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李无锡刚刚跑上楼梯,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秃头男在给一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不停地鞠躬,那九十度的标准姿势,一看就是地道的东瀛人。
那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脚下鲜血淋漓,满脸煞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看到眼前的情景,李无锡上前一步,俯视着那秃头男,“大早上的,客人都在休息,你们为何如此大呼小叫。”
那服务生貌似仍旧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个劲地揪着衣服,双手关节都因恐惧而变得铁青。
“道长有礼了,我叫山本一夫,是一名游客,这都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秃头男抬头一看来者是一名道士,眼中的惊慌一闪即逝,马上又将头压得低低的,“是我的团员惊吓了这位先生。”
“我不听你的,我听我们的人说。”李无锡厌恶地捂了捂鼻子,指着服务生道。
这时,酒店客房经理也带着两名保安赶到了现场,那山本一夫更加谦恭,连声道:“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什么情况?”客房经理走到服务生身前问道。
服务生见到酒店的人来到现场,明显镇定了许多,战战兢兢地走到经理身边,颤声地回复领导,原来刚才隔壁房间的客人叫早餐,服务生推着餐车送完以后,倒退着刚出了门,还未转身,一道血光就刷地从这间客房窜了出来,一下子就钻进餐车下边,这服务生是个胆小的,加上早上七点,走廊中尚显昏暗,一个人都没有,因此他啊的轻呼了一声,连忙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而这山本一夫正好从房间冲了出来,之后就是李无锡听到的那一声八格牙路。
“山本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我们的服务生惊扰了您吧。”这客房经理一看就是个干练的人,听完服务生的话,一边和山本一夫说话,一边一挥手掀开了餐桌的桌布,拎出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公鸡来。
这公鸡颈部羽毛已经被鲜血浸湿,气管中哦哦地呛气声,不断地吐出一个又一个血泡,客房经理皱紧了眉头,看这山本一夫如何说话。
“哦,这……这……”山本一夫看起来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吐口。
“山本先生,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们,您也知道,酒店虽然允许贵宾携带宠物,但却严禁在酒店私自屠宰,”客房经理牙尖嘴利,但却并不紧逼,有理有节,“当然,如果你想吃鸡,完全可以送到厨房为您烹饪,为何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还请您说个清楚。如果不然,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在您的国家。”
“这个,这个……”山本一夫满头大汗,拿着手绢不停地擦拭。
李无锡看到这里,心里不由地赞叹叫好,这客房经理明显对山本一夫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但说的话却滴水不漏,让人抓不着把柄,让山本不得不想法应对。当然,站在酒店服务的立场上,客房经理的态度确实有点生硬,若这山本一夫是个不怕事的,甚至有可能投诉他服务态度不佳,但是作为一个炎黄子孙,看到这个场面还是乐观其变的。
“这只鸡是我用来保健用的,跟山本先生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情你们找我好了。”正在山本一夫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身后房间门开了,一个高挽着如云秀发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
“啊!小爱,你……你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山本一夫好像非常惊慌,一个劲儿地推着女子。
“爸爸,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他们好了,”这名叫小爱的女子满不在乎地道,“我从小体弱,父母大人每日都会为我杀一只生鸡取血做注射用,我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听说你们国家也有这种偏方。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来我们房间看一下。”
“打鸡血!”李无锡一听之下感觉到非常滑稽,现在的人们俗话常说打鸡血、打鸡血,却早已经忘了“打鸡血”是什么,这原本是旧时医药缺乏时,一种愚昧的保健治疗方法,四十年前流行于全国,号称对治疗高血压、脑中风、胃溃疡、感冒咳嗽、支气管炎、妇科病等疾病具有神奇疗效。而打完鸡血后确实会出现兴奋和精力旺盛的状况,因此有些不法商贩在贩卖小狗小猫时,往往会注射一支鸡血,以使样子看起来精神。
“原来是这样,山本先生,你直说不就得了,”客房经理虽然看山本出丑很高兴,但是人家有了合理理由,却也不能再做纠缠,“不过,你们在客房里屠宰家禽却是非常不妥,如果您有特殊需要,可以叫厨房给送上来啊。”
“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我一定注意,好好管教家人。”山本一夫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爱,低着头不停地给服务生和客房经理道歉,“对不起惊扰这位先生了,给酒店带来很大麻烦也对不起。”
“好了,没事了,那我们走吧,这只鸡我就带到厨房去了,山本先生如果想吃鸡,我们可以免费为您做。”客房经理看看无事,当下带着服务生和保安就要离开,山本和小爱也已经点头哈腰地回到了房间,就在关门的一瞬间,李无锡瞥见那女子的眼睛却是灰蒙蒙的一片颜色,不由得感到惊奇。
客房经理一转身看到站在旁边的李无锡,却是连忙道:“多谢道长,打扰了您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早上的素斋酒店给您免费了。”
李无锡点头微笑,让开了他们,心想多谢我个屁啊,我从头到尾就是个打酱油的,服务行业就是虚伪。
回到房间内,李无锡越想越不对,很诡异啊,谁特么的没事在酒店里杀鸡取血啊,就是这种保健的说法也不合常理,不说现在医学发达,很少有人用这种老土的办法了,就算要用,为何不跟酒店事先说好,而且搞得鸡飞人跳这么恐怖。再加上刚才山本对自称女儿的小爱那种诚惶诚恐,以及小爱眼中灰蒙蒙的瞳孔,李无锡断定这对日本人百分之九十有鬼。
这时,几个小徒弟也都醒了,李无锡想了想,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决定还是在这里多住一晚,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当下甩给元朴几千块钱,让他带着大小狐狸在长安城里玩玩,留下李金蝉陪着自己探听虚实。
等元朴和大小狐狸离开之后,李无锡让金蝉在一边护法,自己在房屋正中盘膝而坐,心澄意静,缓缓入定,未几,沧浪玉牌的玉华之力笼罩全身,耳力目力瞬间增长十分,李无锡只觉好似戴了耳麦,在RPG游戏中开启了主角视角一样,眼前一阵眩光晃动,已经是那山本一夫和小爱的房间景象。这是从无极心法中参透出来的“神目通”功法,比那些修道者到了化婴期才能开启的天眼却是不知方便了多少。
只见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套房,客厅通长摆放着一张五米长、一米宽的大沙发,被称作小爱的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嘴角滴滴答答着淌着鲜红的血液,趾高气扬地望着匍匐脚下的山本一夫。
“你胆子很大啊,要好好管教本小姐?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你怎么管教我!”
“不……不敢……,全是因为女主,事情才得以很快平息,因为您机智地叫了我爸爸的缘故,所以我那么说也是合情合理的吧,还请女主体谅。”山本一夫以头抢地,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却把李无锡看得目瞪口呆,这倭国男人在家里对女人不是非常霸气么,怎么会猥琐如此,看来这两个人的父女关系大是可疑。
“你特么的才八嘎,八格牙路!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特么的翘起尾巴来了,能够给我灰原爱当父亲的只有伟大的长生老祖!你信不信以后再得瑟,我把你全身鲜血吸干!”原来这女子正是黑瞳要找的少主,长生老祖的亲生女儿灰原爱,只见她伸出香舌不断地舔舐着嘴角的鲜血,妖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妩媚。
“是,是,小人以后一定管住自己的嘴。时间不早了,女主进食了一整晚,还请早点歇息为好。”那山本一夫连忙道。
“睡不着!本小姐如今气血沸腾,正需要发泄一番,你且上来侍寝吧!”灰原爱往沙发上一躺,露出曼妙曲线来,一个劲地用脚尖摩擦着山本一夫的脑门。
“这……这……,小人不敢……”山本一夫盯着灰原爱的身子,又是恐惧,又是渴盼,这十多天同行,他却是已经看到十数个团员在她的身上被吸成了肉干,心下是在是害怕万分。
“尼玛蛋,本小姐是看得起你,又不是要吃了你,不过是要爽一下,哪里来的推三阻四,要是惹恼了我,三两下把你撕成碎片。”灰原爱不耐烦地一把撕开衣服,光着屁股走下地来,啪啪地给了山本一夫两个耳光,一把揪起他扔到了沙发上。
“女主……”秃头男山本一夫呻吟道,身上的肥肉因恐惧一颤一颤地,像是要流出油来。
“尼玛,还不快点换了这幅臭皮囊,看得我恶心。”灰原爱看到这里做了个要吐的样子,手一抹,山本一夫眨眼变成了一个英俊修长的帅哥。
原来这山本一夫是东瀛日西集团的少东家,十天前与几位商界太子到高野山游玩,在草丛里发现了半裸的灰原爱,这些太子哥们都是色中恶鬼,当下就将灰原爱掠进房车,欲行不轨,结果被饥饿的灰原爱一下子吸食了三个人的血液,变成肉干。其他人恐惧至极,想要逃走却又逃不掉,最终被灰原爱挟制着以旅游为名来到中国寻找黑瞳血煞。
当下那灰原爱三下五除二扯掉了山本一夫的衣服,用手扶起旗杆,双腿一跨,就坐在了他身上,这一瞬间大开大合,露出了浓浓的血腥气。
一旁窥探的李无锡眉头一皱,这种感觉与当日那铜镜中自称“老祖”的年轻人何其相似,“等等,老祖……长生老祖……黑瞳血煞……我想我明白了!”李无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灰原爱乃是灰色眼珠,七级僵尸,却是没什么可怕的,不过那长生老祖虽然欲夺我多宝真经,结下冤仇,但如今我不找他麻烦,就是好事,貌似他也让黑瞳去挑拨昆仑和蜀山的争斗!这样看来,两边我都不惹,坐取渔翁之利却是上策啊!”。
一片旖旎风光和惹人血脉喷张的声音中,那灰原爱在山本一夫身上上下起伏,娇喘连连。李无锡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慢慢地退出了房间,停下了“神目通”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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