, 昨晚才分了她一块黑面馒头。

安敏宁尽管饿的发慌, 还是偷偷的藏起了半块来,唯恐人伢子拿她出气,又不给她干粮。

咽了咽口水, 她撕了一小块塞到嘴里嚼了嚼慢慢咽下去。

馒头是死面又酸又涩味道并不好, 但安敏宁还是很珍惜, 一小口一小口填着肚子。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 最开始附身这个身体时,原身是生大病被主家发卖出去, 就在快熬不下去的时候,她穿过来了。

最初当安敏宁得知自己被卖给人伢子时是崩溃的, 后来搜索记忆, 才得知原身在四五岁时就被拐走, 被卖给扬州一富商家做女儿后, 她不由庆幸了下来。

若不是她穿过来病的浑浑噩噩被发卖出去, 可能病好后就会被培养成瘦马。

能有资格被培养成扬州瘦马, 从这就可以看出原身样貌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那场大病伤了根, 再加上人伢子也没有尽心医治她,导致她病好后整个人都瘦的不成人形。

两年过去,就算病好,她也不敢吃饱,长期饥饿导致她面黄肌瘦,头发枯黄也不浓密,十二岁的大丫头看起来还不如平常人家十岁孩子高。

虽然丑了点,但安敏宁心安,总比养的太好被卖到那些火坑里强。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是在古代逃奴根本不被当成人看,好点被人抓到卖到烟花之地,坏点直接被打死也没人管。

见识过几次人伢子的手段后,安敏宁就安份了下来,不再考虑逃跑,而是期盼着被卖到一户正经人家,安顿下来以后凭借她的本领总能给自己赎身。

前两年人伢子一直在扬州一带转悠,再加上安敏宁乖觉,自动照顾新来的年纪小的,人伢子也乐的多一个帮手,多留了她两年。

就在年初盐商给扬州城新来的巡盐御史林大人送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作为礼物,这一下子惹恼了林夫人,林夫人一怒之下,下帖给知府大老爷,让其狠抓了一把扬州的风气。

导致人伢子的生意也不好做,尤其是年轻女孩,盐商不敢顶风作案,大量女孩在牙行也卖不出去,再加上几十张嘴一日要消耗不少粮食,像安敏宁这群年纪大点的女孩就被低价转让给了另一个人伢子,然后带到了京城。

安敏宁一直以为自己来到了清朝,毕竟男人后脑勺都是可笑的金钱鼠尾。在来京的路上从人伢子不停的埋怨声中她得知,要不是扬州巡盐御史夫人靠着娘家荣国府的势力向知府施压,这才导致他们不得不远走他乡时,安敏宁才恍然,这里不仅是清朝还有可能是红楼梦的世界。

清朝可没有荣国府一说。

就是猜到有可能是红楼梦的世界,安敏宁才在人伢子想要将她卖到水月庵时装病躲过了那一劫。

红楼梦中的水月庵可是风月庵,就算是她猜错了,但是从人伢子手中买女孩的庙庵总不是好去处。

正常的庵子会从人伢子手中买女孩吗?

因为她装病,少赚了一笔,人伢子一气之下饿了她一天,准备给她一点教训。

板车轱辘往前走,车上只剩下她一个,眼看人伢子看她的眼神不对,安敏宁就知道接下来,人伢子的耐心越来越少,有可能给她找的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三月里寒风刺骨,安敏宁紧扣着身上的破袄子,努力不让身上仅有的暖意流失。

眼看板车走到一处繁华处停下,人伢子吁了一声安抚住骡子,让她下车。安敏宁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前方胡同里不少大门口挂着红灯笼,立时她不肯走了。

她前世研究过民俗文化,古代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自然了解,那门上挂着红灯笼的去处,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安敏宁知道自己这次是惹恼了人伢子,其他人早就被卖出去了,只剩下她一个囫囵枣儿。看来人伢子准备随便找个地儿将她处理了,就如同现代处理滞销产品一样,就算她像个豆芽一样头大身子细,看着磕掺一副卖不出去的样子,但是少收点钱总能卖出去。

这个地方就是娼门,这里只要是女人来者不拒,到了这里,就算是块豆腐,也能榨出点油水来。

人伢子催促着她赶紧走,安敏宁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恳求。

然而指望人伢子心软,还不如指望老天爷开眼,做人口买卖的人,心肠最硬不过了。

“快点,别耽搁了,我还要赶着回扬州,为了你已经在京城耽误了两天了!”人伢子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模样,“我也算是给你找了个好归处,给这里的姑娘当丫鬟,以后尽管吃香喝辣。”

人伢子见安敏宁还是不动,有些恼了,转过来就要抓她的手。

安敏宁一把拍开人伢子的手,转身往后跑。她宁愿当逃奴,被抓到打死,也不要进那等地方。

“站住!”人伢子见人跑了,傻眼了,很快又反应过来,随即怒气上涌,追了上去。

要知道安敏宁一贯表现的很温顺,这让人伢子以为她逆来顺受。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逃跑,虽然这小丫头也不值几个钱,但那也钱,谁会嫌钱扎手?

这个胡同弯非常多,不过白天清静,没多少人。安敏宁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吃饱过,虽然刚吃了半个馒头但并不顶用,早就饿得脚都快站不稳。没跑多远,她就气喘吁吁,眼看就没力气了。

手扶在墙上,安敏宁弯下腰歇了会儿,回头看了下,人伢子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她一慌,蒙头往前跑,拐过弯直接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撞得她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你个死丫头,你竟然敢跑!”身后传来人伢子的怒斥声。

安敏宁心里一咯噔,慌忙抓着身边的衣服爬起来,恰好抓到对方拴在腰带上的麒麟玉佩。她心中一喜,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服,“求求你,救救我!”

这种水头好的玉佩只有富贵人家才有,安敏宁知道要想逃过这一劫,只能抓住眼前这个人。

被安敏宁抓住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唇上是毛茸茸的青须,见自己衣服被个小丫头拉住,他蹙紧了眉,有些嫌弃的想要衣服从她手中抽出来。

然而安敏宁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抓着不放。

她怕这一放开,眼前逃生的希望就飞了。

两人正在僵持中,站在少年旁的青年笑着说,“我说四弟,哥哥这时不时打扰你了?原本还想请你见识一下汉人女子的柔美,没想到刚走到胡同口,就有人对你主动投怀送抱来了。”

这个时候人伢子也转过了弯追到了这里,就在他冲过来前,被旁边随从用刀挡住。

人伢子脸色煞白,整个人吓得站簌簌,脚一软利落地跪倒在地。“贵、贵人饶命!”

少年这时候将衣服从安敏宁手中拽出来,紧接着就有人将安敏宁捂嘴拉到一旁。

不理会大哥的揶揄,少年直接皱眉问人伢子,“你是何人,为何要追着这个小丫头跑?”

人伢子砰砰磕了两个头,顶着额头上可笑的灰迹,他身体抖得不行,颤着嗓音回答,“回、回贵人的话,这丫头是小、小人手下的奴婢,原、原已经讲好买家,谁知道半道上给她跑了。”

少年一听,瞅了那小丫头一眼。

安敏宁感觉到捂着她嘴的手松开,顾不得其他,跪下道:“这位少爷,你大慈大悲发发善心买下我吧,我不想被卖到娼门,求求您救救我……”

“我说四弟,这小丫头被咱们碰见也算是有缘,我看不如我做主买下送给你,也算是大哥的一点心意。”

说完青年也不等少年回答,直接问人伢子,“这小丫头值多少钱,报个数,爷买了。”

人伢子也不敢报太多,说了个价,青年点点头,一旁的随从扔了块碎银子给人伢子,人伢子欣喜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递过去,揣着银子跑走了。

安敏宁有些茫然,这就得救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发皱的衣服,皱眉对着青年说,“大哥,这次看来是无法和你一起去喝酒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吧。”他说着又拉了拉衣服上那皱起来一块。

青年怅然道:“这次就算了,不过救人一命也算是好事,这次虽然不能成行,还有下次。”四弟还是这性子,不过衣服皱了就要打道回去。

算了,这次也就不强拉着他,原本就是找个由头拉拢他,免得他被老二拢过去,意思到了,带他去也不尽兴。

便让人将卖身契送给少年的随从,又分了个人给他打算护送他回去。

兄弟二人分开后,胡同中只余少年和两个随从以及安敏宁。

安敏宁还没有从得救中缓过神来,又看着少年开始担心自己未来的处境。

高门大户不是好进的,就怕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安敏宁可不认为凭借自己的智商就能斗得过这些古人。

先前她还高兴逃过了水月庵,没想到转头人伢子就给了她痛击,直接打算将她卖到娼门中。

第一次凭借小聪明就摔了个跟头,这让安敏宁更加慎言慎行。

特别是眼前这位大约是权贵人家的少年,喜怒不形于色,看着就令人气短,让安敏宁大气也不敢出。

“爷,还是找个地方更衣吧?”少年身后的白面随从小心翼翼的打断他的提议。

少年看了一眼面前皱起的布料,又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安敏宁,索性眼不见为净,对白面随从吩咐,“将人送到小汤山那边的庄子去。”

“喳。”

就这样安敏宁稀里糊涂被送到了小汤山的一座庄子里。最初两天那里的管事看她是主子送过来,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她。养了半个月,还没个动静,管事后来一打听,得嘞,主子早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便将人打发给了厨房的吴嬷嬷。

总之一句话,庄子里不养废人。

安敏宁算是感受到翠碧与翠玉暗地里的波涛汹涌,以前只知道两人不对付,这次看着像是撕破了脸皮,好在她已经准备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两人争斗的在凶也波及不到她。

王嫂子是厨房里的一名厨娘,她家里就是庄上的,平日只负责两餐做完就可以回家,偶尔还可以带些厨房里剩下的饭菜回去填补孩子,光这个福利就让庄上其他妇人很是羡慕。

这个时代能填饱肚子,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更别提王嫂子家的孩子已经是半大不小,正是吃死老子的时候。

今年上半年,就是安敏宁没来那会儿,她家一个女儿嫁去京城。昨个儿传信来说是女儿怀孕了,王嫂子便收拾收拾,打算请假去看看。

安敏宁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今天会来麻烦王嫂子捎她去京城。

到了王嫂子家,王嫂子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她家大小子正将一些半袋还带着泥土的菜往牛车上搬,王嫂子在一旁提着半篮子的鸡蛋指挥。

得知安敏宁的来意,王嫂子痛快的同意了,只是只有一点,希望安敏宁进京别跑太远。

安敏宁原本没想过这时候进京,上次在京城那些不太美好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心里,短时间内面对这座皇城,她心里还是有一些发怵。若不是翠碧强硬命她出来,可能她还一直窝在庄子上。

牛车跑的不快,直到中午才到北京城,在城门交了入城费,才准进城。

王嫂子的女儿就住在城门处不远的那片大杂院,车子停下后,安敏宁看着院子口踢毽子跳绳,以及端着碗坐在院门口吃饭的小孩。

心里一片恍惚,总感觉这情景莫名熟悉。

王嫂子还没下车,她家大小子就先跳下去,迅速跑进某个大门中,没多久一个黑脸汉子随他一起出来。黑脸汉子看见王嫂子惊喜的叫出声,“岳母大人,您今日怎么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芳儿都怀孕了,还不允许我这做娘的过来看看。”王嫂子白了女婿一眼,就转身和颜悦色地对安敏宁说,“翠花,要不去你芳姐家坐坐,回头我再陪你一起去街上逛逛?”

安敏宁自然不好意思打搅人家一家人团聚,下了车连忙拒绝,“不用了王嫂,我还要帮翠碧姐姐去绣庄买些针线,等我忙完再回来找你。”

王嫂子也就这么客气一下,她的心思都挂在刚怀孕的女儿身上,听到安敏宁这么说,便不再勉强她,交代了一句,“那你去吧,申时左右我们就该回庄子,莫晚了。”

安敏宁应了一声,转身往院子外走去。

其实安敏宁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刚才不过是搪塞王嫂子的借口。按说她一个女孩孤身进城是很危险的事,但王嫂子却没有想过这一点,敏宁和王嫂子关系也不亲近,人家自然不会操心她的安危。

不过安敏宁却多了个心眼,出了那片大杂院,专门捡人多的地方走,也不走远,只在城门口那地方绕。

听着街上那些长吆喝,安敏宁却倍感亲切,怪异的是她前世是南方人,读书也在南方,怎么可能对这些人都话音感觉到情切?

莫非原身原就是京城人氏?

若真是如此,那就赶巧了,被拐到江南饶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没想到最终又绕回来了。

安敏宁开始搜索原身少的可怜的记忆,除了在扬州所学的一些管账知识以外,被拐之前大多数记忆都不记得了。

顶多记得家里住在弯弯的胡同里,胡同里有座寺庙。

这一点倒是挺符合京城发胡同文化,只是京城的胡同不知道有多少,带庙的也不知凡几,如何能找出原身的家?

更何况就算是找到,有没有搬家还是两说。

不过总算是有了点线索,倒是让她振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家对于她来说是个大好消息。

回去时的路上,王嫂子看起来很高兴,安敏宁问了才知道,原来王嫂子的女婿给她家大小子找了个差事,从此不用在土里刨食,自然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

回到庄子,天还未黑全乎,安敏宁告别王嫂子,往庄子里赶,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长长的车队。

她没敢走正门,而是转到后门进去。

刚一回去,就被人叫住,说吴嬷嬷将她的活分给了其他人,她暂时归到厨房。

也就是说绕了两个月,她又回到了厨房。

不过这次她不是做烧火丫头,而是帮厨娘们打下手。

原以为就这样了,等第二天,安敏宁才发现厨房大多数灶台已经被庄子主人所带来的厨师霸占了,厨娘只能靠着仅有的几个灶台做饭。这下子时间就紧迫起来,安敏宁也被指挥的团团转,不仅顾不得追查原身身世,连同屋的翠碧早出晚归都没发觉。

庄子的主人一共也就在庄子里呆了四天,等一大伙人呼啦啦离开,她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能歇息了。

这一晚,安敏宁翠碧还没有回来,她就早早入睡。

隐约中安敏宁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梦境中,她的意识很清醒,她自己知道是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梦中的她看着才四五岁,头顶梳着个小揪揪,跑出大门出现在一个小胡同里,隐约追着一个小男孩在跑,她跌倒在地哭着喊,“哥哥,哥哥,等等我……”

小男孩又转回来,安敏宁虽然看不清小男孩的脸,但是却知道他的无奈,梦里的她被扶起来后紧紧拽住小男孩的衣服不放。

小男孩有些不耐烦,“敏宁,你个缠人精,你是丫头片子,我是男孩,我们不是一国的,玩不到一块儿,你赶紧回家,别再跟着我。”

这时前方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敏行,麻溜的过来,狗儿几个都在般若寺等着呢,就剩咱俩了!”

小男孩一听登时急了,忙应了一声,“哎,来了!”然后挣脱她的手,对她交代了一句,“别再跟过来了,赶紧回家!”

说完直接朝着巷子口跑。

梦中的她见哥哥丢下她跑了,觉得分外委屈,站在原地放声大哭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猥琐的男人跑了过来,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抱走!

“嗬!”安敏宁惊醒的坐起身,她喘着粗气,捂着脸,脑子里还残留着最后那张猥琐的脸。

安敏宁突然哭了起来,这是原身被拐走时的画面,拍花子的容貌,一直深刻的记在她脑海里。

让她记得是谁毁了她。

原身这时候将这最后的记忆留给安敏宁,显然是也是想找到家。

安敏宁哭了许久,等停下来时,她感觉到一阵轻松,从这一刻起原身的情绪已经释放完毕,以后再也无法影响到她,这个身体是属于她的了。

安敏宁在心底发誓,一定会帮原身找到亲人,不,是她的家亲,属于清朝的亲人,让命运回归到原线上去。

外面传来鸡鸣声,这时候应该是夜里三点钟,离厨房上工也没多长时间了,她抹黑爬起来穿上衣服,等摸到火折子吹开点燃油灯。

翠碧床上的前帘并没有放下来,她这才发现翠碧昨晚根本就没回来。

好像自庄子的主人离开后,她就没有再见到翠碧了。

安敏宁心里一沉,若是翠碧得偿所愿,她不可能没有听庄子里的人提起。

这一上午忙完,安敏宁就开始向庄子里的人打听翠碧的下落,知道的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就好像庄子里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紧接着她被人告诫,不准再打听这件事,不然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也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翠碧。

没过几天庄子就恢复正常,好像翠碧从没出现过一样,这件事给安敏宁打击甚深,原本她以为庄子是另类的世外桃源,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争斗。

作为奴婢,翠碧即使做到宫女那种地步,还是朝不保夕,说消失,外人连提都不敢提。

安敏宁之前从来没有将奴婢这个身份放在心上,她一直把这个身份当成一份工作。直这时候她才惊醒,原来奴婢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这个身份就像是个刻印,提醒她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甚至不如外面的普通百姓,是属于主人的财产,主家想发卖就发卖,想送人就送人。

安敏宁有了危机感,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家人,脱离奴婢这个身份。

原以为安分守己到一定年龄就可以赎身,但没有考虑到这其中的意外,像是这次她的工作,转眼就让她成了众人的眼中香饽饽,也幸好她个子矮没长开,跟个孩童似的,没人把她当对手,不然下次消失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她。

主人离开,安敏宁又被调回了东院,还负责原先的活计,整个庄子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只有安敏宁自己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目光对准了京城方向,头一次有了欲望想要挣脱这个樊笼,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转天一早天还未亮,四爷就要起床上早朝,敏宁半睡半醒中感觉到四爷起身离开。

直到天色微亮,她才被身边的宫女叫起来,这一起来,她觉得浑身骨头被拆了重组一般疼痛。

又想起昨晚被人翻来覆去地吃,敏宁脸立即爆红,将头埋在了被子上。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的第一次,除了刚开始的疼痛,仔细回想一下后来的感觉还是挺不错。

而且对方也挺顾忌她的感受,后来她不过是稍稍回应,对方就像是爆发一般,无论她怎么求饶也不肯放开她。

至于她何时睡着的,她已经没印象了。

敏宁捂着脸,觉得没脸见人来,只觉得院子里谁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格格时间不早了,再晚就得耽误给福晋敬茶的时间。”

敏宁听到宫女的催促,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脚刚一落地,她的腿一软直接向前趴去。

好在身边的宫女及时抱住了她,这才免去她的出糗。

叫了水想要泡澡,敏宁又感觉到不习惯的地方,宫里竟然没有木桶,洗澡只能在木盆中擦洗。

呵呵。

勉强擦洗身体后,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匆匆换上衣服,梳好头画了眉,点了唇,连胭脂水粉都没有涂,就急急忙忙往主院赶。

好在她到正院不算早也不算晚,福晋还在梳洗。

等见了福晋,敏宁觉得福晋年纪也不大,因为大阿哥闹腾的原因,喝了她的茶,赏了她一个镯子之后,又吩咐她好好伺候爷之后,便让她们这群格格侍妾退下。

这让敏宁觉得小说和电视里有些夸张,后院哪里是见面就斗,就像福晋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亏她紧张的不行,还以为即将要进入宫斗模式。

好吧,也不是没有被福晋看在眼里的,比如生了二阿哥的李格格,感觉福晋和她说话时都以自己才是二阿哥额娘的身份,吩咐李格格好生照顾二阿哥。

而李格格虽然脸色不好看,还是憋屈的应了。

敏宁和侍妾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等出了正院和四爷的其他女人相互认识后,先是李格格借口要照顾二阿哥弘昐离开了,后是宋格格跟着走人,其他的人觉得没意思也跟着散去了。

敏宁往自己院子走,没多久就发现身后还跟着人,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比她还要小的女孩被宫女扶着。看她踩着那如同高跷般的花盆底鞋颤颤巍巍的样子,敏宁都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真怕她倒下来。

一问才知道,这位正是与她住在同一院的叶赫那拉氏。

叶赫那拉氏是满洲大姓,这个姓氏对于敏宁来说太赫赫有名了,盖因叶赫那拉氏有两个女人开启了清朝的开始和终结。

前者是叶赫老女,几出美人计,令努尔哈赤统一了女真。而后者的叶赫那拉氏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正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慈禧太后。

那位自称老佛爷太后,想必大中华没几个人不知道。

而眼前这位叶赫那拉氏不过小学生的年纪,还是一脸稚气,一想到这么小就被四爷辣手摧花,敏宁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回到屋子,敏宁将鞋子一蹬,飞快地掀开珠帘,一把扑到床上。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重新换过,满是阳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种想睡回笼觉的欲望。

身旁的宫女先是被敏宁踢鞋子的动作弄的吓了一跳,这位主子也太豪放不羁了,随后忙将花盆底鞋收拾好,站在床边对敏宁小声劝告。

“格格,还是吃过早膳再睡吧。”

“不想动……”敏宁呻.吟一声,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头从被子中转过来看向她,“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碧影,还有一个墨书也是分来一起伺候您的。”碧影说了一遍,其实她昨天和墨书已经拜过敏宁了。

只是敏宁一直紧张,没心思记住两宫女的名字。

敏宁挑起眉,夸赞道:“碧影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多谢格格夸奖,奴婢的名字是进宫时掌事嬷嬷起的。”

“哦,那墨书就是昨儿和你一块站在屋子里的那个?”

碧影回,“是,她管理格格的嫁妆。”

说到嫁妆,敏宁根本没有在意,因为那是内务府帮她置办的,有什么她都没看清楚。

成为皇家人的好处,嫁妆什么的夫家包了!

不过那点东西,按照宫中的规制也不值几个钱,反正敏宁没有放在心上。她阿玛可是说了,她进宫成了贝勒爷的人,以后也有了靠山,不是谁都能把他们当成阿猫阿狗欺负,他们可以大干一场,等她出宫再送她一笔更多的嫁妆。

想到这里,敏宁总算是提起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她跪坐在床上,抬起下巴对碧影道:“我饿了,先把早膳领了。”

为了出宫之后的美好日子,还是先从填饱肚子开始。

阿哥所里每个阿哥院子只有一个厨房,无论哪个主子都在这个厨房领膳。

宫里什么都有规制,膳食自然也有规制,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真看不上厨房做的,那就掏钱开小灶。

敏宁身上虽然被她阿玛塞了些银子,但还没有奢侈到第一天进门就弄出幺蛾子来,按照她现在的身份还没资格跟厨房点菜。

随大流领了早膳,她只简单的喝了一碗碧梗粥,吃了个油果子,剩下的让下面的人分了。

上午饱饱的睡了一觉,中午又吃了晚膳,敏宁至此对宫中的膳食绝望。

全都是清淡养生,还多是蒸菜,完全不符合她的口味。

好吧,原以为皇宫中美食众多,没想到还不如她家里吃的好,好不容易将家里的厨娘调教出来,没想到她又回到没有美食黯淡无光的日子。

一想到这种日子不知道还得过几年,敏宁就全身无力。

傍晚四爷就回来了,他先去正院陪福晋,逗弄了一下大阿哥就回了书房。

在书房待了个把时辰,才前往新格格的院子。

新人入府,若是没有例外,头三天都要给面子,更何况这位刚来的格格他还是有几分喜欢。

敏宁白天睡了不少时间,导致晚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觉,便想着有什么办法弄个洗澡桶来。

她白日已经问过身边的宫女,这宫里除了皇帝有个浴池泡澡,上到太后下到娘娘们都是用木盆擦洗。

一听到这敏宁的脸就绿了,没有淋浴就算了,现在连木桶都不给她,她顿时有种怀疑这里真是皇宫吗?条件连她家都不如,至少她家被她改造的有冲水式蹲坑,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游泳的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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