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提笔在案桌上写写画画,钟执在旁边看了他良久,突然叹了口气,转头对候在一旁的高增道:“高公公,找个人去明仁殿让雁回帮我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吧。【高品质更新】”
高增恭敬答了声:“是。”便差人去了。
今天在明仁殿吩咐了木莲一些事之后,钟执就很想来景仁殿,他想看看赵衍,就看看他就好了。
看到赵衍,钟哥才能让自己狠下心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他没看到,赵衍听到他说话时,握笔的手紧了紧,眼底有暴戾之色一闪而过,而后又恢复了一副安静无害的样子。
没多久,赵衍开始犯困,眼皮半拉下来,睫毛在脸颊上晕开一道淡淡的影子。
这时雁回刚好过来,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纸包着的圆筒状东西,递给了钟执。钟执接过,却感到赵衍抓住了他的袖子。
赵衍怕雁回……雁回曾在赵衍面前杀过人……
思及此,钟执握了握赵衍的手,对雁回道:“你先在外面候着吧。”
雁回乖巧应了声:“是。”就出去了。
雁回走后,钟执将白纸打开,里面是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高增当即惊了下,赵衍却眼神平静的看着钟执。
钟执将卷轴展开,赵衍取了案头的印玺就在卷轴侧旁盖了上去,他竟是看也未看其上的内容!
高增一惊:“皇上!”
赵衍却没说话,只紧紧抓着钟执,抬眼看着他:“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走。”
钟执微愣,随后认真道:“我不会走,我说过。——皇上,你不应该什么都听我的,你才是皇上。”
钟执其实有些无奈,这孩子怎么老觉得他要走呢?虽然他确实要走,不过那也是在帮他稳住帝位之后。
闻言,赵衍试探着开口:“那你以后……不要做这些了,我不喜欢。我来做就好了,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来做就好了。”
这样小心翼翼的赵衍让钟执愣了愣,有些事他其实不想赵衍碰,但赵衍毕竟是帝王,早晚都得做一些事……钟执心中一动,赵衍是帝王,所以他必然不会喜欢有人越过他做决定,好在这个人是他钟执,赵衍还很喜欢他,如果哪一日不喜欢了……
啊哈哈哈哈,钟哥命大啊。
钟执没有再想下去,他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觉得宫中护卫不力,是该换了,但明着换又会被陆兴安察觉。”说到这里,他低头对着赵衍笑了笑:“皇上,以后不会有人干涉你的决定了。”
钟执笑容温暖,赵衍心神一动,便想伸手去碰钟执的眼角,钟执偏头一躲,赵衍的手指从钟执耳边滑过,顿时垂下眼睫,神情受伤。钟执一愣,才想到自己反应太大,只得打哈哈安抚:“皇上还是快些处理政务吧,别熬夜。”
其实天知道刚刚钟哥多想拉过他的手放唇边吻一吻,但是这样一想钟哥、钟哥他突然就害怕了QAQ。
赵衍不语,低眉去看奏折,看完最后一封,他提笔,红色的朱砂在白纸上落下,写下了一个准字,只是落下最后一笔时手一低,硬生生拖长了一些。
钟执扶住他的手,拿开毛笔,一手半抱着赵衍,一手收拾好了折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睡吧,我抱皇上回宫便是。”
赵衍低低“嗯”了一声,在钟执坏了蹭了蹭,找了个好地方睡了过去。
钟执动作轻柔地将赵衍抱起来,赵衍很瘦,抱在手里跟抱着一只小猫一样。
怎么会这么瘦呢,钟执不无心疼的想,以后得好好养养。
到底还是孩子,赵衍睡着的样子安静乖巧,钟执看着怀中少年清妍的侧脸,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亲了一口才抬脚往外走。心里还想着,反正赵衍少年也应该不知道的吧,肯定不知道的!
高增看到他真要抱着赵衍出去,冷汗顿时就下来了,连忙几步上前去劝道:“公子使不得,这御书房伺候着的人都是老奴挑选的大可放心,但是一路上的宫人侍卫不可不避啊!还请公子莫要为难老奴!”
“哦,也是。”钟执停步想了想,问高增:“雁回走了没?”
高增道:“未曾。”
“叫她进来。”
雁回就在门边等着,钟执一叫她立马就进来了,钟执示意了桌上的黄色卷轴,说:“去办吧,今晚就要搞定,不然就没得玩了。”
雁回低眉道:“是。”
那一声“是”温和柔顺,旁边候着的高增却莫名听出了萧杀与兴奋之意,心中一凛,抬头去看雁回,只见那女孩眉目温柔,气质温婉,突然间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女孩带着卷轴悄无声息的离开,她步调轻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钟执就在其后就抱着赵衍走了出去,竟是完全没有听高增的劝阻。
高增心中焦急,却也只好跟上去。
雁回将明黄卷轴放进了怀中,揣着它一路摸黑回了明仁殿,到门口时,她伸手将怀中的卷轴拿了出来,盯着看了良久,一只手轻抚上了卷轴外面的祥云暗纹。
“雁回?”木莲这时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手上的东西皱了皱眉,“这种东西不要拿出来。”
雁回没说一个字,只将卷轴收好。
木莲道:“公子都办妥了吧,将军那边也准备好了,走吧。”
她们一踏出宫门,身影一闪,立刻消失在了夜色中。
钟执抱着赵衍回了寝宫,动作轻柔的将赵衍放在床上,又解开赵衍的腰带,帮他脱衣服,帮赵衍弄完后,他才转身脱自己的衣服。
只是钟执刚刚转身,赵衍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你要去哪儿?”
钟执:“……我只是脱个衣服。”
说着钟执就转过身,看见赵衍伸手抓着他的衣摆,又加了一句:“我真不会走。”
赵衍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不看他,只道:“上来睡。”
“……好。”
那一刻,钟执莫名觉得这对话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钟执穿着一件白色单衣躺在了赵衍旁边,赵衍立马伸手抱住了他,抬头去吻他的嘴唇。
赵衍的嘴唇有些凉,贴在唇上很舒服,钟执立刻就回应了这个吻,喘息的瞬间,钟执脑中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他钟执可以做赵衍的床伴,但绝不可做赵衍的伴侣。
……也只能是□。
原初说: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
离景仁殿大半皇宫的距离,一队身穿盔甲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宫墙外。这队人领头的是两个女人,或者说是两个女孩,两人皆着黑衣劲装,一人英姿飒爽背负银枪,一人温婉柔美手执双刀,正是木莲和雁回。
他们来到的是皇宫禁军住处飞虎营外,飞虎营紧邻皇宫,只设了住所,此时深夜,大多兵士都已熟睡。或许是自持皇宫禁军,汴京城里都是百姓,此时竟是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木莲清点了一次人,见人都已来齐,向雁回点了点头。
雁回手握双刀,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前,侧身挥手一击,竟是生生将那两扇朱红的大门击了个粉碎。
大门一碎,飞虎营中昏昏欲睡的执勤兵士立刻惊醒,慌乱间去寻找早被丢弃一旁的兵器。
这时木莲手举圣旨,一步步踏进院中,朗声道:“圣旨在此!”
说话间,自她身后分出两队黑铁将士,直奔禁军休息的大院。
或许是汴京文人太多,脂粉气太重,几乎从未有人想过深在汴京城内的禁军营地会被人控制,此时房间中的人多是睡得比猪还死,轻易就被控制住,偶有的抵抗也很快被压了下来。
此时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被赶着去了飞虎营的大院,大多数都是穿着件单衣,手无寸铁。
待所有人集齐,木莲的最后一句话刚刚落下:“即日起,解散飞虎营,钦此——”
人群一阵哗然,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士上前,一抱拳道:“得罪姑娘了。”然后闪电般出手,竟是前来抢夺圣旨。
木莲足尖一点,顷刻间退开几步,将圣旨收入怀中,反手拿下背上的银枪。那将士已经扑了上来,他是陆兴安亲自安在军中的人,又看宣读圣旨的是一个小姑娘,本就抱着一击之心抢夺圣旨,他一招不得手就等着身后的黑甲将士将他毙于刀下。
然而他一击不成,竟是没人上前,他心中直觉不妥,然而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只得扑上前去从被这个小姑娘守着的大门逃跑。
木莲落在大门前的同时,足下用力,手中的银枪一番,笔直向着他袭来,那速度太快,他只堪堪翻了个身,就被银枪穿吼而过,连声声响都没有,直接惨死当场。
木莲银枪指地,枪尖的血红遮不住它锋利的寒光,她站在那儿,就像是站在狼烟四起的沙场。这些养在江南,从未上过战场的兵自然和真正的战场霸主没得比,气势上就差了一截,见识了木莲干净利落的杀人技巧,顿时有些人心惶惶。木莲沉声道:“抗旨者,杀——无——赦——”
在飞虎营大营的墙边,有一人正猫着腰,小心前进。刚刚黑衣将士冲进房内逮人时,他正在茅厕小解,等他们寻到茅厕时他已经知道不妥,躲了起来,刚好躲过一劫。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给陆大人送信,这队人马出现在汴京城内太过于突然,他觉得陆大人可能还不知道。
只是他刚行两步,就看到前面有个女人面无表情看着他。
那女人长相温婉,看上去就像个大家闺秀,然而这个他眼中的大家闺秀却拿着两把大家闺秀绝对不会拿的双刀,眼神温柔看着他,声音轻柔道:“想去哪儿?是想去死吗?”
他直觉不好,转身想跑,却感觉后背一凉,然后被人一脚踹了出去,落地时已没了呼吸——他被人一刀差不多劈成了两半,落地时又狠摔了一下,直露出了森然白骨,血点也溅得到处都是。
他之后,又有一人被扔了出来,这人半边脑袋被削了去,正落在人群之前,红红白白的东西流了一地。
人群中突然没了声音,这两人死状太惨,他们都不好说到底是谁更惨,虽都是习武之人,但也从未见过有人以这种凶残的方式杀人。
突然一人红着眼睛冲到了尸体前,声音嘶哑喊道:“阿德!阿德!你们——”
他话音未落,一点银色已经指到了喉前,他咽了咽口水,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木莲的枪尖指着他,冷声道:“飞虎营这是想集体抗旨?那我今天也不介意今天将飞虎营杀个片甲不留!”
木莲的眼神在前排人脸上一一扫过,又道:“如果诸位在这院子安心呆上半夜,等到换班之时,我等也不会为难诸位,到时自有人带各位离去。如若想抗旨不遵,到时候莫怪我血染飞虎营!”
木莲字字狠厉,声音飘荡在庭中,竟是无人敢驳。
这时起了风,吹淡了地上的血腥味,却更有一种黑云压城的气氛弥散开来。
禁军中不少人心里都明白,这汴京城,只怕是又要变天了。
男配,让你手贱35_男配,让你手贱全文免费阅读_35家国离乱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