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国载着丁红豆回了新房……
一到家,他先进了卧室,手脚麻利的把床铺上了,又把窗帘儿拉好,推着丁红豆就要上床。
丁红豆扭头瞪了他一眼,“干嘛呀?大白天的?你是不是又安什么坏心眼儿了?“
楚南国立刻摇了摇头,“说啥呢?你就把我想成这样?我就这么不堪?我也知道心疼你,昨晚上……啊?你休息一下吧,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丁红豆确实觉得全身无力,两条腿也有点儿发酸,可她嘴硬,也不好意思上床躺着去,“我去洗被单。“
楚南国也没多说话,自己却快步进了浴室,拿了个大盆,接满了水,倒好了洗衣粉,把床单泡进去以后,自动自觉的拿了个小板凳,就着搓衣板,这就开始“夸嚓夸嚓“洗上了。
丁红豆倚在门边瞧着他。
说实话,怎么看,怎么爱呀?
两口子正是甜情蜜意的时候,当然不愿意分开啦,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一起,都能看到彼此。
干脆!
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楚南国聊着天,“老楚~,我还正想和你商量呢,那天张涵姐说,现在出了一款新式的洗衣机,双桶的,洗完了衣服之后,放到另一边,就可以直接甩干,我在想,咱们也买一台吧?“
“买呗!“楚南国连头都没抬,就答应了,“咱家你说了算,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用不着和我商量。“
余光一喵媳妇儿还站着呢,赶忙在裤子上把手擦干了,起身给她拿了个小板凳儿,“有话坐着说呗!“
又随手在水果盘儿里拿了个又圆又大的红富士,塞到了丁红豆的手里,这才又坐回去洗被单,顺势接着往下说,“你别忘了把户口本找出来啊,一会儿我拿走找人去登记,还有,下午的时候咱俩去照结婚照啊。“
丁红豆听他说的认真,不由的有点儿急了,“这事儿咱们以前不是提过了吗?不是说好,等到我满20的时候再去登记吗?现在怎么又改了?再等几个月有什么不行?干嘛还要托人走后门儿?万一这事儿被单位知道了?背个处分多不值啊?“
楚南国答得理直气壮,“有什么不值得的?我认为值!以前咱俩没在一起,拖几天就拖几天,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已成事实了,我就必须给你个名分,别多说了!说了我也不听!赶紧把户口本儿拿出来。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拿啦?“
买洗衣机的事儿,可以听媳妇儿的,可结婚登记的大事儿,楚南国自己心里还是有谱的……谁也劝不了!
丁红豆了解他说一不二的脾气,没办法了,只能不说话了,低头咬了一口大苹果,只觉得又是香甜又是多汁,好像不光是嘴里,连心口也是甜的。
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了楚南国的身边,左手搂着他的脖子,右手把苹果递到了他的嘴边。
楚南国也没说话。
就着她的手,直接咬了一口红富士,这才抬着眼皮瞧着她,“真甜!“
窗外的阳光,绚丽的映入了他的瞳孔,更为他本就英俊的五官,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帅气的让丁红豆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下午的时候……
两个人一起去了照相馆。
先到前台交款取票排号。
两个人坐在摄影师的门外,彼此对瞧了两眼。
丁红豆见他腰板拔的笔直,两只大手放在膝盖上,长腿也下意识的轻抖着,仿佛有点紧张。
她索性就开起了玩笑,“老楚~,干嘛呀,害怕了?我跟你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扯!别说没用的!”楚南国使劲瞪了她一眼,顺势用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仿佛是怕听她跑了,声音也压成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耳语,“红豆,你给我听好了,娶你?这辈子我也不会后悔!即便是你哪一天厌烦了我,想跑了?想离开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弃!也要把你追回来!”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丁红豆的脸,仿佛想把她的容貌永久的记在脑海里……无论今生,来世,无论在多少的人海中,都不想错过面前这个女人。
丁红豆也没说话,抿着嘴轻轻的笑……干脆回握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长椅上,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双手互握,仿佛就觉得格外的踏实。
过了不大一会儿,摄影师来喊号了,“7号?”
丁红豆和楚南国联盟站起了身,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是我们!”
摄影师抿着嘴角笑,“拍结婚照了吧,郎才女貌啊!”
又说了几句客气的恭囍话,这才把两个人让进了摄影室,安置在红色的景板前,边站在摄像机后调整焦距,边低声的嘱咐两个人,“头挨近一点儿,对!男同志?长得这么帅,笑一笑嘛!嗳!再幸福一些!”
楚南国原本一贯的高冷表情,在他的劝说下,一点点溶解,嘴角边的弧度也一点点增大,最后干脆裂开嘴唇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略带傻气的笑起来了。
“啪”的一声……
摄影师赶忙摁下了快门儿。
两个人的青春岁月,年轻时的爱情故事,楚南国的执着呵护,丁红豆的娇俏容颜……就这样一股脑的,全都锁定在一张朦胧的胶片里。
许多年以后……
当丁红豆每每看次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调侃丈夫,“老楚~,你自己没觉得吗?你当时笑得像个傻子?”
“我愿意!”楚南国答得理直气壮,目光深情而温柔的凝视着妻子的脸,“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愿意做一个幸福的傻子!”
……
第二天一早。
楚南国出差去了京都。
丁红豆也照常飞行。
与此同时……
丁文山的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个30多岁的年轻男人,长得膀大腰圆,五官粗犷。
一进门就眯着眼睛笑,“老爷子,我来了!”
丁文山亲热的赶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豹子,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顺势把他让进屋里,还给他沏了一杯茶。
那小伙子赶忙站起了身,抢过了他手里的暖壶,“老爷子,你这是要折我寿啊,你还给我沏茶?我该伺候你的!如果不是你当初救了我爸一命,又让他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家哪还能有今天呢?”
干脆抢过了暖壶,先给丁文山沏了杯茶以后,自己才敢坐在一边。
他说话也不磨叽,直接就奔主题了,“你让我查的那个药,我已经查清楚了!城里一共就那么几个药贩子,我大体上都知道,过去打听了一下,有一个叫做豁牙子张的,这几天才卖出去一瓶药,而且还接了一笔挺美的生意……”
挺美的生意?
丁文山过去是干什么的呀?
土匪!
什么没见过呀?
当然对这些鬼伎俩心知肚明了!
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一只铁拳猛的向桌面砸了下去,“妈的,有人还敢祸害到我家头上了,我弄折他的腿!豹子,你给我讲一讲,这个豁牙子张,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这人啊?大名张保全!40岁左右,整天不务正业的,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改革之后呢,有些人手里有余钱了,就开始倒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他就跟着给人家卖药,实际上,他就是个小喽啰,跑腿的!没什么大本事,一天偷鸡摸狗的,挣点小钱!”
“……”
“前些日子呢,有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到他那儿去买春药,顺带着让他找几个哥们儿……说是教训一个小空姐!后来这事儿出了岔头,那女孩儿被一个挺有权势的男人护送回家了,他们就没敢在路上下手,这事儿就黄了,张保全懊恼的像什么似的,逢人就说:真倒霉,没得手!那个小空姐真漂亮,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孩!”
丁文山气的脸色煞白,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个柳璇真是不知深浅,欺负到我家红豆头上了?找不自在吧?还有那个张保全,什么活他都敢接?哼!他应该庆幸没得手,要不然,我还能让他活到现在?”
恨得牙痒痒,“我姓丁的从来都是恩怨分明,别人给我个一,我就得还人家个二!他们不是要使坏吗?妈的!还能坏过我?我这辈子,杀人放火都做过,就没怕过事儿!豹子,你听好了,替我去安排几件事儿,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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