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河屯的人?
那老家伙要干什么?
又或者,只是河屯和丛刚之间暗自较量的手段?
弄了严邦之后,又紧锣密鼓的继续弄丛刚?
这老家伙是吃饱撑着呢,还是嫌他自己死得不够快?!
不过封行朗也清楚:严邦的死,河屯充其量只是当了一个残忍的冷漠看客。而直接原因,却是因为自己冲冠一怒,惹了方如海那个棘手的东西。
而现在,河屯跟丛刚之间……
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可谓是源远流长!一方想搞死另一方,完全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
可为什么要拿侄女封团团当导火索呢?
不仅仅是殃及池鱼,而且还是对他封行朗的一种藐视和恶劣伤害。
封行朗疾步下楼,想去浅水湾随便逮个河屯的义子审问一下。以河屯的狂妄自大,事情如果真是他做的,他还不至于敢做而不敢当。
其实封行朗也有疑惑的地方:河屯想对付丛刚,直接带人去启北山城开杀,岂不更加直接痛快?那样也符合河屯的戾气和凶狠。
拿一个4岁的小女娃做文章,应该不太像河屯一个枭雄所为。
不过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河屯,封行朗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去这一趟。
刚下楼就看到老莫和司机小胡架着大哥封立昕朝封家的主别墅走来。
“我哥怎么了?”
封行朗快步冲上前来,从老莫的手上接过了喘得都快缓不过气来的封立昕。
“大少爷在小区外摔了一跤,估计是伤着腿了。”
老莫也是气喘吁吁的。虽看起来依旧老当益壮,但已过花甲的年龄罢在那儿,想控制住找女儿心切的封立昕,要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
封立昕的一条腿几乎是拖挪的状态;另一条腿也跛着;缓不过来气息的脸上,泛着惨白。
“封立昕,你不要命了么?”
封行朗探过双臂环住封立昕的腰际将他的身体托撑住。
“行朗……找到团团的下落没?”
封立昕抓着封行朗肩膀的手,都打着哆嗦;整个人陷入在极度焦躁和恐慌之中无法自控。
“你这么不自爱,就算我找到了团团,也不会告诉你的!”
封行朗有些怒意的冷哼。看到封立昕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是既心疼又泛怒。
“行朗……要是团团出事了,我……我……”
“你怎么样?”
封行朗接过了封立昕的话,“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么?封立昕,你就不能为了我爱惜点儿你自己,不给我添乱行么?我敬爱的好大哥?!”
“我可是团团的亲生父亲……自己的女儿失踪不见了,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着急!”
封立昕哽咽住了,哀伤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看着泪流满面到哽咽的封立昕,封行朗本能的将他紧拥在怀里。
“行了,别嚎了!封立昕,你给我乖乖在家等着!我已经有团团的下落了!”
这话,无疑有安抚封立昕的成分。因为直到现在封行朗也拿不准:团团究竟是在丛刚的手上,还是在河屯的手上!
又或者,自己这样的定位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可无论对错,既然巴颂说那人的手法跟河屯的义子如出一辙,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去确认;亦或者是排除可能性。
“什么?你知道团团的下落了?她在哪儿?团团在哪儿?”
有了女儿的下落,封立昕亢奋得急声询问。
“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已经有眉目了!”
封行朗怜惜拎了拎封立昕的耳朵,“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家里等我消息,哪儿也不许去,懂么?”
“行朗,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实在没办法干等在家里什么也不做!”
封立昕反揪住了封行朗的手臂,像个失去安全感的孩子。
封行朗摊开手掌,替封立昕擦去满面的泪水,苦涩一笑:“封立昕,老子真拿你没办法!行,那你就跟着我吧!但不许情绪太激动!不然等你女儿找回来时,她会没妈又没爹的!”
没妈?
封行朗微怔了一下:那个蓝悠悠知道她女儿失踪了的消息么?
于是,他便随口问了一句,“老莫,蓝悠悠知道团团失踪不见的消息吗?”
“知道……刚刚还让安婶给大少爷打电话,追问团团的下落呢。”
莫管家的话,让封行朗的眉宇轻蹙而起:一个母亲,一个奄奄一息的母亲,她女儿失踪不见了,她竟然还没被急死?竟然还能打电话?
以蓝悠悠此时此刻的病情,她应该被急死的不是么?即便死不了,至少也会吐血到病危!可也没听到安婶追过来说蓝悠悠病危的消息!
真是一个够冷情冷意的母亲!
“先让医生看下你的腿。”
当时的封行朗并没有多想,躬身打横抱起封立昕朝书房走去。
“行朗,我没事儿的。真没事儿……别耽搁了去找团团。”
封立昕挣扎着想从封行朗的怀里下来,却被他勒得更紧。
“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会活不下去的!乖,听话!”
封行朗故意说得如此煽情。对付封立昕很适用。
封行朗清楚:无论是河屯的人,还是丛刚的人,都应该不会对侄女封团团下毒手的。所以团团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
心急如焚的封立昕,并不是很配合医生的检查。
“行朗,不用检查了,我们赶紧的去找团团吧。”
“团团是我亲侄女,我也算是她半个爹,不比你这个亲爹心疼她少的!”
封行朗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封立昕闲扯着;脑子里却盘旋着另外一件事。
“行朗,我真没事儿……团团胆子小,都失踪十几个小时了,她会哭的……”
“可你这么伤着腿不做治疗,我这个弟弟也会心疼到哭的。”
封行朗一边搭讪着封立昕的话,一边拧眉深思:总觉得有些事说不通。不仅是觉得河屯没有掳走侄女团团的动机……
巴颂走了进来。
“封总,河屯的人来了。就在离别墅不远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里。”
巴颂发现了被河屯强行吆喝过来帮忙的邢八。
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邢八是很不愿意接的。可河屯的指意,又不是他能随便违背的。
于是乎,他只能不近不远的守在封家别墅的院落外,守等着邢太子爷的动静。
主动送上门来了?很好!
封行朗正想逮个河屯的人审问审问呢!
“来的是谁?邢八,还是邢十二?”
邢八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以邢老五的智商,的确不太适合独自办这样的差事;
而邢十二正常情况下都会守在河屯的身边寸步不离;更何况林诺小朋友也在河屯那里。
“应该是邢老八。”
巴颂随口添了一句,“估计是来负荆请罪的。”顿时,火药味就浓烈了起来。
“你守着我哥!我出去一下!”
吩咐一声后,封行朗便起身朝书房门外走去。
邢八半趟在副驾驶上,悠然的吃着他的巧克力豆。
一个男人爱吃这样的甜食,还真够少见的。以前大多跟十五弟抢着吃,现在小东西已经厌弃了这种甜品,只剩下邢八独自享用了。
从封行朗走出封家别墅大门的那一秒起,邢八便一直盯视着他。从封行朗的目光和行走路线判断,应该是直奔他的商务车而来。
“十七,你先下车回避一下。暂时还不能让邢太子看到你。那家伙占着他太子的身份,各种的胡作非为,不好伺候啊!”
从封行朗走来的戾气模样不难判断,他心情很不明媚。遭殃的总会是他们这些无辜的义子。
义父河屯带走了他老婆孩子,封行朗心情要是能好就奇怪了。
邢十七的动作很快。快到从打开车门,到猫身着下车,只是眨眼之间。
“砰砰砰!”
封行朗的拳手重重的砸在车窗玻璃上;将假寐的邢八砸醒。
邢八立刻启下了车窗玻璃,“邢太子,进来说话吧。”
“你是在监视我呢?”
封行朗上了车,厉声低斥,“还是负荆请罪,准备将我侄女还回来?”
“邢太子,误会大了!林雪落打电话让我义父来接她们母子,然后我义父就应邀而来了,跟封团团并没什么关系啊!”
邢八似乎没料到封行朗斥问的会是他侄女封团团!不应该是义父强行带离了林雪落母子么?
“邢八,你少给我阳奉阴违的。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是河屯的人昨晚掳走了团团!”
见封行朗说得如此认真,完全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邢八也是神色一凛。
“都什么迹象表明,是我义父做的?”
封行朗没有跟邢八拐弯抹角,便将巴颂昨晚看到和听到的一切直言而出。
邢八沉思起来:是巴颂在故意栽赃陷害,还是义父河屯真派人做的?让新义子们练练手?
感觉是后者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义父河屯又不脑残,怎么会坑自己的亲儿子家?!
“怎么,在想如何抵赖的说辞?”
“邢太子,这误会深了!”
邢八吞咽了一下,“先不说我义父不会做出坑害自己亲儿子家的事,就说这个巴颂的描述,也是值得推敲的!再说了,我义父正忙着给你们一家子申冤雪恨呢,怎么可能派人掳走封团团呢?他又不缺义子义女养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巴颂是在陷害你们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