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文然的解释之后，乔夕宁觉得十分稀奇，原来人类死后真的可以变化成妖怪的，那些曾经的鬼怪杂谈，并不全都是人类的想象。
“那个第一个妖化的人类在哪？我想去见见他，可以吗？”乔夕宁问。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见到他之后，你可能会有些失望。”
失望？
乔夕宁起了一丝的好奇心，为什么会觉得她失望呢？
文然带着乔夕宁出了门，一路上和她手牵手，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爱。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乔夕宁发现自己又拉扯了很多仇恨的视线。
乔夕宁感受着这形形色色的视线，不由得对文然说道：“阿然的魅力真的很大啊，我看朝我投来嫉妒目光的不止是女妖，还有不少的男妖。”
文然轻轻地笑了，对他说道：“很多妖类在完全化形之前都是不分男女的，所以你收到的视线很有可能都是想要化身为女子的。”
乔夕宁不满意的撅起了嘴，说道：“阿然，你娘子被这么多嫉妒的目光看着，你都不觉得心疼吗？”
文然勾唇，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之前提到的那个庙宇在离结界最近的地方，而文然带乔夕宁去见的那个人也在那里。
乔夕宁曾经以为这个庙宇很大，才会容得下那么多妖族一起修炼。
可实际看到之后，又觉得它小得不可思议，竟然只有人间的灶台一样大！
这样的一个庙宇是怎么受人供奉香火的？
这样的一个庙宇又是怎么将那么多人的灵牌放进去的？
这样的一个庙宇……
乔夕宁围绕着这个庙宇转了一圈，依旧觉得十分神奇。
“阿然，妖族是不是可以随意缩放自己的身躯？”
文然：“是可以，但若是将自己的身躯缩放在这个庙宇当中，还是有些吃力的。”
“那这个庙宇是怎么被供奉的？”
“妖族自练的一种香，可通阴阳，魂魄食一根，可保一年不饥。”
这么神奇？
在乔夕宁惊讶的目光中，文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香，插在了庙宇顶层，将它点燃，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柱香立刻就被吸收殆尽了。
乔夕宁敏锐的感知到一股灵力朝着文然涌了过去，而这股灵力，带着妖族的气息，司徒家的人寻找妖类时，就是循着这种灵力找到他们。
一瞬间，乔夕宁好像想通了一件事。
“人死后的魂魄懵懂无知，谁被他们第一次感知到，他们就亲近谁。谁供奉他们，他们就回报谁。就算我把他们的灵牌都拿回去交给了他们的后代，这些灵魂也怕是不愿意在他们的后代面前呆着吧！”
文然微笑：“阿惜想的不错，所以你师父给你的这个任务，基本上是不能完成的。”
两个人交谈之际，突然有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从正前方而来。
那人的脸色十分严肃，眉宇间有一道深深的褶皱，仿佛有人欠他百八十万不还了一样。
咳咳……这个比喻太接地气了点。
那个人缓缓的来到乔夕宁和文然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对乔夕宁说道：“这么臭的味道，你竟然是人类！”
乔夕宁微微拧眉，她臭吗？
文然握着乔夕宁的手安抚着她说道：“别放在心上，这人的鼻子失灵，只觉得自己香，其他人都是臭。”
乔夕宁轻轻笑了，就喜欢文然这么维护她的样子。
她小声的问了一句：“这位是不是那个妖化的人类？”
文然点头。
乔夕宁的声音是小，却还没有小到除了文然都听不见的程度。
男人看到文然的回答之后怒了，反驳道：“我作为人类的肉身早就消失不见了，如今的我是一个纯正的妖族，你们休要将我与人类相提并论。”
乔夕宁不解：“按理来说，你应该比其他妖族亲近人类才是，为何也这么讨厌人类？”
那人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说道：“人类都是些虚伪的东西，一方面说想念自己的祖宗，想要为他供奉香火，给他一处安身之地。一方面见了自己的祖宗之后，却百般拒绝，言语打击，甚至还会邀请道士来自家做客，驱逐祖宗灵魂，这样的人类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乔夕宁眨了眨眼睛，问文然：“他是不是去找过自己的后代，结果他的后代将他当成了怪物驱逐？”
文然点头：“传说中是这样的。”
“不是我，我才没有那么傻呢！”男人极力的否认。
可乔夕宁不是瞎子，若不是本人，又怎么会如此义愤填膺？
文然又说了：“我之前说过了，你见到他之后绝对会失望，现在感觉怎样？”
乔夕宁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失望，没想到这个人也这么讨厌人类。不过他被人类伤得那么深，讨厌也应该是正常。
但是相比于其他妖族来说，他算是好的了，起码发现她是人类之后，并没有让文然驱逐她。
“阿惜还想完成这个任务吗？”文然问了一句。
乔夕宁沉默了，悟缘给她这个任务，就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人妖之间不可协调的矛盾，让她今后不再对妖族产生怜悯之心，变得和他们一样，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可乔夕宁是一个倔强的性子，她不愿的事情，任何人都没办法让她屈服。
所以，既然任何任务无法完成，那就罢了，她没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人类现在都这么好说话吗？”游琅凑近了乔夕宁，想要检查她是不是在说谎，却被文然一下子推开了。
那人又温和却霸道的语气说道：“这是我的妻子，请务必保持好距离。”
游琅撇了撇嘴，说道：“他们都说你生于妖界，却最向着人类，是妖族当中的第一奇葩。我原本还以为他们的话有误，没想到你竟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类女子。如此一来，你的这条命也没有太长时间可活了吧！”
人类最喜欢背信弃义了，等眼前的女子腻了他，看他能不能撑过生死一关？