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紫月从超市离开后,直接打车去了杨总监家,她里里外外地帮杨总监收拾拾掇,看着往日的女强人现在躺在沙发上,脸如纸一般的白,冉紫月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Www..Com
她只能看着这一切,因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即使知道,她也知道自己并无力改变这一切,生活给予她和她周围人的重创,往往远远地高于她的承受力,然而即使这样,她能做的,只有增强自己的承受力,继续去承受。
冉紫月没有把刚刚超市发生的那一幕告诉这位还在经历病痛折磨的女强人,因为冉紫月知道,如果自己告诉她,她一定会坚持返回工作岗位的,虽然她不了解那位利伦德,但从刚才他的那场暴怒里,她已经知道,公司里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
起因是什么她不知道,但似乎是和自己有关,似乎是……
冉紫月的脸忽然腾得红了,她猛然想到了她在超市遇见利伦德的时候是刚从成人用品区出来,难道他以为……
她又想起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在他目光逼视下,她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战栗。冉紫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知道,现在,她最应该出现的位置是公司,而不是这里。
冉紫月看见杨总监已经快要睡着了,她轻轻上去说,刚陈好打电话过来,说公司有点事要让她回去办一下,需要她马上回去。
杨总监略微起身,想送送冉紫月,冉紫月连忙制止,杨总监对她说她不用再回来了,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并再次嘱咐她千万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嘱咐完了,还颇有意味地注视冉紫月良久。
冉紫月只给她一个甜甜的微笑,似乎冉紫月知道,对于她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没有比微笑会更让人感觉到踏实了的。
冉紫月想起了女儿,经常轻易送出的大大的香吻,就像她的这个招牌微笑一样,同样的迷人,冉小雨就是她冉紫月的女儿,这是让她自豪的事情。
冉紫月进入浩瀚大厦的那一刻,心里油然生出了一份恐惧,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坦然地离开那头愤怒的狮子,而在此面对他呢?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为什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发疯一样的做所有的事情,既不制止也不离开呢,我到底是想看到什么呢?
冉紫月握了一下手,生疼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又一次想起了他紧握她手的感觉,抽手未遂的瞬间竟然让她错觉她想攥一辈子。不,那是一个让她望而生畏的人,他有钱有权,是一个比起她高高在上的人,是一个总喜欢欺压她的人。
冉紫月回到了自己的格子间,感觉那里的空气是窒息的,桌子上唯一一个有生命的物体,就是那个不久前才刚刚放上去的仙人球。
冉紫月用鼻子逼近它,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她是在雨后的草地里,大口大口地吸着泥土的芬芳。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恐惧的心理平息,似乎恐惧这个词不是最合适的,因为恐惧而心怦怦乱跳吗?除了恐惧,还会有什么?
冉紫月再也不敢多想什么,她只想时间快些过,然后她就可以飞快地奔回家,抱着她粉嫩可爱的小女儿,把这一切不顺心、不开心的事情都抛弃到九霄云外去。
呀,对了,晚上还要去接何羿飞,冉紫月突然想起这码事来,她得告诉玥玥一声,让她代为去幼儿园接小雨了。
电话刚打完,陈好就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样子走到冉紫月的身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对冉紫月说,设计部被要求全部加班,敢出一份进度汇报PPT,而监督是总裁。
设计部每一个员工的精神一下子都紧绷起来了,他们都知道总裁掌勺的工作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游走在被炒鱿鱼的危险线上,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悬崖,万劫不复了。
浩瀚集团,是多少白领争相往里挤的好地方,这里的待遇对待本市的同行业,要整整高出三倍,而与高额利益相对的,就是高难度的工作质量。
设计部里的空气一下子愈加沉闷了,空气的凝重让冉紫月感觉发自内心的不舒服,她想大口大口的吸进氧气来缓解自己的胸闷,但这样做真的很于事无补,仿佛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刻,空气都沉甸甸的压了下来,而她,她此时感觉自己像一条水里的鱼,在一方小小的鱼缸里,拼命往水面上挤,只为了多吸几口的新鲜空气。
池连珍端着茶杯走向饮水机的声音格外刺耳,仿佛把高跟鞋的声音踩在了所有设计部工作人员的大脑上,踩断了他们所有人工作的思路。
池连珍抬头看着在纷纷忙碌的每一个人,感觉自己在不知什么原因的总监缺席下,她马上就可以荣升为新一任的总监了,不,是现在她已经是新一任的总监了。
没有人有功夫有心思想去想池连珍想的那些花花肠子,大家都很本分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想把工作尽快做完做好,然后好好的下班休息。
利德伦走过来,设计部的空气又压低了一层,真的快让人窒息了。大家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知道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池连珍看到利德伦被纱布包裹的手,尖叫着迎了上去:“天哪,总裁,您的手怎么了?是哪个该遭天杀的伤了您的手啊!”
利德伦目无表情,无视的从她身边走过,走到池连珍的桌子前,顿了顿,回头问她:“你是什么时候来公司的?工作多久了?”
池连珍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如果她一声不吭就半路回家的事情被利德伦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而她的沉默并没有使这一切不再往下发生,利德伦慢悠悠地说:“明天你去财务结一下工资,不用再来公司上班了。”
池连珍木木地站在那里,就因为一句话的时间,她就冰雪两重天,就与薪金优厚的工作失之交臂,就要进入新的一轮抱着简历找工作的经历了吗?她无法让自己回过神来,但她已经明白,这一切是无法挽回的了。
利德伦说话了,开口了,她必须离开,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利伦德转身走着,所有的人貌似都很认真地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眼睛的余光却都在盯着他,看他究竟往哪里走。
最终,利德伦逼近冉紫月的身边,停了下来。
冉紫月的内心已经开始打起了鼓,她知道他来这里肩负的使命,她知道她不可以把学长交付给她的任务办砸,她知道,这件事上,她必须要给学长一个交代,不为别的,就为这六年来,他对她们母子的照顾,这份合作不能因为她而终结。
但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总裁似乎处处都针对自己?冉紫月百思不得其解。
利伦德突然把脸贴近了她,贴近了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冉紫月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既然手开始略微的颤抖。
利伦德就那样近距离的俯视着冉紫月,很久很久没有动,一直到设计部的人紧绷地精神渐渐松弛下来,一直到所有的人感觉总裁一直保持那个动作,肌肉应该已经很麻很麻的时候,池连珍收拾东西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打破了这个宁静的空间,让这个空间有了一点点生气。
池连珍很可怜、很小心、很轻声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但这一切,也不能再换回她的工作了,她是今天铁定要离开的人。
冉紫月忽然感觉左耳朵边吹来一股气流,心脏跳动的幅度再次让她惊慌失措了,她颤抖地低声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利伦德没有说话,却直起了身子,他注视着这个在他面前惊慌失措到无所适从的女人,她是小鹿,是六年前的那头小鹿。
然而,为什么这头小鹿是个**,是个**,是一个会光天化日之下去买成人用品,只为夜晚另一个男人拥她在怀的坏女人。
利伦德突然想起那个长着桃花大眼的宋邰允,他曾在六年前就建议他包养那个跟他发生***的女人,儿子利明浦的妈妈。
是啊,你已经是当妈的人了,即使是儿子在刚出生就被人强行的带走,那也不至于你这么让自己低贱到下三滥的地步吧?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你怀胎十月生下的那个儿子?
利伦德感觉自己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再次愤怒,就像在超市那样,他想起自己在超市沉默的坐在休息凳上好久好久的所思所想,他感觉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那么爆发一次了,那次爆发让他释怀,让他感觉,世界给他的外力他丝毫不差的还给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一点都不知道,即使哥哥从他手中抢走了他真心爱的菲儿,让他疯狂,他却没有如此的报复过,没有如此的发泄过。
利伦德感觉发泄后,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新生的。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舒服到让他觉得从小到大所有的理性的压抑都是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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