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栈寺。
无锡一口心血吐出,心下暗叫侥幸,那观音菩萨是何等人物,只差一步就是天道至人的修为,自己只不过是个太乙金仙,这番大着胆子强行催动四品青莲实在是冒险,还好那观音轻敌,未曾将莲台威能全开,才被自己侥幸破了去。
那观音受伤不过是个轻伤而已,她拂袖而去大半是因为输了面子,倒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也正是亏了她爱面子,无锡才能强撑着走回寺内。
自己情况自己知道,无锡屏退众人,盘坐在方丈室内。内视体内经脉,心中震惊之色不亚于当日初到地仙界后的惊讶。
体内经脉早已经被急速涌出的巨量真气冲得稀烂,全身筋肉虽然已是不灭金身,但仍是被毁得七零八碎,可以说此刻无锡也就是个肉皮还算完好,其实内里早已经破碎不堪,现在就算来一个小小的地仙,一招之内也能将他就地正法。
“艹,看来真是莫装逼,装逼遭雷劈!”无锡心中骂了一句,“以后再有这种傻逼事情,我才不要去干,尼玛越级挑战强者,太冒险了啊!”
自责无需太多,以后注意就是了。无锡收起心思,意静神平,缓缓提动真气,看看能否找个法子尽快恢复。
谁知这不动还好,一动他才发现,丹田之中那沧浪玉牌种下的根基之力,居然也已经微弱到了星火一般,别说抽出真气运动,就算稍微一用力那点灯火般的真气都会呈现出几欲涣散的状况。
这下才真的把无锡给吓坏了,尼玛沧浪玉牌的根基之力可以说是他发家的基础,那玉牌虽然法力不强,但胜在是异界之物,不在洪荒三界之中,所以一点点力道都可以引发甚至大罗金仙级别的灵气摄入,而如今这点根基之力却被观音接近天道至人的修为给耗费至这么一丁点,无锡顿感人生灰暗,自裁的心都有了。
玛德,以后谁再逞强越级挑战出风头谁就和猪八戒一家子!!他在心里大声的嚎叫,想完才发现,那猪守拙现在就是自己的徒孙……猪八戒还待在棋盘山休养生息呢……
摇摇头,摆脱那些没用的想法,无锡伸手将身上的不死不灭灵虚道袍使劲抻得平展,以便将周边的灵气飞快吸附在身上,一边掏出沧浪玉牌,费力地放在头顶一个墙龛中,又抬手扔进嘴里三粒棋盘山的石钟乳炼制的多宝金丹,心中默默将混元三篇翻转开来,无边的聚灵法则在眼前一一闪过,心中一动,早抽取了一篇聚灵会元*施展开来!
那不死不灭灵虚道袍乃是紫霞得自云中子传承的仙衣,虽然只是后天三四级的灵宝,但胜在可以随着主人的修为提高而不断升华。今日无锡突破太乙金仙修为,这道袍便也成为后天三级灵宝之顶峰,不但可以保护主人,更能将周边三丈之内的灵气飞快吸附消化进身体中。
而沧浪玉牌在聚灵会元*的加持下,源源不断地吸收天地灵气,送入无锡身边,在被道袍吸附初级消化后,在体内飞快地得以应用,比那种直接吸收天地灵气,用法力炼化虽然多了一道工序,但尤其适合无锡此时法力低微的情形。
一顿好忙,足足过了四个时辰,无锡方觉得体内破碎的经脉勉勉强强开始接续起来,而七零八碎的这具不灭金身,也开始缓慢的愈合,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
内视丹田,虽然那沧浪玉牌生成的根基之力仍然是烛光一般大小,却也变得明亮,心下知道此次伤重,非一朝一夕可以痊愈,便也不强求,收了功法,慢慢站立起来开始活动身体。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元朴的声音:“师父,你伤可好点了么,已经都四个多时辰了。”
无锡心中一热,自己这大徒弟虽然在神仙满地走的地仙界难以排上号,但胜在心底良善、知冷知热,向来将自己当成父亲一般看待,若此次得过此劫,却是该好好教导一番他和一干弟子。
当下将门拉开,只见元朴和李冰单聪怜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担忧,后面站着猪守拙高大的身躯,红孩儿则踏着火云远远在半空往这边看来,无锡见了不由得呵呵微笑,以安众人之心:
“我不妨事,不过那观音着实也太过厉害,我便多留此几日,也好防备佛门和天庭再派人来捣乱。”
事实上是他伤重未愈无法行走,为了安慰众人只好如此说。
红孩儿诸人听了,互相望望,不由大喜:“多谢师叔(师父、师祖),弟子等必当昼夜厉兵秣马,报答您护佑之恩。”
无锡摆摆手,正欲谦虚几句,忽然见那鬣狗精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过此刻却是脸上面带喜色:“禀诸位老祖,好消息好消息!那天兵天将退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高兴地跳了起来,红孩儿和单聪怜最是性急,嗖地一声就飞上了高空查看,刚好看见天兵天将偃旗息鼓迤逦退兵而去。
红孩儿瞪着空中回望的不甘心的哪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三坛海会大神,什么托塔天王,连我师祖的面都没见着,便吓得逃了回去,可算是草包之极!”
旁边众人也跟着嬉笑起来,无锡却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定正是圣人之间的博弈之结果,当下正色道:“那天庭虽然退兵,但刘半偈和孙履真还在山下,那天华寺便有这依仗,仍是逍遥法外,大家不得大意。”
“是!”众人齐声应道,又向无锡拜了一拜,纷纷走去忙碌。
如此这般又过了三日,这天众人正在忙着操演兵马,忽然听见寺前喧哗,黄羊精上了墙头一看,竟是那五行余气山原来的百姓,敲锣打鼓抬着金匾往这边行来,丈二金匾上书四个大字“解民倒悬”,当先一个老者看到黄羊精,连忙跪拜道:“大仙在上,小老儿这厢有礼了,为福陵老祖和圣婴大王为我等伸冤,如今已经昭雪,特来拜谢!”
黄羊精一听也糊涂了,那天华寺的恶僧明明还陪着刘半偈和孙履真在山下,怎么就说已经伸冤了,不过他也不敢怠慢,赶紧回寺禀报,并请老者等门房用茶。
红孩儿正在教练小妖,听见黄羊精如此说,连忙升帐议事,请那老者上座,问是何事,原来事情倒是有些蹊跷,昨夜一夜之间,五行余气山原来的百姓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见那天华寺被玉皇大帝给斩除得一干二净,有金甲神人还言说道,如来佛祖一经查明天华寺而行,便大义灭气,将之交给天庭处置。
早上起来,村人都当这只是一个梦,但等到听说所有人的梦都一模一样,便不由得郑重起来,连忙派人赴哈里赤地方去打探,就在刚才探子回报,天华寺已经被夷为平地,从点石和尚以下全被金甲神人所押走,众人这才相信是天庭代替佛门伸张正义,当下对佛门和天庭的观感便好了许多,又想到云栈寺的功劳,这便敲锣打鼓将金匾送了过来。
红孩儿与元朴对视一眼,心下微微惊讶,都道为何一夜之间,事情变成如此,当下均是惊疑不定,心事重重地收了那老者的金匾,好一顿安抚送了走,方回转后院和无锡商议。
无锡沉吟片刻道:“此乃佛门和天庭的补救之策也,必有高人指点两家,欲以此挽回民心,重树声誉,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刘半偈和孙履真估计也要动身离开了,倘若真是如此,你等切不可阻拦,以免授人以柄。”
红孩儿与元朴均点头称是,心下对无锡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正在沉吟,忽然巡山小妖前来报道:“山下那刘半偈和孙履真已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刚才孙履真居然还绑了身边的二三十个恶僧给送到了云栈寺前,说是前者愚昧被其所误,今日将其绑了任凭处置。”
猪守拙被孙履真闹了几个月,心中有气,一听这话,便大叫道:“我去骂那厮一骂!”无锡说不可阻拦,又不说不能骂,他气呼呼地跑了出去,想要寻那孙履真骂战,却见那孙履真丢下恶僧,头也不回地便走,直似没看见他一般。
无锡见了,将众人招齐,便在大殿上道:“此是二次西游第一战,我等侥幸占了上风,一半是大家齐心协力之故,但大半原因是因为我等为那百姓讨个公道,占了理,天道也不可不察。此后争斗仍然不免,你们还是要尽量事事占个道理。否则那佛门与天庭势大,总有一日我们要吃亏。”
这话一出,众人均是点了点头,但心下不以为然的大有人在,一战得胜,未免骄狂,这也为此后的大挫折埋下了伏笔。
既然身上有伤,动弹不得,无锡便留在云栈寺将养,顺便教导一干子弟歇兵养伤,等待又一次战斗。
却说佛门仁楞佛去天庭游说那玉帝,以自己舌灿莲花的口才将那玉帝哄了个高兴,言道日后行车,我等可这般这般。玉帝本是统御三界已久的至尊,自然懂得凡是占据大义的妙处,对这仁楞佛不由得也是青眼有加,因此两人相谈甚欢,竟然又将隐隐出现裂缝的两家重又拉拢到了一起。
看看事情已毕,仁楞佛便告辞出了天庭,往南海珞珈山而来。
观音正在洞中陪着刚刚骑兽来到的文殊普贤叙话,便有守山熊罴精来报说仁楞佛驾到。观音听了,连忙整肃衣襟道:“仁楞佛是佛门耆宿,我当亲自出迎。”
文殊和普贤见观音也如此,自然不甘人后,也跟着一同迎了出来。
“哎呀,怎敢当大士亲自迎接。”仁楞佛一见观音三人亲迎,连忙告了个罪,口称惶恐。
观音笑道:“仁楞佛有大功于佛门,自然不需客气,我这也是尽地主之礼。”说罢相携了同入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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