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确够大,它将一个活人藏得如此的销声匿迹。
封行朗已经消失了一个星期,雪落已经从刚开始的心急如焚,变得深沉冷静。
这得‘归功’于怀里正偎依的儿子林诺,小家伙迫使得另一个妈咪身份的雪落冷静下来。
对于卫康的猜测,雪落是怀疑的。
封行朗要跟严邦一起合谋对付河屯?这种推测实在是疑点重重。
他们想怎么着河屯?是打他一顿消消气,还是直接弄死?
又或者是把河屯赶回佩特堡?
很显然,封行朗应该是知道了河屯是他物理上亲生父亲的关系。即便封行朗再如何的憎恨河屯,想来也做不出弑父的事情来!
再说了,对河屯的置之不理,或冷漠无视,岂不比直接弄死他还要来得解气?
至少雪落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第一个疑点!
这第二个疑点就是:这都一个星期了,封行朗可以不想她这个黄脸婆,但绝对不会不想他自己的亲儿子!
如果他在暗中观察她们母子俩的一切,就应该知道老婆孩子在河屯的浅水湾里。
这都要找河屯报仇雪恨了,还会让自己的老婆孩子丢在仇敌家当筹码?
显然封行朗跟严邦合谋要来对付河屯,是不太可能的!
那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况:封行朗没有主动参与,而是被严邦被迫给绑架了的?
这到是挺有可能的。但前提条件必须建立在严邦已经知道了封行朗和河屯的关系。
想来应该是知道的:毕竟一个多月前,封行朗可是用枪指着自己的脑门儿从河屯手里救走严邦的。严邦再怎么的大老粗,也会想到封行朗和河屯的关系不一般!
可雪落觉得,严邦应该hold不住封行朗的。
都过去一个星期了,如果严邦真藏了封行朗,封行朗也早应该想方设法‘逃离’了。
毕竟严邦的智商跟封行朗的智商,还是相差挺多的。
“妈咪,你是不是担心混蛋封行朗了?”
小家伙看出了妈咪雪落脸上的愁容,“这个封行朗也真是的,都能把自己给弄丢了!还怎么指望他照顾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啊?真愁人!”
儿子古灵精怪的话,把雪落逗得一乐。即便是乐,也是苦中作乐。
“诺诺,你亲爹失踪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小家伙努力的回想着,“没有啊。”
雪落深呼吸一口,“诺诺,你能不能跟妈咪一起做个试验,证明一下:你亲爹是自己主动把自己弄丢的,还是被动丢的!”
小家伙怔了一下,“怎么证明啊?妈咪你什么意思呢?”
“就用你来证明!因为你是你亲爹的命之根子!他为了你,会愿意放弃一切的,包括报仇!”
小家伙还是听不太懂妈咪雪落的话。毕竟才是个5岁的小孩子,小脑子里没有大人这么多的尔虞我诈。
“好的,诺诺愿意跟妈咪一起做试验!”但他还是认可了妈咪雪落的想法。
“一会儿你就装病,妈咪会把你送去儿童医院!”
“我明白了……妈咪是要用亲亲儿子的生病把混蛋封行朗给引出来吗?”
“真聪明!不愧是妈咪的亲儿子!”
“可是亲儿子要装成什么病呢?”
“……就装发热头疼呕吐吧!一会儿你义父要是问起,你就说浑身不舒服,头疼得利害!”
“连我义父都要隐瞒吗?”
“必须瞒着!只有你义父焦急了,才像你真的生病了!”
二十分钟后,在房间里跑上n圈儿且汗哒哒的林诺小朋友,被雪落用绒毯裹好抱出了房间。
“邢先生……邢先生,诺诺生病了,头疼得利害,浑身发热,还不停的说想呕吐……”
这些天原本就心如刀绞的河屯,在听到亲孙子生病时,整个人都快濒临崩溃了。
于是,火急火燎的,他跟邢十二一起,两辆防暴车开去了儿童医院。
在儿童医院里,林诺小朋友哭闹着不肯让医生给他检查身体,任何的哄骗加食物的引和诱都不管用。
想起什么来,雪落立刻给白默打去了电话。
“白默啊,你朗哥找到没有啊?诺诺生病了……挺严重的。”
雪落的话都带上了哭腔。因为她知道:白默是最有可能把‘儿子林诺生病’的消息通知给封行朗的。
不得不说,雪落的这招儿试验是机智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丛刚竟然也会心生绑架封行朗的动机!丛刚可是三番两次的用自己的命去营救过封行朗啊!
白默火速的赶到了儿童医院,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心急如焚的袁朵朵。
“白默叔叔,你找到我亲爹了没有?诺诺生病了,好难受!”
按照妈咪的吩咐,小家伙偎依在雪落的怀里,哼哼卿卿着。
“诺诺乖,有白叔叔在呢!今晚白叔叔就守在你跟你妈咪的身边,哪里都不去!”
很显然,白默并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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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封行朗都没有出现。其中雪落还支开过河屯,想给封行朗一个单独进病房来看望自己亲儿子的机会。
可惜身为亲爹的封行朗,最终还是没有现身!
雪落的失落转变成了深深的担忧。
看来封行朗应该不是自己主动失踪的,而是被人挟持了。
三思之后,雪落将自己昨晚做的试验结果告诉给了河屯。如果封行朗真是被人胁迫的,那就真有可能会有危险了!
而且胁迫封行朗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并不是根本就hold不住他的严邦!
而是另有其人!
河屯并没有责备雪落用自己儿子来做实验的举措,因为他也寻思过是不是他亲儿子阿朗联合严邦想对付他,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
“十二,今晚你跟老八再去一趟御龙城,抓住几个管事的好好审问:一定有人在御龙城里跟那个人里应外合!”
不得不说,还是河屯老厉。
“对了雪落,五年前,从游轮上把阿朗救走的那个人……是谁?”
自始至终,丛刚都没有在河屯面前露过脸;他把自己藏得很好。
“你是说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